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一是在舅舅家上的,那時候一個村就有一個初中,包含了從小學五年級到初二。我們那時的小學是五年制,所以我們管初一叫六年級。
我們那時候是一邊上學,一邊還要參加農活勞動,一年有三個假期,除了暑假,寒假,還多了個秋假。這個秋假就是專門幫村里收紅薯。那時候還是半集體,地還歸集體所有,農民干活掙工分。秋假我們就跟著家人到地里干活,隊長也會給我們小孩發(fā)兩三個工分。
從這種情況看,那時候農村的學生的學習就不會很好,成績參差不齊。有些學生簡直就是在學校里混日子。我所在的班就有這么一個學生,要說也不是那種孬學生,學習可是一塌糊度,但是班里的學生都聽他的,一個原因是他爹是村支書,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塊頭大。
我在那個班的學習算是最好的。學習好自然會收到歡迎。你想呀,那些學習跟不上的學生,也得要交作業(yè),不會寫就得抄。他們就找我的作業(yè)本拿去去抄,有時干脆要我為他們代勞。所以我在班里就特別受到他們的愛戴。
這種情況經常有,甚至會發(fā)生一些除了老師之外,其他人都認為特別滑稽的事情。
下面的這件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們有個地理是文革前的大學生,曾經被打成過右派改造。粉碎“四人幫”后被平了反,在村學校教學。
有一天上地理課,老師要求每個同學畫一張中國地圖。方法就是先在地圖冊上打上方格子,然后再在作業(yè)本上打上格子,再一格一格對照著畫。那個學生就不會畫,就找我給代勞了一張。第二天的地理課上,老師把那個學生的地圖本,舉得老高老高,用教鞭拍打著,夸獎道:“你們看,連xxx都能把地圖畫這么好。”我們那個笑。老師說:“難道不是嗎?你們都應該向xxx學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