“叮呤呤……”清脆的上課鈴響了,同學們趕忙端坐在位子上朗朗讀著古詩。咦,季老師呢?我沒有發(fā)現老師的身影。可能馬上就來了吧?我想。
隨著預備鈴又響起了,大家依然沒有望見季老師的身影。今天怎么回事兒?都10分鐘過去了,老師應該是有事情要再晚點來吧?時間一分一秒地溜走了,教室里終于有人按捺不住了,開始是小聲地講話,漸漸地猶如踩著地雷,聲音瞬間壯大起來,全班幾乎都在毫無顧忌地大聲說話。
這可不行!身為語文課代表,老師不在的時候就應該管好紀律,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在位置上大聲點著講話同學的名字。再一看,語文學習部長小張也站了起來,手握著一枝黑筆,義正詞嚴地在名單上扣分。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左右一瞥,便一下子逮住了正在滔滔不絕講著話的同學。那架勢,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張青天”嘛,就差喊一聲“升堂”了!她的眉毛也擰成了一團麻花,是嘛,她一個人怎么管得過來,我也趕忙點名,她扣分,配合得十分默契。
可是,點名扣分似乎效果微乎其微,同學們總是憋不住不講,過一會兒又與前后左右講起來了,那話兒好像永遠都說不完。更令我無可奈何的是,小濤同學趁著老師不在,便放心大膽開始展現他的拿手“絕活兒”——戒指魔術。他東張西望總算找到了一個觀眾,便洋洋得意地把手背朝向外邊,只見一個戒指套在他小手指上,緊接著他神秘兮兮地揮了揮手,突然左手在右手表面一揮,又抹過臉頰,戒指失蹤了。他的眼里透著驕傲,那濃眉還情不自禁地向上提了提,嘴巴咧到了眼睛下邊,估計他若有條尾巴,早翹掛上天花板了。他又繼續(xù)故弄玄虛,手一會上下、一會左右,當他再一次停下時,戒指又回到了手上。他激動地紅漲著臉問:“怎么樣?技術都趕上劉謙了吧?”說著還朝窗外看看,隨時防備著老師的突然到來。他一心二用,又期待地盯著“觀眾”說:“掌聲在哪里?”見“觀眾”還不捧場,只好自己給自己鼓掌了,臉上還是一片散不去的得瑟。在這過程中,我點他N次名,可他仍不知悔改,還要把戲演下去。我真希望季老師能快些出現,好好治一治他的那股威風勁兒。
忽然,教室里傳來了一陣笑聲,我循聲望去,自己也險些笑噴,原來是小潘兩手握著一根豎笛,正在自我陶醉地“吹”著,豎笛卻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音。只見他十指雜亂無序地按著孔,有的根本沒有在孔上,嘴巴卻一直含著,他微閉著雙眼,眉毛也跟著時而起伏時而落下,上半身更是前后左右大幅度地搖擺。往前時他會猛烈一沖,眉毛一收,似乎到了高潮;往左右時他會溫柔地晃動肥腰肢,仿佛在吹著那優(yōu)美動聽的旋律;住后時他會躬身一傾,好像又落到了低谷。“快把豎笛收下去!”我看不下去了,大吼一聲,他如瞬間驚醒了一般,收起“啞笛”,見我對他怒目而視,臉上陶醉如翻書那般變得快,瞬間寫滿了委屈,小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我,似乎還埋怨我打攪了他的宏偉樂章,令我哭笑不得。周圍的人立刻大笑起來,小翟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小徐則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而小麗笑得趴在桌子上直喊“唉喲”……教室里“哈哈哈”的笑聲不絕于耳。
我和小張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眉毛皺得連額頭上都快留下印子了,教室里不斷傳來吵鬧聲與我們管紀律的聲音。唯一令我感動的就是小耿了,認認真真地坐在位子上安安靜靜地寫著作業(yè),沒有講過一句廢話。再看她旁邊的小王呢,凳子上像抹了油似的,總留不住他,一會灌水、一會又交作業(yè)。要是全班都能像小耿一樣,老師要少操多少心?。?/p>
“嗒嗒嗒”,走廊里終于傳來了我那夢寐以求的聲音。季老師,您總算來了!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全班霎時靜得鴉雀無聲,我也大大松了一口氣,老師不在的時候可真不好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