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更已深。溫柔的月光流進窗戶傾灑在身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索性起了床,披著薄薄的睡衣,爬到天臺上仰望星空。
我發(fā)現(xiàn)今晚星空很美,美得讓我窒息。頹然見到一顆最亮的,那便是她的北極星吧,我想。曾經(jīng)說過要把最大最亮的那顆送給她。那也是一個明朗的夜晚,我緊擁著她坐在草地上,嘴里哼著搖籃曲。她突然問我,你真的愛我嗎?當然拉!我不信。那我給一個禮物給你讓你相信。什么?!我指著遙遠的北極星說,那個的星星就送給你了!真的嗎?太好了!那一夜,我們都失眠。
天臺上,我嘆了口氣。你,還過得好么?我甚至沒有權利這樣問你。帶著無限復雜的心情,四周彌漫著困倦的睡意,打了個哈欠,睡著了。夢里你樓著我像往常一樣對我傾訴委屈。望著你梨花帶雨的精致臉龐,我忍不住湊上前去……“喀啦!”似乎是玻璃碎掉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望望四周,窗戶沒壞。難道是……瞬間,霎時,剎那。一股無限傷感如洪水決堤般涌上心頭。噢,心碎了。
為什么?!
一直以來,不斷在你的語意中追溯所有可能的意涵,總是一心期盼契合著生命的初始。我把自己放入你的口袋,企圖想貼近你的心房感受你思維的溫度,我以為在呼吸的脈絡中我終于能將所有律則一一厘清,然后那樣陪伴著你生命的律動,走向人生的山谷與山峰。
然而我錯了。也許,就是因為太相信你真心于我,那一小次一小次的無心之過,才傷我更深。曾幾次獨自漫行深夜街頭,曾幾何時方向對我已不在重要?
錯愕,抬起頭??匆娕@煽椗?,頹得怦然心動,遙隔千萬里還能相見,我們呢?苦笑一聲。“憑欄望月思古人,對酒歡吟念今朝。”今夜是孤獨的。孤獨的夜,寂寞的人,凄楚的心,渾渾噩噩的靈魂。任憑眼淚肆無忌憚的流在嘴里,苦澀的。青色的愛情難道不是苦澀的嗎?我問自己。
把夜懸掛起來,靜靜的裱框。
把你輕輕置入,然后在狠心遺忘。
當一切都不在之后,像是散戲之后的兩個演員。縱共同織就光影中的悲歡聚散,然后,曲終人散。其實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不過是暗夜匆匆交會的列車,縱使有相逢與相同的軌道,然而,難不免岔開命運的支線,負載著各自的重量,奔向迥異的風光。
望著夜空長河,我思緒萬千。
尋不出根蒂的日子里便起了憂傷,憂傷的味道澀澀的,如苦艾。而苦澀中卻能嚼出生命真味,使你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