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山水,上下一白”。遙遠的一聲吟哦穿越簌簌的飛雪,來到近處一扁小舟內(nèi),在小舟久久回繞,上坐一翁全身銀裝素裹,只有從其雪的間隙中知他披著蓑。帒著笠‘只見他喃喃說道“回味百轉(zhuǎn),余音繞梁,比乃天簌也。”回首了望,終見一舟,就像一粒墨點,可望不可及。此漁者起身欣然起航,向著那點駛?cè)ァ?/p>
熟不知此洞庭八百里山河之中僅此二船。這漁翁就是柳宗元,在茫茫雪湖上終與那人相遇。此人佇立船,。雙手背后,時而仰望群山,時而俯視湖水,時而仰首高歌,時而低聲哼吟,好一番情趣!待柳將船劃至其跟前,放有察覺,柳上前,雙手抱拳,向這高大的背影說道:“在下柳宗元,今日特地至此賞景垂釣。不知先生是何方圣神?”此人聽完,轉(zhuǎn)身上下端詳了一番,發(fā)覺此人全體散發(fā)著一股學士風度,便欣然答曰:“不敢,在下張岱,浙江山陰人。”柳聽罷,雙手似冰霜一擊,“您就是石公。著名的蝶庵居士!?”“那么,您是……?”張發(fā)覺此人定不一般。“哦,在下是柳宗元。”“什么,您就是柳宗元!啊,我從未領(lǐng)略唐宋八大家,今日得以領(lǐng)教,嗚呼天意!”簌簌的飄雪中,兩人對立,百感交集,相見恨晚。
至岳陽樓,兩人鋪氈對坐,對飲成趣。柳說:“大雪連天三日,您如何想到前來賞雪?”張說:“有何不可?”“大雪封山,沿溯阻絕,寒風凌冽,可以刺骨,實在不是好天氣啊。”“自然萬物皆有靈氣,”張端起酒杯,滿上一壺,說道:“就像這杯酒,雖無干柴烈火煮沸,而因它的甘醇而使我們忘記了它的寒冷。”“實屬真理矣!”柳飲下一杯,半閉雙眼,似在品味,突然說道:“您在之前吟誦是何詩句???”“哦,那是我的新作《湖心亭看雪》。”“哦,‘湖心亭’是否是岳陽樓?”張笑而不答。柳接著說:“請先生道出其大概內(nèi)容,在下洗耳恭聽。”“……余橈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庭看雪。霧凇沆碭,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唯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好詩!好詩!”柳連聲贊嘆。“聽罷您的詩,在下也起了興致,欲做首絕句。”“噢?快說來聽聽,讓我們來賞析。”只見柳縱身而立,眺望著一望無際的雪中山河,凝視著那連綿雪山、停泊的小船,唇齒間千回百轉(zhuǎn)而出:“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張聽罷,一驚、定神、停杯、沉思,茅塞頓開,拍案叫道:“千古佳句,千古佳句啊,真乃情景交融……我真佩服得五體投地啊,來,我敬你一杯!”“過獎!我獻丑罷了。”兩人對飲三杯,決定結(jié)拜為兄弟,以奠今日之情。就在這雪后的岳陽樓中,人們開始傳唱這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