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你從黑暗中蘇醒,等待你久違的笑容,等待你接收那一份淚眼朦朧的陪伴。
——題記
電話不停地響著,在這寧靜的氛圍中顯得突兀又刺耳,我知道那又是從醫(yī)院打過來的,母親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一動不動的,不知是冷靜還是擔心,但那凝固般的空氣卻使我不安。
母親掛了電話,徑直走進了廚房,留給我一個背影。今天是阿姨動手術的日子,醫(yī)生原本說是一個小手術,不用太擔心,但情況有變,手術變?yōu)榱硕?,我的心有些忐忑,一想起那天小姨在病床上的眼淚,窗外的陽光便顯得格外刺眼,讓人焦躁。
母親說,小姨是在下午兩點被推進手術室的,過后不久,外公、外婆、姨媽都趕到了醫(yī)院,他們在門口等待,一切都很靜,靜得只聽得到外婆急促的呼吸聲,外公時而的一絲嘆息,這個平時穩(wěn)重如山的老人,家里的脊柱,一時間,卻也如此不安。叔叔的煙圈在空氣中不安分地跳躍著,正如大家的心一樣,七上八下,沒有著落。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時間真像一首沒有完結的歌,綿長卻又扣人心弦。可是大家都沒有改變,大家都相信,一家人的陪伴,一定能喚醒沉睡中的靈魂,所以大家都在等待著,等待小姨從黑暗中蘇醒,等待她久違的笑容,只要她醒來,所有的祝福都會在她身邊縈繞,在她心口蕩漾。
四個小時,五個小時,六個小時,也許等待已經成為證明時間沉淀的唯一方式,也許外婆早已不堪疲憊,無數(shù)次擦拭她起皺的眼角,可是這又能改變什么?彼此間的陪伴總會穿過那一扇厚厚的門,去看一看,去喚一喚,給予在那兒與病魔抗爭的人些許力量,也許很少,但卻是那樣一份沉甸甸的陪伴。
母親在廚房里洗菜,準備做好飯菜等外公外婆回來,時間已經是九點了,我打開了琴蓋,彈起了那熟悉的旋律,希望這旋律可以通過那堵白白的高墻,告訴在那里沉睡的人,告訴她我也在她身邊,我也有一份等待著她接收的沉甸甸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