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往東莞的路上,父親問我今年要不要去打暑假工,我說不要,他也就同意了。
在廣東的日子并非有趣,更多的是城市的躁動。沒有工作的我每天的事就是準備午飯,晚飯,帶弟弟。弟弟的精力旺盛,與城市十分融洽。
早上,我可以帶他繞著整個小區(qū)走一圈。因為是夏天,空氣比家鄉(xiāng)更快活躍起來。我會去附近的一所森林公園,那里空氣清新,有著小區(qū)里所沒有的清新。晚一點,我就回去做午飯了。午飯是在媽媽的店里吃的,不是特別豐富,也不是特別簡單。飯后,就收拾好飯桌,洗刷好那一餐的碗。一般這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了,所以不會有午睡,休息一下就又帶我弟弟去玩。在差不多五點的時候回去,開始一天的最后一頓飯。晚飯在家吃,但飯做的早,人并不一定回的早,所以只是簡單地把菜洗好切好,等他們回來再炒。之后,在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就結束了一天。
這樣的日子可以說很枯燥了,久了,也就難免產(chǎn)生矛盾。媽媽正是四十,導火索的點火人幾乎都是我媽了。在一段時間里,店里的生意不好,加上這時我弟弟又生病了,媽媽也就有開始發(fā)牢騷。一開始跟我爸吵,過后就是我。在那些日子里,我們彼此的話都很少。每一個晚上,我都找出時間去天臺上。天臺的風很大,撩過濕透的襯衣,產(chǎn)生些許涼意,緩解一天的燥熱。東莞的夜空沒有老家的漂亮,也沒有老家的有詩意。它有的就只是黑,卻也不是黑。這給人的感覺就是就沒有空曠,沒有寂靜,沒有恐懼??粗粗?,才明白這里哪里會有夜空呢?
漸漸的,時間久了,我發(fā)覺家并不是那么安穩(wěn),而是在經(jīng)歷動蕩。每一個人都想跳出這里,卻又不得不與之搏斗。當我再一次站在天臺上時,這里沒有夜,沒有眠,這天空就是一場渦流,每一個人都需要需要醒著,都需要搏斗。突然,我就要回家了。
晚上是在我表哥家過的,說實在,也就是一間出租屋而已,還沒有一個家的樣子。第二天,我們一行人四點就起來了,為的是趕路。一路上伴隨著疲倦,還有那光亮的天空。
看著看著,遠方出現(xiàn)了一點紅,太陽要升起來了。這是第一次看東莞的日出。車子繼續(xù)向前走,太陽由一點成為一條線,路上的車已經(jīng)多起來了。太陽在不經(jīng)意之間就從下面躍出來了,那種感覺是如此的震撼,天是那么亮,那渦流消失了,那么偉大。
這時,我爸媽也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