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的小說到底有多少人能夠真正讀懂?如果壓根就沒想被理解,文字是用來緩和思維上的僵硬和死板。有人說邊疆里的人對生眷戀不忘,活著是一種執(zhí)著,就像書中的小里和小貴;此外場景也處處顯得與眾不同的荒誕,不期而遇。平心而論,殘雪不是最會說故事的作家,因為她說的不是故事而是事,是隱藏在內(nèi)心的千變?nèi)f化。讀她的小說多了,就不再去糾纏到底說了什么,不去糾結(jié)自知和無知。
多年前,六瑾的父母抱著一股年輕的沖動,應了一則廣告就來到邊疆的小石城,在那里,他們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一切事物都處于無形勝有形的地方,他們逐漸發(fā)現(xiàn)異常事物是怎樣闖入人的生活。六瑾成年后決心重走父母當年在小石城走的路。通過與形形色色的邊疆人的接觸,她對邊疆的事物———雪山、雪豹、壁虎、小鳥、巖石等也產(chǎn)生了荒誕不經(jīng)的認識和想象。
小說最后幾章集中以書信的方式記述了父母和六瑾的現(xiàn)實生活,父母又回到原來的城市并作為老年志愿者挖戰(zhàn)壕,父親長期的失眠癥在繁重的體力消耗后得到緩解。而六瑾在這條重走的道路上,雖遇到了父親當年的老友卻再找不回當年的感覺,也無法融入其中,最終她發(fā)現(xiàn)除了小石城外她哪兒都不能適應。尋找本身就帶著一種迷失的危險。
后記
除了小石城,書中還粗略地談到山城、鐘城、云城和六瑾父母來自的煙城:
關(guān)于那些他們居住過的城市,每一個都有鮮明的記憶。比如鐘城,是那些狹長的、行人稀少的街道,路邊的商店常年關(guān)閉,只有酒店門前的天蓬下,坐著幾個醉醺醺的漢子。那是睡城。而山城,是建在山坡上的,住在里頭幾乎每天都需要等高爬坡。還有星城,在桂花盛開的時節(jié),令人窒息的花香讓人整夜煩躁。
讀到這些讓我不禁想起卡爾維諾的名篇《看不見的城市》,殘雪的表達在很大程度上源于卡,一個朋友以前也向我推薦過這本書,在日后讀卡的過程中希望可以對他倆有所理解,或者正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