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在一段漫長的時間內(nèi)彼此漸行漸遠的過程,其實你我都知道,請不必追尋對方那個飛速離去的身影,因為,走到最后,你我必會相遇——題記那是一個靜如止水的夜晚,我仰頭凝望著如墨似的遼闊浩渺的夜空,正巧瞥見幾顆稀稀疏疏的星兒懶散的嵌在夜幕上,散發(fā)著璀璨的光芒。
良久,我才急忙把目光移到了地上,只見一顆樹影旁,佇立著一個瘦弱的人影。沒錯,這就是我母親的影子。我沒敢抬起頭來正眼看她,因為我怕撞上她那雙具有威懾力的眼睛。于是,我和母親之間,便拉開了一段距離。我和她并排走在石板路上。我默默地低著頭,不語。
注視著燈光照在樹上投射在地上的雜亂的樹影。我們互相走著,彼此之間并不說話。此刻,路已到了盡頭,我們面臨這兩條選擇:一是走上鋪有淺綠色方磚的草坪。第二條是放棄捷徑,繞圈去走車來人往的水泥路。只可惜,在當時我們心靈并沒有彼此相通。母親選擇了第一條路,而我,則刻意選擇第二條路。遺憾的在拐角處分別。我低著頭走我自己的路,許久,終于到了盡頭。正瞧見母親在一棵梧桐樹下靜候著我。我與母親四目相對,母親用她的手輕輕的拉住了我的手,我們肩并肩的走在一起,顯然沒有了以往的隔閡。就在那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的腦海中猛然蹦出了臺灣女作家龍應(yīng)臺的一句話:“所謂的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漸行漸遠的過程。”我覺得,這句話說的并不完全對,因為,當父母和兒女分別后,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彼此必會在某一處的終點相逢。
于是,我把目光投像了未來的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后的我,亦許那時我的還在大學中深造或是在我衷愛的事業(yè)上打拼,而我的父母卻在千里迢迢之外的故鄉(xiāng)默默地注視著我遠去的背影孤自感嘆。當我走南闖北、在人間漂泊無依,一心拼力想在事業(yè)上嶄露頭角時,而我的父母,這一對被我忽略和冷漠了的父母,正在家中做好精致可口的菜肴,祈盼著我這個不可能歸來的女兒與他們共餐。當我逐步邁入天命之年,互讓明白了這世間的人情世故,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風雨和太多的人間的滄桑磨難時,我便不顧一切,、馬不停蹄地趕到家鄉(xiāng),去陪伴我家中的衰老的父母。龍應(yīng)臺先生的話,并非十全十美。當父母目送著自己的兒女踏上其人生之路時,自己則踏上另一條與之相反的道路,當漫漫歲月消逝后,你會發(fā)現(xiàn),你的父母正在和你所走的路之交匯處,在那里,靜靜地守候你,期待你的到來。我愿意在那兩條路的交匯之處,默默的等候我親愛的父母,陪伴著他們,直至終老。
我希望和我所期待的,不是一個終生悔恨的答案。親愛的父親母親,你的女兒會在終點處默默地等候你們,直至你們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