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園漫記
春雨已過,煙霧朦朧,零星小雨在梅園占盡風(fēng)情之際,我們便悄然而來。
門口,“梅園”二字深深地刻在一塊巨石上,說不盡的凈秀與清麗。
走進(jìn)梅園,立刻一聲鶯轉(zhuǎn)鳥鳴。幾只灰鳥以一個輕快敏捷的姿勢,“嗖”一聲,扎進(jìn)了叢林,消逝不見,卻留下一串串的尾音。隨即,幾叢白梅先是引入眼簾,好一個冰雪林中著此身!枝干分明,勾勒出一幅動態(tài)的活畫,冰肌玉骨的花瓣,又似互有一股清爽的涼意和淡淡的青綠滲透,而又襲來,果真是不同桃李。一樹寒梅,故作雪花穿飛庭。襲來的涼意,立刻把我們引進(jìn)了梅的世界。好一個白梅禮!
越往里走,才能領(lǐng)略梅的清雅、純潔。二十四番花信首,梅在早春的刺骨涼意中傲立枝頭而不敗。走至深處,先是眼前一迷,然后是心靈的迷離:紅梅、臘梅、白梅相得益彰,枝干秀美。或掩面而笑,或盡情綻放,亦是含羞待放,亦是初露粉頰。或多或少,或濃或淡,或深或淺,或密或疏,總是這兒對稱,那兒秀美。如不是親眼所見,能聞得沁人心脾之香?如不是身心至此,能賞得美不勝收之景?疏影橫斜,暗香浮動。鳥兒迷離于此,峰兒醉了與此。那花瓣的色彩,總是粉里透雪,雪里透墨,人面梅花;那花瓣的質(zhì)感,總是像布一樣柔,像絲一樣順,十指余香。有的剛露枝頭,還未褪去稚氣:又有的盡展容顏,清秀挺立:還有的遮羞避人,像個小花球。無論如何,抬頭遙望梅花,總是在花的海,香的洋中。
略過幾片梅園,徑直走向梅畫展——元植老師所在之處。一會兒工夫,已步入大門。
一進(jìn)門,便有股質(zhì)樸之氣。幾幅墨梅潑灑在宣紙之上,竟有種真墨梅之勢。人眼恍惚,睜眼明辨,只是一個飄逸在紙上,一個輕擺在微風(fēng)中。往里走,墨梅畫、瓷器、楹聯(lián),數(shù)不勝數(shù)也是美不勝收,充溢著淡淡的墨香。庭院梅屋,竟是如此清幽淡雅。眼前人便是元植老師,和善可親,年輕而不乏睿智,落落大方,卻很難把他與梅花化作聯(lián)想,令人深信不疑。同學(xué)們爭先恐后地提問著,我卻因?yàn)橥人岫鵁o暇顧及。目光游離,在一幅字中讀到了梅花堅(jiān)韌不拔、凌寒留香、戒驕戒躁、無私奉獻(xiàn)。這十六個字,不正涵蓋了梅花的全部內(nèi)涵?它不是桃李,不會張揚(yáng);不是芍藥,不會弄情。它只會在庭前,開出一角,給人以乾坤里的漫天清氣。原來,這滿屋墨梅,都在演繹著梅的靈魂。
只聲鳥鳴之后,我們出了元植老師的小屋,又開始四賞梅花。
這次,不僅是看梅,還是與梅歡愉的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