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隨著朝陽的升起開始慢慢撤向大地,浸沒了山崗上的樹林,撫過鳥兒的羽毛,窗外只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早起的人們提著菜籃,緩緩地走回家去。隨著六點整那一聲響亮的鬧鈴,媽媽從床上起來,匆匆忙忙地洗漱完畢,開始了她忙碌的清晨。
睡夢中的我,伴著這忙碌的“早晨交響樂”,也許做著一個一個的夢。
如果,我的夢里,我是洗漱臺前的那把木梳。媽媽頂著蓬亂的頭發(fā),疲憊的樣子,一定會讓我看到。她抓起木梳,在短發(fā)上一下一下地梳著,我看到她烏黑的發(fā)絲中夾有幾縷銀白的線。那是媽媽日夜操勞,歲月為她染上的銀白。是的,如果我是那把木梳,我會懂得歲月給媽媽留下的痕跡。
如果,我的夢里,我是灶臺上隨天然氣竄起的那簇火苗,而媽媽,一定正站在灶臺前,在蒸鍋上放上兩個我最喜歡的豆沙包,在炒鍋里攤兩個金黃的荷包蛋,在抽油煙機嗡嗡的響聲中,為我準(zhǔn)備美味的早餐。待蒸汽拖起鍋蓋,飯菜散發(fā)出香味,媽媽將火關(guān)上,我還能聽見碗碟上桌的聲響,清脆而動聽。是的,如果我是那簇火苗,我會懂得媽媽在廚房里辛勤忙碌的身影。
如果,我的夢里,我是客廳里的掛鐘,我一定能看見媽媽提著一桶水,在拖著白瓷磚的地板,一下一下,一趟一趟,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衫,干凈如新的地板發(fā)出了溫暖的光芒。然后她一邊整理著被我弄得無比凌亂的書桌,一邊一聲又一聲叫我起床。是的,如果我是那個掛鐘,我會懂得媽媽流下的一滴滴汗水。
早晨,我從睡夢中清醒,干凈的客廳冒著熱氣的早餐,坐在餐桌前,媽媽總說一句“你把那些都吃了,鍋里還有。”然后摘下圍裙,準(zhǔn)備去早市買新鮮的蔬菜和魚。而至今我也沒有掀開鍋蓋,看一看鍋里是否真的還有一份媽媽給她自己準(zhǔn)備的早餐。
那把木梳,那簇紅火,還有掛鐘,都見過了母親忙碌的身影,而我,卻常處在這其中,沒有體會到絲毫。也許所有的汗水與母愛,都藏在這一份又一份的早餐里,我懂得了,母愛正是每天早晨媽媽給予我的那份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