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記憶深處的花朵
記憶就像一片海,是那么飄渺。而這樣的海洋中,總是盛開著一些花朵,這些花朵就好比我們那一件件難忘的往事。
記得那是一個(gè)暑假的夏天。爸爸整個(gè)暑假都在忙工作,有二個(gè)星期沒刮胡子了,胡子長得又粗又黑又長,像刺猬似的,這天,我打趣地說:“爸爸,您的胡子太長了。今天,我來做主,讓它們統(tǒng)統(tǒng)‘下崗’!”“你行嗎?”爸爸一聽,滿臉疑惑地說,還以為我在開玩笑,我一本正經(jīng)地說“包在我身上!”我調(diào)皮地跳起來,還勇敢地拍了拍自己的胸。“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爸爸被我逼笑了。
我取出剃須刀然后倒了一盆溫水,里面再放一條毛巾,再搬一把椅子。我扭頭沖爸爸一笑,微微彎下腰,伸出右手,甜甜地說:“請——”爸爸便坐在了我擺的椅子上。我先擰了一條熱毛巾,在爸爸的臉上捂了一會兒。這時(shí)爸爸故意夸張地看著我:“女兒,你可得’刀下留人’啊,老爸這張臉就交給你了!”然后我抓起一塊肥皂,并且弄出了許多豐富的泡沫,在他臉上抹了抹,把爸爸弄成了“花貓臉。”爸爸又好氣又好笑,可是嘴上都是泡沫,也只能對我干瞪眼。我神氣極了。我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才忍住笑。我拿起剃須刀用命令的口吻說:“別動,千萬別動,小心刮破你的臉!”說著就把剃須刀放在爸爸的臉上,這一招果然管用,爸爸哼的一聲,老老實(shí)實(shí)地聽我吩咐。
說實(shí)在話,別看我裝得老練,真正動刀刮胡子還是大閨女上轎——頭一回呢。我小心翼翼地從臉上慢慢往下刮,可剃刀好像被胡子死死咬住似的,一動也不動。我使勁一刮,之見爸爸又是齜牙又是咧嘴,我心想:哎呀慘了,爸爸的臉肯定“掛彩了”。我拿開剃刀一看,謝天謝地,臉總算沒刮破,可胡子也沒有刮下來。爸爸笑了,拿過剃刀說:“還是有我現(xiàn)場指導(dǎo)一下吧!刮左臉,要從左往右;刮右臉,要從右向左;遇到凹凸不平的地方,要把皮膚展開再用剃須刀刮。刮胡子時(shí)不要太慢,也不要太急,速度要適中。”說著,他掛了兩下給我看。我連忙奪過剃須刀,朝爸爸說:“會了會了,放心吧!保證沒事!”爸爸小聲說:“真拿你沒辦法。”
我學(xué)著爸爸的樣子,不緊不慢地仔仔細(xì)細(xì)地刮了起來。我最后越刮越順手,越刮越熟練。爸爸瞇著眼,鼻子發(fā)出滿意的“唔唔”聲。只一會兒,我就把爸爸一臉的“黑芝麻”給刮干凈了。我用毛巾給爸爸洗了把臉,嗬,爸爸真精神!爸爸走到鏡子前,左看右看,這時(shí),媽媽走過來說:“欣賞一下你女兒的手藝吧!”爸爸笑著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比理發(fā)店里的還要好上幾倍呢!”……
有很多人認(rèn)為,記憶已是過去的事了,沒有必要再次提起,可我認(rèn)為,偶爾來回憶下過往的事,也是非常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