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這個以前從未謀面的家鄉(xiāng)已經(jīng)有一年多了,它是一座小城,坐落在黔東南的山腳下。
我喜歡凌晨和深夜里的它,殘星點點。路旁是一排綠樹,枝繁葉茂,已經(jīng)有些年歲了。它們守候在馬路兩旁,想守護公主的溫柔騎士一樣守護著這座城。樹縫撒下幾點路燈的光,是渴睡人的眼。我喜愛這安靜的小城,只有我一人是熱鬧的,便宛如整個世界。此時的它,美得不可描述,干凈得透明。
小城漸漸醒來,喧嚷起來。依舊是這條街,這座城,冬日的午后,淡淡的藍天,白色的云。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來,一點兩點,接著是一大片。小城變得擁擠,穿梭在人群里我看見了我不想看到的畫面。
走在我身旁的是一位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叔叔,干凈整潔,到時讓人心情愉快。“嗖”的一聲,他的臉熟練地往旁邊一側(cè),一團白色的物體應(yīng)聲而出。地上多了他的標記——痰。對于這一現(xiàn)象我早已司空見慣了,我好奇的是小貓小狗會在地上留下記號,告訴別人這是它的地盤,可是人在地上留下記號算什么事兒呢?此時,又一坨白色物體落在我的腳邊,“風(fēng)衣叔叔”揚長而去。
各色校服交織在一起,織出一條彩帶。他們留下的本該是陽光的笑容,干凈的背影,可是他們留下的卻是隨手丟棄的垃圾和滿身的煙味。我無力清掃干凈整座城,我能做的只是保證每一點垃圾都不是我留下的。不知不覺來到十字路口前,見是紅燈我停下了腳步。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位接孩子回家的阿姨。她快步穿過馬路,身旁跟著她的孩子。原本和我站在一起等綠燈的孩子們像有人壯膽一樣,一窩蜂的沖了過去。未及腰的孩子們就這樣穿梭在車流里。司機們不停鳴笛。綠燈亮起,我走過斑馬線,朝家的方向走去。不久,我看見了那位闖紅燈的阿姨,我這不又走在她前面了嗎?等綠燈有耽誤了我?guī)酌腌娔?到底是趕時間還是心存僥幸,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次去學(xué)校的途中堵了車,看著出租車上顯示的時間,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等了許久,司機師傅說:“我下去看看。”車窗外的人熙熙攘攘,小販占用了人行道還不夠,已經(jīng)到機動車道上來討價還價了。后面的司機等的不耐煩了,瘋狂鳴笛。幾分鐘后出租車師傅回來了,他苦笑到:“被一輛違規(guī)停放的三輪車堵了這么久。”車輛緩緩向前,人群依舊熙熙攘攘。若不是這師傅下車去,我們怕是要堵到世界滅亡了!
這小城里每天都發(fā)生著不同的“故事”,我感到莫名的失落——難道只有凌晨和深夜的小城才可以那么惹人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