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不管是在哪里過年,都不及我老家陜北的年味之濃-----題記。
我的老家在陜北榆林府谷,它在陜西省的最北端被譽為陜西的北上明珠。那里有豐富的煤炭資源,周圍沒有過多的綠陰群山,只有黃土高坡與人們?yōu)猷?。結束了一個學期的學業(yè),我和爸爸媽媽每年都會千里迢迢的趕回老家去過年。因為在老家過年,真的是別有一番韻味。尤其是剛一近入臘月,陜北的年味就一天比一天凸顯的愈發(fā)濃烈。
回陜北老家過年,是幸福的,興奮的。
我的家族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大家庭。上至太爺爺,下到我侄子這輩,一共四十一口人。因為家族人口興旺,年初一的餃子要早早的在三十晚上包完。“龐大”不僅僅是體現在人數上,就拿年三十包餃子來說,要包將近八百多個餃子呢,這不,屋里頭的女人們,早已經開始歡心喜悅的忙活起來了,她們分工明細,動作嫻熟,在砧板上噔噔噔的剁著肉切著菜,好一幅其樂融融的場景。每逢佳節(jié)過年,就連吃的菜肴也得滿滿擺上幾大桌子,紅燒鯉魚,燉排骨,四喜丸子,炸油糕……真的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最為打頭的菜肴要屬老家地地道道的素碗托,肉碗托,豬肉蕎麥灌大腸,最后再來一壺海紅果酒(我陜北老家獨有的特產,自己加工釀造的一種開胃消食的水果飲品)現在想起,那美味依然叫人垂涎三尺。大家都在各自的“領域”里,為迎接新年的到來忙的不亦樂乎。大人們忙活自己的事,我們小孩就在大院里放小炮竹,排好隊,你一個我一個,井然有序,我們心中的喜悅也跟隨著那炮竹散出的火花一樣上下跳動著,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難以掩飾的興奮。隨后在我的帶動下,我們會在已經光禿禿凍得發(fā)硬的田間地里盡情地奔跑撒歡。釋放歡呼我們短暫的寒假解放
陜北老家的年,是特殊的有濃濃味道的年
堆火籠,也是我們陜北過年必不可少的一個重要習俗。(火籠--就是用一整塊一整塊又大又厚實煤塊堆積而起的火煤塔)等到吃過團圓飯,大家都要來到大院的正中間,點燃這個象征著吉祥如意的大火籠。霎時間,一個超級明亮而又溫暖的“火塔”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熊熊燃起的大火籠,火光四射直沖上天,整個大院都洋溢出喜慶團員的氛圍,熱氣四溢,溫暖如怡。這個時候,伯伯哥哥們就開始放炮竹,有大煙花,禮花彈,各式各樣,種類繁多。一瞬間只見火在火銃上快速前進,迅速燃燒到炮竹的最低部,隨即便聽到一聲巨響,響徹云霄,那聲音絕對會讓你震耳欲聾。當然禮花筒也不甘示弱,五顏六色相繼怒放在燦爛的夜空中,美麗的煙花代表著祥和與喜慶,這絢麗多彩的禮花給老家的除夕夜增添了別樣的熱鬧。緊隨其后要輪到我們小孩了,每個人小包里都裝著長輩們早就分好屬于我們的小花炮,嘰嘰喳喳歡樂一片。隨著大年三十零點鐘聲的敲響,我們的火籠也燃燒的越發(fā)紅火,長輩們圍在火籠旁,有說有笑,每個人臉上都被火籠照的紅彤彤的,這熊熊燃燒的火籠好像一下子融化消除了大人們在過去一年里的辛苦與寒凍。一股股暖流瞬間涌上心頭。
陜北老家的年,格外溫暖。
過年,當然少不了去給長輩們拜年。大年初一一大早,我就跟隨著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早早的來到太爺爺的房間給他老人家拜年。年近96歲高齡的太爺爺,從他那已經發(fā)舊了的紫檀大木柜中,拿出一摞厚厚的大紅包,每年這個時候,太爺爺就會給他四世同堂的每一個子孫發(fā)紅包,并送每人一句不同的開年祝福語。這也是我們李氏家族每年必不可少的一個慣例習俗。長輩們說,這在咱們家叫接福包。12個孫子輩,6個曾孫輩,連同長輩們,齊刷刷的跪在軟軟的地毯上,給太爺爺拜年磕頭,并從他的手中接過紅包。這時家族中的所有人都會圍坐在太爺爺身邊,一如既往地聽他諄諄教導,聆聽他送給我們的開年祝福語;此刻,我覺得自己手里握著的,不僅僅是紅包,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望與祝福。
陜北老家的年,意味深長且溫馨。
每每想起回陜北老家過年,我心中的幸福感就油然而生。今年,我們又將出發(fā)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