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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此時,正是上學的大好年華,而我坐在電腦前,看著一本叫的無聊小說。

二個月前,雷達同學將實驗室炸了,其實,說是炸了,還真有點夸張,也不知道學校是怎么想的,實驗室在一樓,食堂也在一樓,而那時食堂煤氣管道泄露,而趕巧雷達同學做實驗,剛點上火,化學反應(yīng)就產(chǎn)生,咣的一聲巨響,食堂與實驗室間隔的一面墻壁完全被炸開了,當時,有一名同學受傷,慶幸的是,沒有死亡。

啊?你問我為什么別人上學,而我卻在家里悠閑地上網(wǎng),嗚嗚嗚,這都沒猜出來,不幸的是受傷那個同學就是我啊!

于是,我被抬到了醫(yī)院,聽別人說,當時我被壓的那模樣,是挺慘的,根據(jù)好事者傳播,說我被壓得骨折了。

還有狠的說我,當時被壓斷了一條腿,有可能終身殘疾,該名好事者還組織了獻血活動。

當時,我就氣得牙根癢癢,就算是我斷了一條腿,也不可能需要到ABCDEF……等血型吧,我又不是難產(chǎn)大出血!

不過,更讓我吐血的是,居然有人以訛傳訛,公然在學校給我舉行哀悼會,表示新一代異能少女畢韻的逝世為國家造成巨大的損失等云云……

我樂呵呵地咬了口蘋果,不過,讓我高興的是,我的病假可充足了,其實,當時誰也不知道,在墻壁倒塌的一瞬間,我本能使出了師傅教給我防護靈能,才勉強被壓得手腕和小腿輕微骨折,否則,那么一大面墻砸下來,下場只能是重等傷殘!

我可謂說是險些生還啊。

我剛才說了防護靈能是保命的重要東西,那面墻壁砸下來,我有可能完全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就連這次的輕微骨折也不可能存在,但是,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間,我的靈力居然像是被什么干擾了一樣,以至于,出現(xiàn)了縫隙,讓磚頭壓得骨折。

休息了兩個月,我的輕微骨折也我小騾子一樣強壯的身體機能下恢復了,老娘趁著我受傷休養(yǎng),與其他家人一起去旅游了。

可憐我一個骨折的病人還要大早上起來去買吃的,自己做。

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七葷八素的我頂著兩個昨夜打了通宵電腦的黑眼圈來到了菜市場,簡單地看了一眼菜市場的現(xiàn)在的局勢戰(zhàn)況,以買家和賣家,還有第三者買家為三小股勢力由為出眾,其中還不包括于看熱鬧偷竊行業(yè)者。

我當機立斷地加入了第三者買家的行列中,為了一把五毛錢的青菜險些頭破血流,哼哼,勝利最終是屬于豁出臉皮的人的,我以四毛五分的價格買了四小把。

出了菜市場后,我留戀地望了一眼還在血拼的大媽大爺們,心里那叫個熱血沸騰啊。

這才是青春。

提著我搶來戰(zhàn)利品,一斤雞蛋,兩塊豆腐,三斤黃瓜,四把青菜,三斤二兩瘦肉,一小瓶番茄醬往家走。

我打了個哈欠,眼前一片朦朧,一個趔趄,我恍然回神,連忙用身體護住那好不容易搶來的雞蛋,背部似乎著地了……

“哎喲……”

一個若有若無的呻吟從我身下響起。

我就知道,世界人類千千萬,總?cè)艘蝗藭怆y。

這不,我保護雞蛋,有人保護我,有頭有尾,我覺得挺完美的。

只是,我還分不清,我是英雄,還是美人,那雞蛋呢……

“你這女人……”一個小正太從地上爬了起來,嘴里恨恨地嘟囔著,臉色發(fā)青,略顯蒼白之色。

我沒有戀童癖,所以只是簡單瞥了他一眼,但是,瞥完這一眼,我就再也移不開眼了,這個小正太,真正點。

雖然僅僅只有十二歲,個子不好,看樣子才上小學六年紀,卻是長得唇紅齒白的,狹長的單鳳眼上挑起來,有股子邪魅的味道,比女孩子還要好看。

小正太看了看我,眼中閃過一抹驚詫,隨即目光又恢復了冷淡。

我自慚形穢地摸了摸臉,難道我現(xiàn)在這個不修邊幅的樣子,已經(jīng)足夠嚇到美正太了?

小正太突然捂著肚子,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白,額頭上是豆大的汗珠,看樣子,似乎快要掛了。

“你……你沒事吧?”他不會被我壓得……痙攣?不,不會的,難道是我該減肥了?

“白癡……我沒事……別管我……”小正太一揮手,勉強站起來,步履蹣跚地轉(zhuǎn)身就走。

“小正太!你的樣子不太好,我送你去醫(yī)院吧!”看他的樣子,我真怕他會一不小心掛在那里。

小正太沒理我,繼續(xù)向前走,眼前就要倒那了,我手疾眼快地扶住小正太的肩膀,結(jié)果,雞蛋、豆腐和瘦肉正好打在了小正太的頭上,小正太似乎太弱了,被我不小心打那么一下,人就昏迷了。

我也顧不得手里的東西了,噼里啪啦地全掉地上了。

結(jié)果小正太就昏迷在番茄醬和雞蛋豆腐中。

一個女路人甲尖叫起來,一個男路人乙趁機扶住了女路人甲。

我心疼地撈起番茄醬中的碎豆腐塊往袋子里裝,又把掛在小正太腦袋上沾滿番茄醬的瘦肉裝進袋子里,喃喃道:“現(xiàn)在肉可貴著呢,回家洗洗,還能吃吧……”

這時,女路人甲又是一聲尖叫,男路人乙已經(jīng)開始撥打110了。

我累得跟頭牛似的把小正太背到了校醫(yī)院,屠夫見到我們很是驚訝,邊把著小正太的脈搏,邊感嘆道:“畢韻同學,你不是重傷在家療養(yǎng)嗎?怎么這么快就上學了?真是有刻苦學習的精神?。?rdquo;

我扯著自己的印花睡衣,“屠夫大夫,麻煩您看清楚點,有人會傻到穿睡衣來上學嗎?”

屠夫看了看睡衣,又看了看我,抿著嘴角不說話了。

而那赤裸裸的眼神分明寫著:不就是你嘛。

我不耐煩地催促道:“快些,我還沒吃飯呢,這小正太死沒死?。恳灰歪t(yī)???”

那片光滑的鏡片一閃,讓人看不清鏡片下的那對平靜無波的眼眸是何等感情,屠夫笑了笑,“他沒有事,只是中暑了而已,對了,你怎么不把他送到醫(yī)院呢?”

我再一次扯起自己的印花睡衣,“你覺得我的樣子像帶錢了嗎?”

屠夫呵呵一笑,突然凝視著小正太如玉般純潔的容顏,喃聲問道:“畢韻同學,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我此時正抱過小正太,被屠夫這么一問,猛地一激靈,隨即搖頭回答道:“不相信。”

屠夫的身子慢慢向前傾來,目光一直盯著我,然后向我緩緩伸出手來,像是要觸摸我的臉,他喃喃道:“我們都在業(yè)障的輪回中,每一世,每一生,都是輪回,或許某一天……”

在我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汗毛直立時,懷中的小正太一聲呻吟,然后呼呼打起了呼嚕,四肢像八魚一樣抱住我,小正太這一聲呼嚕剛好破解了我與屠夫兩個人的詭異氣氛,屠夫的目光慢慢變得清明起來,不著痕跡地放下了手,隨手拿起一本《夢的解析》,淡笑道:“看樣子,他也困了,畢韻同學,你還是早些把他送回家吧。”

我當下再也不敢與屠夫獨處了,撒腿就朝門口走去,而屠夫那兩片光潔的鏡片在陽光的折射下閃著森森寒光,讓人看不清那鏡片背后隱藏的東西。

呼哧呼哧地把這因為中暑而沒人要的小正太背回了家,小正太已經(jīng)醒了,往我脖子上吹了一口熱氣,我剛剛趴下的汗毛又都立了起來,小正太好奇地問道:“女人,你要把我拐到哪里去?”

“少廢話,就算我把你賣到人家當童養(yǎng)夫,你也得忍著!說,叫什么!我好分類貼標簽!”我好不容易做個好人,我容易么我。

小正太不屑地冷哼一聲,拽拽道:“……沈。”

“沈元?聽著別扭。”

“那你還是叫我小正太吧。”

“恩,好聽多了。”

小正太到哪都好奇,東摸摸,西摸摸,最后才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問道:“就你一個人?。?rdquo;

他不說,我倒還想不起來了,我惡狠狠地問道:“說,你家在哪?”

小正太掃視了我家一眼,仿佛主人一般地坐在了沙發(fā)上,淡淡道:“雖然破了些,但還能勉強住了,我就委屈一些,寄住在你家一些時日吧。”

我頓時惡從心中起,怒從膽邊生,“咿呀,我……”還未等我舌吐蓮花,氣吞山河呢,小正太悠悠道:“我不記得自己家在哪了,要么去做飯,要么把我趕到大街上去,你自己選吧!”

我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以為我不敢是吧,好!”說到這兒,我大喝一聲,上前走了幾步,凝視著小正太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最后徑直越過他,向廚房走去,拿起一小把青菜放到水龍頭下沖洗。

客廳里響起了電視聲,說什么國家黨委主席召開什么大會,小正太在客廳里似乎看得津津有味,我端上炒青菜,小正太從客廳里走了出來,坐到了餐桌上,看見是炒青菜,臉立刻青了。

我在廚房恨恨地剁著黃瓜,小正太很理智地站在了離我三米遠的地方,雙手抱胸,目光清冷地注視著我,仿佛在密謀著什么陰謀。

“你養(yǎng)過花么?”小正太冷淡的聲音突然起。

我頭也沒回,簡短地回答:“養(yǎng)過。”

“什么花?”

“仙人掌。”

“……那能算花么?”

這小子是找茬,還是怎么著?“怎么不能算,仙人掌開花了,就是蟹爪蓮!”

“那花……呃,仙人掌呢?”

“死了。”

小正太突然不說話了,我回頭看他,他正詭異地望著我,接著一聳肩坐回了飯桌上。

我又炒了個雞蛋黃瓜、麻婆豆腐、煎肉餅才上桌吃飯,小正太吃了一口肉炒青菜,沒有表情,吃了口米飯,我忙問道:“好吃嗎?好吃嗎?”

小正太瞥了我一眼,還是沒有表情,“還行。”

我又看他夾了一筷子雞蛋和黃瓜,又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小正太這回也不看我了,面無表情地道:“還可以。”

我一拍桌子,怒聲道:“你就不能說一個好字嗎?”

小正太吃了口麻婆豆腐,嘴里嘟囔道:“好……好……”

我這才展開了笑顏,小正太剛把豆腐咽下去,就大口吃了口米飯,跑到了廚房,也不顧生水和食用水的區(qū)別,俯下身子就大口喝起來,嚷嚷道:“辣!”

我把筷子一放,以手支額,這日子沒法過了。

下午黃小容打來電話,說是最近學校要搞一個什么三八校福聯(lián)節(jié),我差點聽成“婦炎潔”。

其實說白了,就是兩個或者多個學校串串門,互相搞搞相親,幾個人一起鬼混鬼混,八一八上大學的心得,差不多也就這些了。

黃小容是話劇社的,他們則是要準備一出舞臺劇,聽說男一號已經(jīng)定下來了。

黃小容說,“天下間舍姜狐其誰?”

我說,“姜狐一出誰與爭鋒?”

我又問了劇本是什么,她說得盡量很優(yōu)美,而我聽了卻覺得很狗血,根據(jù)我的理解大概意思是講一個只崇尚愛情第一,其余都庸俗,其實和傻沒什么區(qū)別的公主愛上了一個一窮二白三無才,四肢健全五官周正,六神無主七竅不通,八字不吉九死一生,十分窩囊的低級侍衛(wèi),兩人是干柴遇烈火,驚天地,泣鬼神。

不過,這個倒霉的公主所在的國家正面臨著外憂內(nèi)患,國王沒心思管自己這個不知道第幾個女兒偷沒偷人的問題,結(jié)果,這個倒霉的公主居然還不知道危險,與侍衛(wèi)相戀的如如荼、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后來,國家眼看被滅,公主與侍衛(wèi)決定私奔,而這個侍衛(wèi)其實并不如他表現(xiàn)上那般窩囊,人家還是敵國國際型特工呢,但這個特工侍衛(wèi)愛上了這個亡國公主,決定背叛敵國,順勢與其遠走高飛,但顯然事情沒那么簡單,狗血劇情又來了,一路打怪練級,大掃蕩后,兩人遇見了攔路的敵國士兵,特工侍衛(wèi)決定保護公主,于是,關(guān)鍵時刻,為公主擋了一刀,就脆弱得掛了。

公主則拖著侍衛(wèi)一起跳了懸崖,跳崖后,白光一現(xiàn),劇情結(jié)束。

黃小容在電話里說,“你快來吧,我搞到兩張門票,是VIP套票,還可以隨便吃喝同學擺攤的小吃,還有……”

“等等,我怎么感覺你今天很詭異?”

“呵呵,有么?”

“呼,希望是我多疑了。”

“那么我等你。”

掛了電話后,我趕緊穿上衣服,小正太眼神淡然地看著我,淡漠道:“要出去嗎?”

我順手從玻璃茶幾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惡狠狠威脅道:“你給我乖乖的!聽到?jīng)]?”

小正太不屑地一聲冷哼,轉(zhuǎn)身從廚房取出一把菜刀來,我把水果刀往玻璃茶幾上一扔,我似乎聽見自己溫柔地笑著說,“走吧,姐姐帶你去吃飯。”

一路走下來,不少樓下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認識我,見我?guī)硪粋€小孩下來,都驚訝道:“呀,孩子幾歲啦?”

我順口回答道:“不小了,都十二歲了。”說完,我奇怪地摸了摸嘴。

這對話怎么這么別扭。我么問自己。

當我找到話劇社時,一眼就看到了忙得披頭散發(fā),面黃肌瘦的黃小容,她正扯著大嗓門指揮這個那個的,見到我后,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幽光,親切地拉起我的手,甜蜜蜜,軟綿綿地叫道:“韻,你來啦?快坐。”

我隨意掃了眼萬人踩的地板,問道:“放了幾斤糖?”

“不多不多,只要你來就好!”

我嘆了口氣,就知道事情不會如我想象的單細胞。

“咦?這個小正太是誰?”黃小容指著站在我旁邊的小正太,滿臉狐疑。

“呃……我遠房表弟。”一般都是遠房,“進”了房就露餡了。

“哦,畢韻,你一定得幫幫我,咱倆誰跟誰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呃,還是我的事,這忙你幫定了。”

好家伙,這一句話下來,把我準備說的意思全都反了過來,我連拒絕的話都還沒說一個字呢,她一句就總結(jié)了。

“事先說好,我可以做后臺。”我差點脫口而出,說可以坐臺。

“女一號的事……就是那個亡國公主,咱不是看你有人氣么,上一次展覽會泥人那事,不都還是你與姜狐解決的么,你倆一出場,絕對夠腕兒,而且你的氣質(zhì)也挺合適的……”

別的沒聽進去,光聽最后一句了,意思就是:我有氣質(zhì)?

我想了想,問臺下有多少人?

她說,“根據(jù)內(nèi)校的椅子和外校站著的人數(shù)來看,大約會八百到一千左右的人數(shù)。”

“告辭!”我拉起小正太的手就往外走,被黃小容拉拉扯扯地拽了回來,我笑了,“別鬧了你,我怯場。”

“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啊,要知道放棄不可恥,可恥的放棄的人,”黃小容激動地拍著我的肩膀,接著說道:“你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學校被人所恥笑,連個稱職的女一號都拿不手嗎?你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失敗嗎?學校的榮譽全系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我動情地握住了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熱血沸騰地說道:“好,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發(fā)生的,我一定會閉上眼睛,告辭!”

黃小容不容我的拒絕,往我手里塞了一疊劇本和一把看樣子很舊,卻連刃都沒開的破鐵劍,我說,“你不會讓我拿它摸脖子吧?”

“笨啊!這就是那個侍衛(wèi)所用的鐵劍……呃,道具。”

我拿起那柄破舊的鐵劍,出奇的是,它并不是很重,劍身也不寬大,甚至我的手就可以完全握住,我猜想,這要是開了鋒,往人身上那么一桶,不得疼死啊?

我拿起劇本仔細研究起來,這可容不得我半點馬虎,這要是忘詞了,在臺上丟人的,就不是話劇社了,而是我這個女一號啊。

小正太靜靜地看了我半晌,才冷冰冰地說道:“你真的決定要參加舞臺?。?rdquo;

我頭也沒抬,“是啊是啊。”

小正太勾起一抹極其詭異的笑容來,“如果沒有男一號呢?”

我這才抬眼斜看著他,擰著兩邊眉道:“你怎么知道?”

小正太伸手一指不遠處一臉焦急的黃小容,嘲諷地笑道:“那個女人似乎在找男一號,卻久久沒找到。”

我嘆了口氣,放下劇本是啊是啊,姜狐又去哪了,不是又遇見什么,把自己偽裝起來了吧?

“哦,我的侍衛(wèi)……啊……”

“你怎么忍心如此待我,你……怎么忍心拋下……我?”

“沒……沒想到,你,你竟然是……是……是……”

我磕磕巴巴地念出臺詞,渾身冷得直打顫,按照我的話來說,這些臺詞就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比我鋼筆里的黑狗血還狗血!

小正太在旁邊啃著一個欣賞他美色的女生給的大紅蘋,不時發(fā)出“咔咔”的噪音,我挑了塊空擋的地方,試著揮舞起了手中的破鐵劍,比劃兩下,別回頭一上臺,這個公主還沒演幾分鐘,再讓自己把自己給削了。

小正太看我要練劍了,忙叼著蘋果,拌起小板凳,坐到了遠點的地方,眼睛直直地盯著我這邊,看他這副模樣,我一時也分不清,他是怕我手里的劍啊,還是怕拿著劍的我???

我抬手揚出一抹自認為最美的弧度,誰知,弧度急速逆轉(zhuǎn),朝一名路過的同學疾刺了過去,我大驚,那名女同學也愣了,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劍勢直刺,眼看就朝那人的咽喉刺去,我只好自己崴一下腳,在刺到那名女同學之前,以一個非常完美的姿勢趴在了他的面前,錯過她的喉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側(cè)臉著地……

雖然側(cè)臉著地,可是,我的姿勢此刻卻像武俠小說中的“醉劍”一樣,周圍響起了噼里啪啦的掌聲,其中站在我面前的黃小容拍得最猛。

她激動地拍著手,“畢韻公主,你這么快就已經(jīng)入戲了,我真是太欣慰了,還以為你很難融合到劇情中呢,現(xiàn)在完全不用擔心,剛才那個姿勢真是經(jīng)典,就像一個專業(yè)演員一樣,真是太完美了!”

我艱難地抬起臉,“過獎。”

“這個動作你是怎么慘透的?等話劇結(jié)束后,你一定要教教我啊,畢韻,畢韻,你有在聽嗎?”

我露出被磕青的半邊臉,“勞駕,可以拉我一把嗎?”

黃小容的側(cè)臉滴下一滴冷汗來,雙手顫抖著拉起了我。

此時,我一側(cè)臉,便看見小正太正目光詭異地望著我,見我的目光瞟了過來,小正太極其自然地移開了眼,繼續(xù)啃著他的蘋果,看樣子,連一點慰問關(guān)心的意思都沒有。

“畢韻,我那邊還有事,你先練著,我先走一步了。”黃小容望瞭望我被磕青的半邊臉,急忙說道。

我突然意識到不好看,忙用手捂住左邊臉,待黃小容又忙活別的去后,我才慢慢把目光移到了劍上,好強烈的怨氣,好猛烈的殺氣,若無事是觸摸這柄劍,沒有什么大礙,但剛才在我用力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殺氣灌輸進了我的四肢百胲,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走向,幾乎錯手殺人!

估計,姜狐要拿著這柄劍上臺,假戲就得真做了,我根本不能想象,當姜狐拿著這柄長劍在舞臺預備斬殺敵國士兵,當血流遍地時,臺下觀眾還大叫著好,再殺一個之類的話,我?guī)缀蹙鸵煲獣灥沽?hellip;…

我趁著沒人注意,又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地到了學校一個廢棄已久的雜貨室里,里面灰土暴塵的,我吹了吹,才仔細研究起這柄劍來,劍身細長,卻鐵銹頗多,劍柄底端有一點不規(guī)則的紅點,一瞬間,我想到了血跡……

不會吧,難道這柄劍,真是什么上古文物不成?

我再一次舞起了這柄劍,我就不信了,這里沒人讓我刺到,難道我還會自己削自己不成?

當身體再一次被殺氣所占據(jù)的同時,我猛然釋放出了體內(nèi)的靈力加以壓制,兩股力量沖擊起來,頓時,天旋地轉(zhuǎn),再旋轉(zhuǎn),我使勁地想甩到長劍,卻好像被粘在手上一樣,我手腳并用起來,白光大勝,仿佛要將人的魂魄吸進去一般。

我驚詫地望著依附在自己手中的鐵劍,直到白光將我吞噬……

“公主,素閣侍衛(wèi)請求見您。”一個綿軟細小的女聲在門外響起。

我迷惑地望著自己的手,當那白光吞噬過來的時候,我既沒昏迷,也沒感覺怎么樣,白光散去后,我一睜眼,就到了這么一個造型奇怪的房間中,還有個造型奇怪傻忽忽的女人叫我公主!

素閣……

這個名字,聽著耳熟……

“哦,讓那什么閣的進來吧。”我擺擺手,現(xiàn)在知道了,怪不得耳熟,素閣是劇本的男主角的名字。

一個低著頭的英武侍衛(wèi)走了進來,一進來,便半跪著道了聲,“公主。”

他剛抬起頭來,見我用一種懷疑且詭異的眼神審視著他,他吞了吞口水,輕聲叫道:“公主……”

姜狐的臉?!

不,不,不是他,氣質(zhì)不對,狐貍可比他臭屁多了!

我一會皺眉,一會傻笑,一會表情詭異,把眼前的“姜狐翻版”嚇得毛骨悚然,當我一下子想到素閣是奸細時,我用一種近乎得意而又略帶殺意的表情凝視著他冷汗直流的臉,對啊,這個長得與姜狐一模一樣的素閣是個奸細,他在一直欺騙那個公主。

素閣用一種溫柔且多情的聲音把我從思忖中喚醒,我不禁想起一句廣告語:傳說中,是王子喚醒了沉睡的公主,其實,是伊卡璐的芬芳。

素閣輕輕起我的手,把我摟入懷中,深情地說道:“公主,對不起,我現(xiàn)在還無法保護你,但是,只要你給我時間,我保證,會讓你永遠幸福。”

一想到這家伙是姜狐那張欠抽的臉,我就很理智地推開他,我說:“我那個來了,三天后,我再找你一決雌雄。”

素閣聽完,用一種類似于吃了大便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總之,不管怎么說,這個與姜狐長相雷同的奸細還不是一般的頑強,當我說完這句話,正常的估計都一個嘴巴抽過來了,這家伙依舊情深若若地攥著我的手,死活不撒開,我一根一根手指地掰開他的手,素閣仿佛與我較上勁了,一邊使勁握著,一邊看我,一邊埋怨道:“你要干嘛?”

我一邊瞪他,一邊用力掙脫,一邊反問道:你要干嘛?”

“別鬧了你。”

“我手麻了!”

情急之下的我,對著素閣的爪子,上去就啃了一口,素閣慘叫一聲,然后用一種讓人很心慌,又很認真的眼神盯著我的臉,他突然湊了過來,傾身靠近我的臉,微薄的唇也同樣慢慢靠近,我?guī)缀蹩梢愿杏X到從他那薄薄的唇瓣中吐出的熱氣,我不禁暗想,還好他沒有口臭,否則,我不死無葬身之地了?

見到他慢慢靠近的俊美容顏,我的心臟咚咚直跳,一半是驚嚇,一半恐懼,我想,回到了現(xiàn)代后,我可能會患上姜狐恐懼癥。

“公主……”他輕啟唇瓣,吐息如蘭。

我總算明白為什么這個公主會愛上素閣了,這個男人遠看很俊美,近看更妖媚,整個就是一個復古版的姜狐,過腰的長發(fā)隨意披散,慵懶妖邪,過長的劉海遮擋住半邊眼睛,甚至有著比女孩子還白的膚色,棱角分明不失柔和的輪廓,一襲玄武鎧甲,又是英氣不凡,真他娘的好看吶,比現(xiàn)代版的姜狐多了一絲誘惑味道。

我吞了口口水,如果不是知道這家伙現(xiàn)在在騙我的話,我?guī)缀醵枷牒敛华q豫地想撲上去了,先壓倒再拋棄!

“公主,我們成親吧。”素閣突然說道,熱氣噴到了我的臉上,我下意識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別鬧了你。”

我推開他,坐到了鏡子前去梳頭發(fā),其實外表是梳頭發(fā),真實情況是我想看看我現(xiàn)在的臉皮長成什么樣,我梳著頭發(fā),看著鏡子中映照出來的容顏,沒有太大震撼,因為這張臉,根本不是我的臉,可以說,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但是不難看,總是,很清秀,就是了。

“素閣,你可以先出去嗎?”其實,我想說的是肯定句:你出去,否則找人轟你出去。

“別鬧了你。”

素閣懶散地坐在了我剛才坐的席上,就這樣席地而坐,一手撐地,“公主,我剛才都是真的,你嫁給我好不好?”

“婚姻就像交叉線,越走越差,而愛情則像平行線,不過,如果你犯錯了,也就離交叉線不遠了。”說到‘犯錯’這個詞的時候,我還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素閣,暗示他,我什么都知道,甭拿我當傻子糊弄,我這雙明亮的眼眸里,可容不得“瞎子”。

素閣說,“我愛你。”

我呵呵冷笑了一聲,想起一段對話……

女人問:你愛誰?

男人說:我愛你。

女人不死心,然后又問道:你到底愛誰?

男人氣得要抽女人,吼道:我真的愛你。

我與素閣就在進行著這樣沒營養(yǎng)而又無聊的對話,最后,還是素閣敗下陣來,在我的滔滔不絕的‘你愛我我愛你你愛誰到底愛誰真的愛你’的對話中,退出了我的房間,我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道:這公主舌頭真靈活。

素閣走后,我發(fā)現(xiàn)我開始無聊起來,小宮女給我拿的撲蝶繡花的物什都讓我糟蹋了,不過,一想到這是學刺繡的好時機,我就不恥下問地問宮女們怎么繡花,小宮女還真敬業(yè),手把手地教我,素閣這幾天一直沒見人影,似乎讓我說得無地自容,整個一個田鼠,躲在洞里就不出來了。

我正繡著一方錦帕,素閣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憑他大內(nèi)侍衛(wèi)的身份,我也不驚奇,素閣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繡花,贊賞道:“不錯啊,新花樣么?”

我的意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xù)繡。

素閣哼了一聲,“不過,這青蛙再加上兩只眼睛,就有畫龍點睛的味道了,否則,一點也不好看。”

我手中的針刺到了手指,我朝素閣抿了抿嘴角,素閣開始對我繡的花樣大加評論,見我臉色有些不好,便夸得天上地下的,說了一會兒,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要夸我的語言,想了半天,他又要接著說,我氣急敗壞地道:“你說完沒有?我繡的是牡丹花!牡丹花!”

素閣一聽愣住了,然后很不客氣地哈哈大笑,我拔下頭上的銀簪子追著素閣滿院子跑,素閣依舊大笑,最后溜進了御花園里。

我氣呼呼地追了進去,發(fā)現(xiàn)素閣與兩個看似妖艷的女人在一起,兩個妖艷女人笑得花枝亂顫,從她們的年齡和華貴的衣著上來看,應(yīng)該是妃子什么的。

即使是我不要的男人,不容不得別的女人來占有!

我整了整儀表,從容不迫地走了過去,高貴,高貴,再高貴……

“喲,這不是公主殿下么?”一個女人頗不友善地瞥了我一眼,“還以為是只病弱的鳳凰,出不來屋子呢。”

我深吸一口氣,淑女一些……

另一個妖艷女人咯咯嬌笑,素閣拉了拉我的袖子,“這可是蘭妃,你老爹最寵的女人!小心些。”

我白了他一眼,譏諷道:“哦,我確實是只鳳凰,這點不用人說也知道,可是,有些人卻是麻雀演變的,還要時刻小心著被拔毛的危險,病弱的鳳凰,總好過被拔了毛的麻雀,不過,像兩位這么壯實的身體,蟑螂的生命,跟小騾子一樣強壯的身材,幾條命都夠死的!”我說過,我很少罵人的……

兩個妃子柳眉直立,青筋直跳,蘭妃剛要擼胳膊挽袖子,被旁邊的妃子攔了下來,蘭妃這才又恢復了大家閨秀的儀表,只是雙眼冒火地瞪著我。

我拉著這個不要臉的素閣走了,原著里,素閣沒這么無恥啊,還跟妃子調(diào)笑,惟恐不給我戴綠帽子!

突然,我眼尖,又掃描到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妃子,我問素閣那個妃子是誰?

素閣看了一眼,理智地說不好對付,是馬妃。

嗎啡?

恩,就你了,一雪前恥的機會,就在你身上了。

馬妃離蘭妃隔著三個花圃,基本是聽不見對方說什么,根據(jù)素閣所知的基本資料來看,馬妃與蘭妃自從上一次后宮大戰(zhàn)后,就像兩只緊張的刺猬,表現(xiàn)相安無事,背地里波濤洶涌。

我惡毒地笑,猥瑣地笑,陰冷地笑,回頭卻見蘭妃和另一個妃子正滿臉惡毒地說著什么,仔細一聽原來在說我,說我不要臉,與侍衛(wèi)偷情,還偷得明目張膽,拉拉扯扯,不成體統(tǒng),反正,說的話,要多惡心有多惡心,要多下流有多下流,素閣頗是一臉無奈地站在一邊,整個一個挨欺負地料。

我快速奔了過去,狠狠一腳踩在了蘭妃那尊貴的小蹄子上,蘭妃驚詫萬分,估計心里在想,平時那軟綿綿的小病鳥,怎么搖身變成了一棵火辣辣的小辣椒了?雖然驚詫,但她隨后便對我怒目而視,抬手就要揚起一巴掌,惡毒地罵:“你這不要臉的!居然敢踩我?”

“我不光要踩你,我還要揍你呢!”說完,我假裝性地揚起了拳頭,蘭妃嚇得后退了一大步,見身旁有個幫手,氣勢一下子上來了,吼道:“林妃,咱倆一起上,今天我一定要把這小賤人撕了!”

素閣還算有點紳士氣度,見我要被人撕了,連忙擋在我身前,宮女太監(jiān)們聽見聲響,全都過來了,一看是兩個后宮大亨級人物要打架,連忙到蘭妃面前勸架,別人看到的只是蘭妃與林妃對我動粗,而我被素閣保護著,所以,幾個宮女太監(jiān)全都撲到了蘭妃的身上,一個泰山壓頂,震住了暴走中的蘭妃。

我推開素閣,趁亂上去逮空又給了蘭妃幾腳,蘭妃被一拉一扯,弄得頭發(fā)也散了,衣服也破了,一臉兇狠,整個一個從難民區(qū)逃難回來的。

素閣悄悄拉過我,低聲道:“別鬧了,馬妃那邊派人來了。”

我眼珠一轉(zhuǎn),用只有周圍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死妖精,馬姐姐一會就過來幫我收拾你了,你等著死吧你!”

蘭妃朝我發(fā)出野獸般的號叫,“臭丫頭,你個死丫頭,馬妃那個臭娘們算個屁,她敢來,看姑奶奶我不給她撕爛了,一對賤人!”

我撂下一句非常沒有新意且又有新意的話,“你給她等著!”

說完這句話,我就馬妃走去,剛要上前,誰料素閣一把抓住我,輕聲道:“唉,你別去,她嘴巴可比蘭妃還毒,而且更受你爹寵愛,如果說蘭妃是五分,那么這個馬妃可是八分的料,你以前不也受過她的虧,她真的不好對付。”

“恩,聽稱呼就不好對付。”我極其認真地說道。

素閣用一副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向馬妃走去的我,馬妃騷首弄姿地甩著方帕,身上的脂粉味簡直比農(nóng)藥還沖,我嘆了口氣,惋惜地想,像我這么純自然的原裝品不多了……

剛才鬼鬼祟祟過來偷聽的小太監(jiān)在馬妃耳邊低聲說什么,馬妃那張水分資源足的臉漸漸露出憤恨的表情來,我上去,馬妃輪著胳膊,滿臉怒容,拔下頭上的簪子沖了過去,看到這個動作,我頓時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多么有親切感的動作啊……

馬妃見我過來了,還沒等我開口,她一擺手,冷冷道:“你別說了,本宮都知道了,蘭妃那個臭賤人,居然敢這么說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她自顧自地說完這些,便亮出長長的指甲沖了過去。

兩個高貴的潑婦扭做一團,旁邊的宮女太監(jiān)們也不好插手了,因為這兩個人真是難舍難分,不顧形象地撕打起來,我順手從旁邊端著西瓜托盤的宮女手上拿了一大塊西瓜,見素閣愣著,我又遞給他一塊,我倆很默契地站成一排,邊啃著西瓜,邊興致盎然地看著馬妃與蘭妃互撓,有西瓜吃,又有余興節(jié)目,真不錯……

馬妃的九陰白骨爪可真是厲害,讓旁邊勸架的太監(jiān)都不敢往前上了,那可真是逮誰撓誰,配合上毒舌功,簡直占盡上風。

而蘭妃更不用說了,巴掌掄得虎虎生風,挨上一下子,就個保個是五指印,一個指頭都不帶差的。

馬妃漸漸不行了,指甲劈了兩個,威力大不如前,而現(xiàn)在這種持久戰(zhàn)就可以充分體現(xiàn)出來蘭妃的降龍十八掌,起碼人家能源充足,在怎么著,馬妃也不至于把她兩手都剁吧?

想到這兒里,我又再一次浮起了惡毒的笑容,馬妃落了下風,看她勢單力薄的,我大義凜然地把素閣的鐵劍抽了出來,遞給了馬妃,馬妃對我感激地笑了笑,我朝她報以一個微笑,“姐姐,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馬妃拎著刀開始追殺蘭妃,她雙眼赤紅,看樣子,已經(jīng)打瘋了。

素閣眼看就要嚇得俊俏的小臉慘白慘白的,嗓子里發(fā)出不規(guī)則的聲音:“啊……呃……那……哦……我……”

咔……

一刀落在了地上,蘭妃跑掉了。

勝負大局已定,蘭妃畢竟不是傻子,當馬妃抄起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覺得自己輸了,而且輸?shù)煤軕K烈……

蘭妃落慌而逃,馬妃仿佛惡鬼一般追殺著蘭妃,整個御花園里,此刻安靜極了,只有一個不斷喊救命的聲音……

此刻,一個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傳來,“皇上駕……駕……駕。”

一個磕巴。我腦子里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后,我朝素閣溫柔地微笑,“閣,我們該走了。”

素閣看我看得愣了,任由我像牽著傻子一樣,帶他離開了御花園。

回去后,剛踏進房間,素閣也要跟著進來,我就變了臉,召喚來了宮女太監(jiān)們,一起把他轟了出去,直到被轟的一剎那,這家伙還沒明白來咋回事呢。

我坐在了鏡子前,望著鏡子中,那張溫柔多情的笑臉,立刻變成了陰沉的表情,馬妃剛才的樣子,真像一個惡鬼,不是么?

我咯咯笑了起來,日子終于不再那么無趣了,明天開始,又是美好的一天了,我又要重干起了老本行,眼角驀然瞥見那方預備繡牡丹的繡帕,輕嘆一聲,這好那好,不如當個神棍好。

馬妃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寢宮里,她頭發(fā)散亂,雙目赤紅,透露出兇狠之相,手里還緊緊握著一把大剪刀,跪坐在地上的她,喘著粗氣,忽然,她聽到門口有響聲,馬妃猛地抬眼,大喝道:“本宮說過了,不是不讓人進來嗎?本宮剝了你們的皮!給我滾!滾!”

“應(yīng)該安息的魂,又為何還留在人世間?執(zhí)迷不悟,只會害人害己。”

我托起長長的裙擺,一步一步走到馬妃的面前,馬妃惡毒地看著我,突然咯咯笑了起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沒理會她的質(zhì)問,而是環(huán)顧了一下這座死氣旺盛的寢宮,紫氣繚繞,處處皆是陰冷肅殺之氣,對人體絕對是有害而無益,再看向馬妃那張姣好的臉,此刻,美麗已然不復存在,在我眼里,對我說話的馬妃是一具骷髏的模樣。

“臭丫頭,膽敢教訓我?我就先吸了你的精血,再去找蘭妃那賤人!”馬妃說著撲了過來,手中的剪刀直逼我的喉嚨,我趕緊取下剛剛制作好的金錢劍,因為只有一天時,而制作匆忙,等我掏出來的時候,散了一半,銅錢嘩啦全掉地上了,我又彎腰揀,眼見那剪刀要刺到我,我情急之下,大喝一聲,“等一下!”

馬妃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我,我朝她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抱歉,對付你的金錢劍散了,能容我回去再做一個,再來找你么?”

馬妃朝我陰冷一笑,正要舉剪刀再刺,突然,她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捂著小腹開始抽搐,眼神怨毒地瞪著我,慢慢舉起手指,“你……你耍詐!”

我用指甲彈了彈剩下的一半金錢劍,冷哼道:“看你長得挺蠢,沒想到真這么蠢,虧你生在古代,沒聽過兵不厭詐這個成語嗎?哪怕我手里沒金錢劍,對付你這種惡鬼,也……呃,雖然危險一些,但也綽綽有余!”

我拿著金錢劍,一步一步逼進她,馬妃開始畏縮地往后退,畏懼地看著我手里的金錢劍,我指著她的鼻子開始大加批判,“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能瞞得過我,啊?你以為你挺厲害的,???你以為你上了馬妃的身,我就沒看見,???你以為你長成這樣,我認不出來,?。磕阋詾?hellip;…”正當我還要說下去,馬妃開始瘋狂地嘶吼起來,“蘭妃與馬妃這兩個賤人,陷害我,讓我受盡了菜盆之苦,我能輕易放過她們嗎?她們以為我死了,她們就高枕無憂了?做夢,我要讓她們兩個萬劫不復!悔不該當初!我要殺了所有人,這個王宮里的人,都不能放過……嗷……”

我咽了口吐沫,一滴冷汗自額頭滑落,不會吧,這女鬼……被我逼出精神病了?!

正當我思索間,那柄大剪刀已經(jīng)直朝我的臉扎來,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嘴角微動……

“誒,你別亂動啊,進不去啊。”

“不行,太疼,你起來吧!”

“靠,是你要求的,現(xiàn)在又不干了!”

“……那你輕點,溫柔一點,嘶……啊,恩,好疼??!”

“別動,放輕松一些,不就疼了,一會就好了。”

“哇,出血……出血了!你走開啦,別碰我!”

素閣按好我的頭,拿著一個花樣精美的耳釘對準我的耳眼小心翼翼地插,我疼得齜牙咧嘴,“你娘的,你到底插不插得進去?。?rdquo;

“呼,進去了。”素閣摸了把頭上的汗,拍拍手,滿意地欣賞著我耳朵上的翡翠耳釘,在他目光下,我垂低頭,只感覺耳根子又紅又熱的,難道真的我對素閣……

素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住啊,我下手不懂分寸,把你弄出血,估計明天就得腫,你還是自己涂點藥吧!”

我完全呆住,拿起身邊的銀鏡,果然,耳朵腫了一圈,我輕輕一摸耳朵,眉頭輕皺,在素閣抱的目光下,撲到素閣的身上,將他騎在了身下,他驚訝地看著我,我嘿嘿一笑,傾下身朝他的臉湊去,一口咬在了素閣的耳朵上,整個陰氣森森的寢宮里,頓時回蕩著鬼哭狼嚎。

這時,一個紅影幽幽地飄了過來,露出被長發(fā)遮住的一只眼睛,聲音幽怨地叫著我,“……主人……主人……”

我吐出一口血,捂著嘴,委屈地看著他,剛才我是想要素閣的耳朵,結(jié)果卻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素閣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小臉通紅地看著我,然后賭氣地背對著我坐在一邊。

“主人……主人……”那幽怨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有事啊?!”我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最后那一聲‘主人’被卡在了紅影的嗓子眼里,紅衣女子怯怯地看著我,眼睛又幽幽地掃過素閣,頓時化為萬般柔情,但感覺到我陰冷的目光后,她才垂下頭,慢悠悠地說道:“主人……白妃娘娘……哦,是小白已經(jīng)被掃完垃圾了……主人……還有吩咐么……”

我此刻正在氣頭上,“掃完垃圾,讓她去唰馬桶啦!”

“哦……”紅衣女鬼順服地點點頭,又慢悠悠地道:“是不是讓白妃……呃,小白去唰馬桶……”

“行了,姑奶奶,麻煩你快點說,否則,就不要說……嘶……”我的舌頭發(fā)麻,說話也漸漸大舌頭了一些,紅衣女鬼露出委屈的模樣,我舌頭發(fā)顫地說,“你還有事沒?沒事就出去!”

“哦……”紅衣女鬼幽幽地飄了出去。

我倒吸著涼氣,覺察到了素閣詭異狐疑的目光,糟了,莫不是我近幾日的表情讓素閣起了懷疑?

素閣盯著我好半晌,直到把我后背的汗毛都盯了起來,才慢慢靠近我心虛的臉,與我臉對臉地正色地問道:“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公主,你是不是……”

我忙點頭,“我是我是。”

素閣奇怪地問,“你知道我要說什么?”

“知……知道。”

“哦,那就好。”他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有病,就趕快找太醫(yī)治一治吧。”

“呃……”我如釋重負,見素閣起了身,準備離開,我才松了口氣,為什么總感覺素閣那笑瞇瞇的魅眼里藏著鋒利利地小刀一樣,希望是我的錯覺吧……

這錯覺連續(xù)了幾日,直到王城被破,我癡癡呆呆地坐在鬼氣森森的寢宮中,大殿靜悄悄的,死神的氣息越加濃厚,我剛才親眼看見了一個來救我的禁宮侍衛(wèi)被飛來的數(shù)支羽箭穿過腦袋、胸口、喉嚨……

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做才能回到我的世界,只知道這是一個虛無的世界,可是見識了真正死亡的我,卻依舊渾身發(fā)冷,我該怎么辦?一旦被敵國攻進來,我一定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那柄鐵劍……鐵劍,對,鐵劍呢?找到鐵劍,或許就有辦法回去了!

想到這兒,我猛地站了起來,打包起來的名貴首飾散了一地,我一驚,幾乎下意識地四下張望,惟恐怕被人看出我的意圖,確定這只有鬼沒有人,才小心翼翼地把首飾又塞回了包袱里,喃喃道:唉,沒有塑料袋就是不方便。

此時,不牢靠的木門被人一下子推開了,渾身浴血的素閣站在了門口,手中還提著那柄精鋼鐵劍,劍的上面沾滿了鮮血,素閣啞著嗓子沉聲喚我,“公主……”

見到那雙赤紅瘋狂的雙目,我的心里咯噔兩聲,吞了口口水,我的目光移向了那柄沾滿了不知是人血還是豬血雞血的長鐵劍。

……至于,那柄鐵劍上沾的到底是這個皇宮人的血,還是敵國侵略者的血,我就不得而知了。

素閣腳步沉甸甸的,一步一步靠近我,那德行有些嚇人,隨著他向前靠近,我挪動著微小的步子一邊往后退,一邊思考著一會兒是該拿花瓶砸暈他,還是拿簪子戳死他!

“公主……”素閣沙啞著嗓子叫我的名字,目光平靜。

往日的情景歷歷在目,我他娘的傷心了,我害怕了,我知道,我那點小功夫根本不足以打過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大內(nèi)侍衛(wèi),我握住了一只比較尖銳的簪子,準備在他過來時,可以完全擊殺他。

突然,他一把將我抱在懷中,那雙曾經(jīng)玩世不恭的眸,此刻居然流淌出另人動容的淚水,他低聲說,“公主,對不起,我還無法保護深愛的你,但你不會受到傷害……”

這個懷抱突然變得異常溫暖,讓我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心安,不知不覺中,我放下了拿著簪子的手,輕輕將閃爍著寒光的簪子放到了地上。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和他一起活下來……

王宮的后門空無一人,許多宮侍都已經(jīng)逃到大殿中央,尋求大內(nèi)侍衛(wèi)的庇護了,我與素閣一路逃下來,遇見了幾個攔路的敵國侵略者,嘴里不干不凈地吆喝著揮著大刀砍來,素閣被三個敵人纏住,而才余下來一人,以為我一個女人頗好對付,一個人足夠了,這個男人連刀都沒用,直接獰笑著朝我撲了過來,素閣在旁邊急紅了眼,但苦于被三個人纏住,脫不開身,其實他是關(guān)心則亂!這緊要關(guān)頭,趕緊把自己那邊解決完了,再來幫我啊,否則,就等著團滅吧!

我靈活地閃開身,再一個正踢,直接踢到了他命根子上,男人疼得齜牙咧嘴,直冒冷汗我說,“你不知道男人與女人的區(qū)別就再于女人少樣很容易成為弱點的東西嗎?”

“哈哈,你知道你心愛的……”當那個被我可能踢殘廢的男人說到一半時,一柄銀光閃閃的劍狠狠地割下了那人頭顱,我愣了,直到鮮血飛濺到我的臉上,我才打了個寒戰(zhàn),抬眼看見素閣一臉冰冷,目光中滿是殺意的望著在我面前這具轟然倒下的尸體。

“公主,我們快走吧,這里不安全。”素閣對我說話時,又恢復了一臉的柔情。

好家伙,我以前真低估他了,這一路下來,素閣是欲火焚身……呃,浴血渾身,凡是遇見他的敵國侵略者都被一刀斬殺,比馬妃還猛,逮誰砍誰!

“素閣,你真的想背叛我們?”一個陰冷的聲音在我們身后響起。

我和素閣回頭,定睛一看,兩個穿著敵國衣服的男人冷冷地看著我們,其中一個嘴角還帶有譏諷地笑容,素閣臉色發(fā)青,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我根據(jù)劇本的大綱,早就知道素閣是個奸細,可是,那又怎么樣呢,起碼根據(jù)劇本上說,他是真心愛這個公主的。

“你們放過我們吧!”素閣語氣軟了下來,抓住我的手,不勝哀傷地道:“我只要一個公主就夠了,其余的,什么都不要,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

一個男人冷笑了起來,“素閣,別忘了,你說過,你只是逢場作戲,不會動真感情,并發(fā)誓效忠王,怎么?現(xiàn)在就為這個女人而毀了你的誓言?”

另一冷面男人冷冷地說,“素閣,如果是這個女人讓你畏了手腳,你不忍心,我就幫你狠下心來!”

好家伙,這兩個壞蛋,整個一對唱雙簧的,一搭一唱,變著法要整死我!

我氣呼呼地瞪著他倆,這倆還在那給素閣灌輸什么女人是禍水,女人只會妨礙男人成就大業(yè)。

“你倆別張口禍水閉口禍水的,敢情你倆都男人生的是怎么著?”

對面兩人臉色難看起來,突然其中一人身形疾動,橫空掠下,凌厲的劍朝我直刺而來,這下倒好,他不說話了,直接動手!

好快的速度!我只來得及感嘆這么一句,就閉上了眼睛,鐺!的一聲金屬響聲,素閣擋在我的面前,額頭冒著冷汗挺劍相護,與那男人對峙起來。

敵不動,我不動。

素閣與男人開始較上耐力來,我開始在旁邊大放撅詞。

“我說不讓你說禍水,你就真動上手啦?沒風度的男人!怪不得呢,你和那邊那個都是一個爹生的,看你倆陰沉著臉,我就覺得挺像的,仔細一看,還真是一樣,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生你倆的,一個嘴巴比一個嘴巴毒!”

男人的額頭開始跳青筋,眼神卻仍舊死死地盯著素閣,似乎不能分心。

聽說高手對決的時候,一般比拼都是定力,不能分心,素閣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來,“快走!”

這兩個字我聽得無比清晰,我聽了沒有露出高興的表情,反而是苦著臉,“我不能走。”

“笨女人!讓你走就快走!不要管我!”我算明白了,素閣是個一根筋,還喜歡搞英雄主義,聽他這么一吼,我氣不打一處來,反吼了回去,“你以為我想留在這里???我也得離得開才行啊!”

另一個腹黑男盯著我嘿嘿陰笑,那眼神就好像是我在他眼里已經(jīng)是個死人一樣了,素閣騰不出手來,對于這個腹黑男來說,我就是一殘疾人,發(fā)揮不了半點功用。

在那腹黑男一步一步靠近我的時候,素閣悶哼了一聲,嘴角緩緩留了一絲鮮血,腹黑男瞥了素與那冷面男一眼,嘿嘿笑道:“你親愛的侍衛(wèi)就要香消玉隕了。”

“放……”我正要說那個‘屁’字,被腹黑男冷眼一瞪,我咽了口吐沫,改口道:“……心,有我支持他,他一定不會輸給你們的!”眼見素閣要不行了,我在眼前立起了拳頭,然后一握,干勁十足地喊道:“素閣,fighting!”話音剛落,素閣又吐了口血,臉色更蒼白了。

“你這個女人,果真是個禍水!”腹黑男冷哼一聲,執(zhí)劍刺來,素閣一聲怒吼,擊退了冷面男,以光速般的速度沖我奔了過來,挺劍抗住了腹黑男刺來的長劍,然后帥氣一轉(zhuǎn)身,一把掐住我的胳膊,吼道:“走!”說著,便施展起了輕功,掐著我抱頭鼠竄地離開了。

被素閣像拎小雞一樣抓著的我趴在素閣的懷里,一轉(zhuǎn)眼便能看著素閣慘兮兮地模樣,我眼淚不停地流,素閣憐惜地拭去我的眼淚,溫柔地說,“沒關(guān)的,我不疼,你沒事吧?”

“怎么可能沒事!你剛才掐的是我的肉……”

素閣本就很慘白的臉,又青了幾分,我白了他一眼,小心地動著手臂,估計胳膊可能青了,素閣望著這一大片山林,喃喃道:“這里便是王宮禁地了吧……”說著說著,他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手捂胸口,看樣子是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王宮禁地……”是了,根據(jù)劇本上的劇情發(fā)展,素閣與公主是來到了禁地,最后他們到了懸崖邊,然后一起徇情而死,娘的,固定是個悲劇。

我望著正在東張西望查看敵情的素閣,他的背影有些蕭瑟,樣子更是狼狽不堪,我突然感到一股莫明的悲哀,眼前這個俊俏美麗的男子會死么?難道真要我跟他徇情么?

……如果可以,能換種死法么?

“那,我們?nèi)ツ牵?rdquo;素閣突然指著山林中的一條路,我趕緊否決掉,按照劇中人物想法,他一定會我們都帶進死亡的懸崖,還不如我改變劇情,說不定素閣與公主就不用全死了!

“不要,素閣,聽我的,我們?nèi)ツ牵?rdquo;我指了一條相反的方向。

素閣也不堅持堅持自己的觀點,就任由我了,拉起我就向我挑的那條路跑。

“不對啊,我怎么覺得風越來越大呢?”

“呃,好像是有點……”

望著眼前這一片山澗,我的頭皮一陣發(fā)麻,怪不得覺得涼颼颼的,懸崖上有幾棵孤零零的小樹被風吹得搖擺不停。

“素閣,你們別在做抵抗了,你已強弩之末了,”腹黑男陰險的聲音響起,他頓了頓,又嘿嘿冷笑道:“不過,只要你肯親手殺了你身邊這個女人,我們對你背叛的事,既往不咎,如何?”

咿呀,殺了我還不夠,還要讓素閣親自動手?真夠毒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說道,臉上卻表現(xiàn)得很大義凜然。

“……辦不到,我……我怎么能親手殺死我最愛的女人……”素閣勾起一抹嘲諷地笑容,“別鬧了你們,想殺她,當然可以啊,先從我的尸首踏過去吧!”

聽到素閣最后一句的前半部分的時候,我神經(jīng)緊繃,聽到后半句的時候,不是神經(jīng)放松,反而繃得更緊了,呃,從他的尸首上踏過去……我怎么覺得這似乎沒什么困難的。

腹黑男與冷面男眼眸一瞇,同時出手,一起攻擊素閣,一個攻上,一個攻下,配合的好默契,比這倆的嘴皮子配合得默契多了。

終于,素閣的劍被打掉了,又中了人家一掌,吐血飛退,我拿起素閣掉落的長劍,略帶哭腔地開起了玩笑,“素閣,你的血也不多,即使不貧血,也不能像嘔吐一樣這么吐吧?”

素閣抹了把嘴,虛弱地說,“難道你想我把吐出來的血再咽回去?”說著,他又吐了一口,紅得刺痛了我的眸,我顧不得許多,扶住虛弱的素閣,卻沒注意到手里還拿著劍,劍端一小部刺進了素閣的右胸上,他慘哼一聲,不解又心痛地看著我,“……為,為什么?”

我此時特別想向無間道說的那樣,來一句‘對不起,我是警察。’,但這明顯不適合,只能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注意到,我當時太激動,顧不得管自己了。”

“你這哪是不管自己了……分明是不管我了……”

我抱住奄奄一息的素閣,淚眼朦朧地看著那兩個人,他們兩個提著劍,走了過來,本以為可能會因為我的介入,而使劇情改,或許結(jié)尾素閣就不用死了,而我只要按照這整部戲的過程‘演’下去,也能平安的回到我的世界,但是現(xiàn)在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想法太天真的,這兩個渾身充滿殺氣的高手,很可能把我倆的小命一起交代在這里,我以前就說過,我對鬼怪在行,對人,搞不定,這回真是要死這兒了……

突然,在我懷中還剩半口氣的素閣一動,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本是閉著眼昏死過去的素閣又在我驚詫的目光下睜開了眼睛,那眼神瞬間變得狂傲冰冷,接著,素閣從我的懷中,靈巧地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呆愣的我,才把目光放在了腹黑男與冷面男身上,一瞬間,眼神充滿了自信。

“難道是會回光返照……”

他冷哼一聲,冷冷回道:“白癡女人,詛咒我死,對你有好處么?”

這語氣?

不像素閣。

“呃……”素閣呻吟一聲,捂住被刺的傷口,“好痛啊……嘶……”

我思考不能,素閣艱難地轉(zhuǎn)過頭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正在流血的傷口,又抬眼看了看我手中的劍,才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緩緩吸了一口涼氣,一臉的冷竣轉(zhuǎn)為了氣急敗壞,“白癡女人,這種情況下,你們還能起內(nèi)訌,碰見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說完,他踉蹌著又倒下了,毫無顧忌地就壓在了我身上。

冷面男與腹黑男都愣了,估計先前是以為素閣又恢復了戰(zhàn)斗力,誰想到,站起來就說了三句話,又倒下了。

“喂……白癡,你聽我說……”

“別叫我白癡,否則我立刻帶著你一塊跳崖。”

“白癡,我正是要你帶著我一塊跳懸崖。”

我說,“別呀,咱有事好商量,不至于到徇情的份上吧,雖說小說里有主角跳崖不死定律,但是,咱這竟是真懸崖啊,你往下一跳,那就胳膊不是胳膊,腿不腿了,這么好看的臉,不可惜了。”說的同時,我邊抬眼看了那兩人幾眼,惟恐他們聽見我們的談話,還好那兩人有點素質(zhì),沒有偷聽的癖好,不過,他倆那自信度讓我很不爽,好像我倆就是風箱里的耗子,怎么走都得受氣的命。

冷面男要過來,我神經(jīng)緊繃,腹黑男拉住了冷面男,冷冷一笑,“讓他們倆再最后談?wù)勄?,你這樣不近人情,是要遭人討厭的。”

冷面男嘴角微微抽動,沒再過來。

“白癡女人,誰讓你去看YY小說了,我說咱們是真跳,是真死!”他說的同時,又是‘哎喲’兩聲呻吟,我聽了忙捂住鼻子,險些鼻血噴濺,這聲音比GV里的男優(yōu)呻吟聲還迷人。

“你到底是誰???”我一愣,壓低聲音問道。

素閣,哦,不,應(yīng)該是不知道誰上身的素閣白了我一眼,嘟囔道:管那么多。”

“你不說是吧?那咱就一起抹脖子。”說著,我拿劍就要往他脖子上比劃,他大驚,推開我的手,“喂喂,果然,你們?nèi)祟愑芯湓捊?lsquo;最毒婦人心’,不是說一起抹么,怎么光往我脖子上比劃?”

“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我沒感覺這句話的歧義,他說‘你們?nèi)祟?rsquo;,表明自己不是人,難道是孤魂野鬼上身?還是從現(xiàn)代來的?

聽的人皺了皺兩條好看的劍眉,“你別不知好歹,我是來接你的,根據(jù)劇情,咱倆跳崖完事,故事結(jié)束了,就能回去了,等咱們回去后,我再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覺得這種時候,不適合說一些比較勁爆的秘密,于是,把半身不遂的他向懸崖邊拖去,兩個壞蛋不明所以,本來看我們的詭異眼神就更加詭異了。

素閣瘦歸瘦,但是很重,至少對于這么一個身嬌體弱的小公主來說是挺重,我想了想,低聲說了句,“忍著點。”

他一愣,剛想問話,被我翻著身,像滾球一樣,用腳踢向懸崖那邊,越來越近了,我剛想問一句‘準備好了沒有?’,然后再深吸一口氣,一起跳,誰知道,裙擺太長,我一腳被拌倒,撲到了他身上,兩人毫無預兆地就這樣滾下了山崖……

或許是劇情發(fā)展太快了,臨我掉下去前,還看見那兩個壞蛋的表情看樣子還處于呆滯表態(tài)中,許久才驚愕地跑了過來觀看,可惜,我倆已經(jīng)掉下去了。

猛地坐了起來,我甩了甩頭,發(fā)現(xiàn)沒有那種長發(fā)的感覺,摸了摸,是一手干凈清爽的短發(fā)。

看這屋子的格局,就知道已經(jīng)回來了,我在那呆了好幾天,也不知道黃小容著沒著急。

對了,那個附素閣身的人呢?他在哪里?

我拎著那柄舊劍出了雜貨室,隨手找了個同學問了問今天幾號幾點,一問知道,原來我只是去了那個世界三個小時而已,今天還是三號,在過五天就是義演時間了。

樓道里人不多,幾乎是沒幾個人在溜達,都是匆匆一過而已,走了半天,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古典生活很是讓我難忘,錦衣玉食,這好日子,上哪找去?

“是畢韻嗎?”一個有威懾力的聲音對對面響起。

我抬眼一看,是一個男生,他似乎很興奮,紅著臉看著我,我點了點頭,他向四周看了看,好像在確定有沒有人,那樣子有點賊眉鼠眼的。

“我喜歡你。”

“哦。”我回答的心不在焉,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那個上素閣身的人是誰的問題,哪有功夫管別的。

見我回答有些敷衍,男生突然搖晃著我的肩膀,低吼道:“我說我喜歡你呀!”

“我知道了!”我頗感不耐煩地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沒理會這個小插曲,我現(xiàn)在只想找到那個帶我回來的人,誰知,一股強大的拉力,將我拉了回來,又將我狠狠推到了墻上。

“你跟我交往好不好?”

我忙搖頭,“不要。”

男生絲毫不見氣餒,“為什么?難道我不如姜狐那個小白臉?”

確實不如。我在心里說道,但腦袋卻搖了搖頭,表示我沒有歧視他長相的意思。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不喜歡他,你覺得我長得怎么樣?”男生興致勃勃地問。

同學,你這問題不是難為我么?

“你……長得很有創(chuàng)意,也很有內(nèi)涵。”我思忖再三,過濾著語句說道,對于長得好看的男生來說,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夸他好看;對于長得難看,又自戀的,你惹不起,可以說他長得比較有創(chuàng)意和內(nèi)涵,這兩詞,要運用得恰當。

“是嗎?那你跟我交往吧?我喜歡你好久了。”

說實話,我不太擅長拒絕,對于這個男生的咄咄逼問,我強忍住要打人的沖動,要知道,在學??墒遣荒茈S便打人,否則,下場很慘。

這時,一只手拍在了男生的肩膀上,將男生整個人都按在了墻角,我愣神的功夫,看見的是姜狐那雙上挑的媚眼,他斜眼看人的時候,很有味道,只見姜狐單手把那男生按在墻角,傾身逼近,輕聲笑道:“同學,泡妞不是你那么做的,至少要這樣才算是。”說話間,他還斜眼瞥了我一眼,今天的他,有些妖冶,是我的錯覺嗎?

男生一臉驚慌,忙推開姜狐,跑掉了。

原來是個軟柿子。

我松了口氣,沒說話,心里又恢復了那種空蕩蕩的感覺。

“聽說是你與我一起演對手戲哦?”姜狐雙手環(huán)胸,挑著眉梢看我。

“我不演,這個你拿回去吧。”我深深地看了他那張俊俏妖冶的臉一眼,隨手把道具劍遞給了他,后在他愣神的眼神中酷酷瀟灑地轉(zhuǎn)身走了。

我要講的就是后來了,那天后,我一直沒找到那個叫沈元的小正太,他仿佛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問了許多話劇社的人,都說沒再看見過他,后來,回到家后,我抱著枕頭大哭了一場。

公演的當天,我也沒出現(xiàn)在話劇社的后臺,只是在門外買了張門票在最后一排遠遠地觀看著話劇,那瞬間,姜狐的身影在我眼里與真正的素閣重疊了起來,而公主,卻不是我。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哪怕素閣是姜狐的前世,他們也是不同的人,日子怎么說還得過是吧。

我撓了撓腦袋,強忍著浪費了門票錢的心疼,出了劇院,呼吸口新鮮的空氣,我還是想想怎么解決今天買米的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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