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我一直在嘗試一種活法,每天懶懶的,吃了睡,醒了吃,不去看,不去想,實在想去想點什么了,就看武打片、槍戰(zhàn)片,讓武力驅(qū)走所有的思緒,恍惚間真的就像豬一樣活著。
而一切都只是表象,體重不但沒有增加反而在消瘦,鏡子里看到一張憔悴的臉。每天悠悠蕩蕩――身與靈,就如同生命的終結(jié)。像豬一樣活著,只是一種方式,一種理想(疏狂語)。
冬日的天空灰蒙蒙的,沒有生氣,大地彌漫著一種濁氣,讓人感到混沌,似飄忽不定的幽靈在游走,夾雜著在大地與空靈中散步的思想者。
我不是思想者,更不是智者,我把自己定位為一個閑著沒事的閑人,或者說是一個病人。常常看似簡單的東西,卻偏偏往復(fù)雜了看,有時自己掉進去了都找不到出來的路。
比如眼前的一杯水,或喝或倒,而我看到的不僅僅是一杯水,看到的是一壺水、一盆水、一缸水、甚至是一條河,我看到了上面的塵埃,看到了水里的生物,又想到:塵埃會不會污染水?生物的生存問題等等,于是問題中又有問題,無窮無盡,是不是有病?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聽著叫賣者凄唳的聲音,看著蘸著口水?dāng)?shù)錢的老板的胖臉,內(nèi)心不禁憂郁起來。人到底被生活逼迫著,本質(zhì)上與覓食的獸們無多大差異。我看到漫天飛舞的都是錢,滿世界都是渴望的臉,到處都是伸出的手臂,都在盡其所能去抓住它,不惜一切手段,想盡一切辦法,不惜用弱者墊腳,于是有了富人,于是有了窮人,于是有了乞討者。
富人挺直了腰板,即使是二等殘廢似乎也長高了一節(jié),于是置房、置地、購車、換妻,頤指氣使,好不威風(fēng),而我分明看到了赤身裸體的兩腳獸。
窮人羨慕著富人,痛恨著富人,拼命地抓住機會想成為富人,一旦成了富人也就成了兩腳獸。余下的一面感嘆命運的不公,一面討好主人,以換取微薄的口糧使生命延續(xù),我又分明看到了狗的影子。
而對于乞討者本就沒人把他們當(dāng)人。
大千世界還有人嗎?還有多少?我眼里的一切都千瘡百孔,世界是不是病了?要不就是我真的病了。
也許只能像豬一樣活著,至少還有暫短的輕松與快樂!可當(dāng)我看到豬在屠夫的刀下被切割成血淋淋的一塊一塊,又在廚師的手里變成了碗里、盤里的美味兒,我不禁嘔出聲來,那里面會不會有我身上的什么東西?
我又掉進去了,找不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