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身下有一套房子,房子挺舊,具體的來歷我一無所知。我只知道每逢過年,那老屋就擠滿了大大小小的人。聊家常,玩游戲,打撲克,應(yīng)有盡有,不亦樂乎,皆大歡喜,熱熱鬧鬧。
經(jīng)過餐廳再向里走去,有一個小花園。準確來說是一個陽臺,不過那實在太大,就直接把它當(dāng)做花園吧!
其實那棟樓么個住戶都會配有一個這樣的陽臺的,但是外婆家的陽臺格外顯眼。整個大花園被葡萄藤包圍,在夏天時即使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陽臺里卻依然很亮。雖說是葡萄藤,但打從我記事起就從來沒有見過那葡萄藤結(jié)過果子。我現(xiàn)在還曾懷疑過那是不是新的物種。花園里有兩個水龍頭。一個在靠近門的地方,另一個在圓形土坑旁邊。聽媽媽說那是種菜的,里面的土很黑很軟,或許是害怕被罵的緣故,又或許是我珍惜糧食的緣故,那地方我不太敢闖入。
每每回到外婆家,我對客廳電視里播放的各式各樣的動畫片并不感興趣,被逼著給一堆我并不熟悉的大舅三姨打完招呼后變直沖花園。當(dāng)然,在炎熱之際的太陽下,我在花園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水龍頭,讓晶瑩得發(fā)亮的小精靈跳過我的雙手,一股清涼而又熱情的愉悅頓時涌上心頭。底下的水桶早已被我裝滿了水。于是,硬給自己推上了一件“苦差事”--澆水。說是硬給自己推上的,原因很簡單。明明人家已經(jīng)喝足了水,卻強行把灌水當(dāng)做一件光榮的使命。我覺得我真是太勤勞了。重要的是,這澆水的方式,就是不正常。哪有鄭重地端起水瓢就往天上撒的?不過,這算是童稚的我最快樂的一件事了。至于在玩盡之后到底換了幾件濕淋淋的衣服,我早已記不清了。
用母親的話說,那花園給整個家小孩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從外婆去世那時起,我就一直沒去過那老屋了。據(jù)說那房子租給了別人,那花園是不是還占滿了有活力的葡萄藤,是不是還有那一排排受黑土襯托的白菜。或許沒有了,但它還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