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什么?愛是盛夏里的一縷令人心曠神怡的涼風;愛是盛夏里的一泉沁人心脾的冰水;愛是盛夏里的一把默默承受烈日的遮陽傘。愛不需要像大海般洶涌澎湃,愛不需要像草原般廣袤無垠,愛不需要像宇宙般豐富多彩。愛很簡單,只需一句問候,一點關(guān)心,一絲疼愛。
我的爺爺已年過六旬,他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淳樸善良的老農(nóng)民,固執(zhí)的守候著那片令他割舍不了舍得土地。雖然有些累,但他安然自在。他給予我的愛,就像塵埃,微不足道,卻那樣暖人心扉。
那年盛夏,太陽依然很毒,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陣陣熱浪席卷而來,讓人苦不堪言。無奈的我也只好躲在了鄉(xiāng)下的爺爺家。雖說鄉(xiāng)村漫山遍野的全是茂密成蔭的大樹,但也然逃不了烈日的侵襲,即便在晚上也同樣是那么悶熱。于是我便將風扇開得大大的,頂著腦袋吹,從晚間到清晨未曾間歇。爺爺經(jīng)常告誡我不要整夜的吹電扇,因為到了下半夜,熱氣已經(jīng)完全消散,再這么過猛的吹,遲早是會感冒的。但睡夢中的我哪兒記得什么關(guān)風扇啊。久而久之,感冒的噩夢也終于纏上了我。這就是自己自作自受了吧。
那天,我沒了往日的活力,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毫無生氣,還一直不停地厲聲咳嗽。此時正在院兒里乘涼的爺爺瞧我這般模樣,立即放下扇子,從靠椅上飛身躍起,飛奔到我的身邊。爺爺立即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后松開了緊鎖的眉頭,如釋重負的對我說:“還好,不是嚴重,等下喝碗姜湯就會好些了。這回吃了苦頭,下次可千萬要記得關(guān)電扇了啊,再也不能這樣吹了!”他一邊拉起我的手,一邊領(lǐng)著我向屋里走去。到了屋內(nèi),他再三叮囑我不要亂跑,說外面天兒熱,像我這樣更容易中暑。見我連連點頭,這才放心地走進里屋的廚房。
不一會兒,廚房內(nèi)就傳來了乒乒乓乓的用刀扁老姜的聲音,一會兒又傳來淅淅嘩嘩的倒水聲,一會兒又傳來了陣陣咔嚓咔嚓木材折斷的聲音······總之,廚房像是炸開了鍋似的,各種各樣的聲音接連響起,真像個演唱會。“你知道嗎?我那時只要一感冒,我的爸爸也會給我熬姜湯的。”隨后,爺爺給我講起了小時候他感冒時,曾祖父為他熬姜湯的故事。正當我聽得入迷的時候,廚房里突然飄來縷縷刺鼻難聞的怪味,真讓人受不了。
“來了來了,姜湯熬好了!”隨后,爺爺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黃黃的湯向我走來。突然他停下了,想了想,把那碗散發(fā)著陣陣刺鼻味道的姜湯放在了桌上,然后轉(zhuǎn)身進了廚房拿了一個稍大的碗出來。只見他一手端著滾燙的姜湯,一手拿著剛拿來的大碗,用嘴吹了吹冒著熱氣的姜湯后,麻利的將小碗里的姜湯全倒入大碗。然后又朝著大碗吹了吹,接著又將姜湯悉數(shù)倒回到小碗。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的倒來倒去約幾十次后,姜湯已不再冒出熱氣。此時爺爺又將姜湯送到嘴邊,試了試姜湯的溫度后,才放心大膽地把姜湯送到了我得跟前。但那刺鼻難聞的味道讓我連連搖頭,急忙用手推開。爺爺見狀,立馬拿來白糖罐子,往姜湯里放了一大勺白糖。他思索了一會后,朝著姜湯又放了幾大勺的白糖。然后爺爺轉(zhuǎn)過身來笑瞇瞇地望著我,對我說:“瞧,爺爺給你放著這么多白糖,甜著呢!”“好難聞啊!”我叫苦道。爺爺摸了摸我的頭,笑著答道:“小傻瓜??!你捏著鼻子不就沒不到了嗎?”望著爺爺和藹的笑臉,我再也不忍心拒絕,只好硬著頭皮接過姜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呀!真的!可甜了,像蜜一樣沁入我的心田·······
待我喝完姜湯后,爺爺把我抱上床去,叫我好好休息,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到外面去。隨后,爺爺竟頂著正午火辣辣的太陽,到鎮(zhèn)上去給我拿藥。等他回來的時候,衣服已完全被汗水浸濕,額頭上還不停地往下滴著豆大的汗珠······
爺爺?shù)膼郏⒉皇求@天動地的,只是那么的普通,那么的渺小,甚至然人不易覺察。但這種愛卻始終讓我刻骨銘心。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其實愛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