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城市中,總有一處隔離了人間喧囂,寂靜偏遠的一角。它似乎早已被人遺忘,但從不顯得孤獨冷淡,她的美不曾被踐踏,一面是樓房高聳殿閣崢嶸,一面是山清水秀天高云淡。于是它成了那廣闊城市中遼遠的一片凈土。
秋日的陽光,少了夏日的焦灼,暖暖的撲在臉上,好似孩子般溫柔又明媚。立在它兩旁的樹,也沒有了夏日茂盛的隱蔽,不在綠的那么深沉——淺淺的綠,綠中透這點秋天象征性的黃色。沒有濃密樹葉遮蔽的樹杈,越發(fā)顯得挺拔堅韌。透過那一絲的空隙,陽光柔柔的斜射,在地上形成淡淡的耀斑。等到深秋,樹葉枯黃,葉落歸根,樹冠上偶爾掛著幾片丁零的葉子,便成了麻雀們嬉戲的玩物。樹干全部露出,給人一種勁拔堅毅的感覺,卻沒有滄桑悲愴的情韻。“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葉子落在那條石頭鋪成的小路上,風韻獨特,小路沒有柏油馬路的寬廣,也沒有水泥路的平坦,但小路的坑坑洼洼卻和石頭堆砌的高聳的大墻相映成趣,和諧如奏鳴曲。
冬日的陽光,好像時刻為雪隱藏著自己。雪后,這里沒有街市的叫賣聲,沒有馬路的氣鳴聲,有的只是陽光保留著溫度,或者雪花飄零的聲音。當雪覆蓋住小路,便覺著有一種一刻永遠的感覺。夜幕降臨后,昏暗的街燈卻顯得格外明朗,地上的白雪“亮晶晶如鏡之新開”,高大的墻,因參差不齊,在突出的石頭上便堆積出一層厚厚的雪。微弱昏暗的燈光,使原本就寂靜的小路,更安靜了。偶爾有人走過,便會在雪花上留下一行清晰的腳印,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演奏一首小提琴曲,會有多浪漫呢?這一切的一切,如一幅畫——沒有素描畫的真切寫實,沒有水墨畫的具體豐富,但它就是一幅絕無僅有的畫。畫出人的情感,畫出景的別致。
在鋼筋混凝土的時代,難得有這么美妙的景致,它沒有多么的高貴,卻有許多的優(yōu)雅,色彩不濃,回味卻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