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停住自己的腳步,在我的身旁踱來踱去,清新的槐花如一位少女使人迷戀?;厥淄?,那一幕幕不斷涌上心頭,使人我久久不能釋懷。
那是一個(gè)夏天,外婆家的槐花開得正旺,那股股清香漫無目的地飄散在田間,浮蕩在林中。知了不停叫著夏天,鄉(xiāng)下,仍和往日一樣,萬般寂靜。閑來無事的我叫上小伙伴去溪水邊玩耍,他,便是我在外婆家的鐵哥們兒——許安。我在外婆家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gè)人,活生生的一個(gè)男孩子,似一匹野馬解脫了束縛,在草原上找到了真正的自我。于是,我便和這個(gè)村子中唯一一個(gè)年齡與我相仿的男生許安成了好哥們。
他還是那副模樣,一件黑襯衫,一條牛仔褲,臉上仍是一副溫暖人心的笑容。來到溪邊,山澗里傳來一陣清風(fēng),涼爽極了。我在溪邊的樹陰下坐下,許安二話不說,挽起褲腳便下水了,他在水中跑來跑去,玩得不亦樂乎。忽然,他抬起頭,對我說:“周婕,你怎么還不下水,這么涼快又清澈的水可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哦!”我揮揮手,對他道:“別,你涼快你的,我還是爬我的樹好了。”說完,我便以矯健的身姿朝那棵枝椏亂長的樹上爬去,剛坐在樹丫上,便對他露出一個(gè)得意的笑容。但上天真是捉弄人,讓我“樂極生悲”。我剛想繼續(xù)往上爬,體驗(yàn)一下站得高看得遠(yuǎn)的境界時(shí),腳下突然一滑,重心不穩(wěn),重重地朝地上撲去,腳下傳來一陣陣吃痛。許安聞聲趕來,看著我說:“怎么,摔下來了?你爬樹技術(shù)那么好,怎么會(huì),所以,你就別裝了,快起來吧,地下臟。”說完,他便向我露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晌覅s在心里默默吐槽:許安,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裝了,說出來,我保證不會(huì)傷害它。我躺在地上不動(dòng),頭上不斷冒出冷汗,總覺得腳下有熱乎乎的液體在不停地流出。見我這樣,許安眉頭一皺,這才想起過來將我扶起,目光又立刻鎖定在了我受傷的腳上,他望向我,“還真受傷了,不會(huì)吧,以你的技術(shù)還會(huì)摔,你……沒事吧?”他擔(dān)憂地看向我,眉頭又皺在了一起,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手撕下衣服上的布,在水中侵濕后,來幫我包扎腳。我白了他一眼,“就這點(diǎn)小傷,不需要包扎的。”可他又用手按了一下我的腳,“啊,你干嘛呀。”“叫你別亂動(dòng),不包扎小心感染了,別磨嘰得像一個(gè)小姑娘好嗎?”我再次無語了……
夏天又到了,槐花又開了,可往日事與人都過去了,許安也搬走了,可我和他的友誼就像這散發(fā)著芬芳的槐花一般,是那樣的純潔、美好。那個(gè)夏天,成了我最美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