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個晴朗的夜晚,我走出家門,在公園里散步。周圍沒有一個人,路燈發(fā)出柔和的光,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詳。高大的梧桐樹在輕輕地打鼾,地上的花花草草似乎在竊竊私語著什么。
我靜靜地走著,呼吸著著新鮮的空氣。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聽到了這鏗鏘有力的《將進酒》,我不禁一怔,快步走上前,看見一個身著古代官服的人一邊飲酒,一邊吟誦著這首詩。
那個人似乎看見了我。他站起身,緩緩說道:“這美好的夜晚實為可貴,何不與我一起散步呢?”
我欣然點頭同意。
我們走在了一條小路上。天空中的圓月異常的明亮,月光傾瀉在路上,看上去十分幽靜和美麗。
我心存疑惑,小心翼翼地問道:“君乃詩仙否?”
“‘詩仙’是過獎了,鄙人就是李白,”接著又吟道,“楊花落盡子規(guī)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
我問道:“這可是《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
他嘆道:“是??!當年昌齡為人耿直,不料得罪大官,被貶往那偏僻之地。社會混亂,朝廷腐敗,唉!”
我又道:“當時唐玄宗把您貶官,您有怨恨嗎?”
“沒有。高力士是他的寵臣,楊貴妃也深受喜愛,皇上自然聽信他們。況且我當時居然叫高力士為我脫鞋子,這也是對他的不敬吧!”
“我曾在一本書上看過說您身上有突厥人的血液,這可屬實?”
“是的。我的血液里天生就有這不羈與放蕩,你知道我為什么經(jīng)常寫明月嗎?古時候,草原狼總是在夜半時分對著明月嚎叫,而我身上既然有突厥人的血液,自然與明月有不可分割的感情。”
我默許地點點頭。
李白說道:“天快亮了,我們來年再見吧!”說罷,一拂袖消失了。
我回過神來,仍然站在路邊,剛才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句句在耳。天空已經(jīng)下起了雨,剛才詩仙的嘆息似乎還“余音繞梁”,我俯下身,尋找著李白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