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醫(yī)萊斯最近很壓抑,因為賭馬欠了一屁股債,債主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他。萬般無奈,萊斯決定去找勞拉借一部分高利貸。
勞拉年輕漂亮,但她的牙齒卻“犬牙交錯”,令人不敢恭維。勞拉讓萊斯答應為自己免費整牙,才答應作為中間人為萊斯貸款。
華燈初上,萊斯來到勞拉的住所。房門虛掩,萊斯推門而入,精致的酒吧映入眼簾:吧臺上放著一瓶啤酒,瓶蓋扣在旁邊,上面有一個明顯的牙印,看來,飲酒的人用牙齒起開了酒瓶,沒有用開酒器。萊斯一邊把玩瓶蓋,一邊打量勞拉的酒吧,它不僅制作精致,而且設(shè)計巧妙,可以左右分開,中間露出一個保險柜。保險柜居然開著,里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現(xiàn)金和首飾。
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流聲,萊斯大聲問:“勞拉,你在里面?”
萊斯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卻無人回答。萊斯放下瓶蓋,好奇地走進洗手間,洗手池的水龍頭居然開著,勞拉卻仰面倒在坐便器上,褲子尚未提起,滑落在腳踝之上,裸露的肌膚與坐便器一樣雪白刺眼,雙手垂在身體兩側(cè),腦袋歪向一側(cè),如同一個睡相不雅的布娃娃。
“勞拉,你怎么了?”萊斯輕輕晃了晃勞拉,勞拉一下子跌倒在地,她的后腦上,有血跡斑斑的致命傷痕。萊斯驚叫著退出洗手間,與此同時,虛掩的房門被人粗暴地推開,一條身影閃電般沖了進來。
來人身穿警服,左手握警察證,右手持槍,高聲喝道:“我是巡警保羅,你是誰?鬼鬼祟祟干什么?”
萊斯驚魂未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我……我叫萊斯,勞拉、勞拉被人殺死了……”
保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萊斯按倒在地,冰冷的手槍抵在他的太陽穴上,一本正經(jīng)地喝道:“我現(xiàn)在正式宣布,你因涉嫌謀殺被捕了。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萊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他束手就擒。保羅撥打了報警電話,刑警很快趕到現(xiàn)場勘驗。勞拉的死亡原因需要尸檢之后才有定論,但巡警保羅認為,罪魁禍首是坐便器后面墻上的水管固定器。他對萊斯說:“我和勞拉是鄰居,而且也是朋友。據(jù)我所知,勞拉沒有任何疾病,所以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向后跌倒。她的后腦碰到了水管固定器,我想只有兩個原因,一是突然受到了驚嚇,起身后退所致;二是一股外來的力量強迫她后退所致。萊斯醫(yī)生,你對此有何異議?”
萊斯答:“判斷死亡的原因是警察的職責,與我有何關(guān)系?”
保羅說:“在警察到來之前,你第一個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至少你該解釋一下自己和死者的關(guān)系。”
萊斯氣憤地回答:“我是勞拉的牙醫(yī),我們僅僅是醫(yī)患關(guān)系。”
保羅咄咄逼人地說:“既然是簡單的醫(yī)患關(guān)系,根據(jù)常理,應該是患者去診所看醫(yī)生,而不應該是醫(yī)生到住所拜訪患者。”
萊斯很快被保羅逼到了不能自圓其說的境地,只得交代了自己因欠款找勞拉借高利貸的事實。
保羅大聲說:“見錢眼開,圖財害命,這樣的案子我見得多了。”
萊斯大聲抗議:“保羅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在沒有證據(jù)之前,你不要惡意侮辱我的人格。”
保羅嘲諷道:“我只是在說案子,并沒有評價你的人格。萊斯醫(yī)生,等警察找到證據(jù),法官會對你的人格做出正確的評價。”保羅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牙齒都裸露無遺。萊斯盯著保羅的牙齒眉頭緊皺,突然,他問保羅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死亡現(xiàn)場,保羅若無其事地回答,說他正要回家,發(fā)現(xiàn)勞拉的房門開著,所以就進來了。
萊斯問:“這就是說,在我進來之前,你沒和勞拉在一起?”
保羅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我是在你之后進入現(xiàn)場的。”
萊斯不慌不忙地說:“保羅,你在撒謊。在我進來之前,你就到過現(xiàn)場,但我不明白你為何故意離開,等我進來之后,又再次不請而入?”
保羅渾身一顫,狡黠地問道:“你說我進入過現(xiàn)場,有何證據(jù)?”
這時,萊斯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對一旁的警官喬治說:“警官,我是本案的目擊證人。我看到保羅打開了那瓶啤酒,而且拿走了保險柜里的現(xiàn)金。如果我沒猜錯,那些錢就藏在他的家里,而且那上面一定還有被害人的指紋。”
保羅的臉上滲出一絲冷汗,他想離開,警官喬治卻擋住了他的去路。保羅有些驚慌,嘴里卻信誓旦旦地說:“喬治警官,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我沒有撒謊。萊斯這個該死的殺人犯,他在污蔑我。”
喬治冷冷地說:“等我搜查完你的住所,我會對你的人格做出正確的評價。保羅,請交出你的槍。”
警察在保羅家里搜出了大量現(xiàn)金和勞拉的首飾,原來保羅就是通過勞拉放高利貸的幕后人。傍晚時分,保羅把現(xiàn)金交給勞拉,勞拉打開了酒柜后面的保險柜,身體忽然感到不適,急忙去了洗手間。保羅盯著廁所,突然獸性大發(fā),他信手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勞拉驚恐不已,猛然起身,后腦不慎撞到了水管固定器,不幸身亡。
保羅擦掉了指紋和腳印,拿著現(xiàn)金和勞拉的首飾離開了現(xiàn)場,等到萊斯出現(xiàn),他才不失時機重返現(xiàn)場,拘禁并且誣陷萊斯。
警察帶走了保羅,警官喬治問道:“萊斯,我知道你也在撒謊,你根本沒有看見保羅打開那瓶啤酒,但是,你的偽證讓我有理由申請搜查證?,F(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如何斷定是保羅打開了那瓶啤酒的?”
萊斯不慌不忙地回答:“作為警察,你知道每個人的指紋都是獨一無二的;作為牙醫(yī),我也知道每個人的牙齒形狀是獨一無二的。保羅在我面前哈哈大笑,當我看到他的牙齒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他用自己的牙齒打開了酒瓶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