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眼前依然是那么美麗而年輕的。
因為她是射手座吧,愛自由,愛時尚,她的頭發(fā)直而清秀,配上一雙愛笑的眼睛,見了她的人都不相信她已年過四十。她的酒窩特深,皮膚特白,雀斑特多,脾氣特像小孩子,比如說每天起床,她總是躡手躡腳地走進我臥室,跟我姐妹似的咬耳朵,我總是被她吵醒,然后迷迷糊糊地胡亂回答著她拋過來的問題……
“六點二十啦!六點二十啦!六點……”她給我買的鬧鐘永遠都那么幼稚。
“快起床啊,你不是說周末陪我去買菜的嗎,不要賴被窩!”她佯裝生氣,手一直拉扯著我溫暖的源頭——被子。
“額……沒有哪個老媽會搶女兒被子的好不好?”我一邊瞇著眼睛抗議,一邊跟她搶著被子。
“哼,等我拿殺手锏來收拾你。”隨后她便詭異地消失了。
“?。。停牵铮?!”她趁我不注意時竟然把濕毛巾按在了我的臉上,害我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起不起床?。?rdquo;她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我起,我起。”唉,在她的軟磨硬泡下,我只能投降了……
她啊,“手段”高超,“陰謀”非凡,她……
又是一天早晨,我起床和她去逛街,她拿了件衣服給我,但我又不干了:“這也太難看了吧?我喜歡這件。”我理直氣壯地指著她的衣服。
“你又不是中年人,穿這件顯得老氣橫秋的,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她一邊嘮叨一邊拍打著爽膚水,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好像我搶了她的東西似的。
“哎呀,我討厭這件,我自己找算了唄!”我睡眼惺忪地走到衣柜前打開柜門,準備亂翻一氣。
“唉,小祖宗啊,我服了你了,穿這件總行了吧?衣柜里的衣服昨晚才疊好??!”她看著我覺得好氣又好笑,笑得露出了兩個又深又甜的酒窩。
“好啦好啦,這還差不多!”我滿足地穿上衣服。洗漱過后她問我:“擦不擦護膚霜?”
“NONONO……”我一臉嫌棄地看著她手上那不知是白還是透明的液態(tài)物。但她不由分說地一拍就拍到了我臉上,一邊揉我的臉一邊碎碎念道:“總是裝,看看你現在,看起來都比我老了,別人都說我和你像姐妹倆咧……”
誒誒誒,別看她對我那么好,你看看我本人,我這慘不忍睹的身材就是她“害”的呢……
“嘶……”她正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她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扶著被火舌歡快舐舔的炒鍋,鍋里正躺著我的最愛——兩個還沒有成形的黃澄澄的荷包蛋。
“真香??!”我不由得發(fā)出贊嘆。兩個普通的荷包蛋,讓晚修歸來的我兩眼直發(fā)光。
“馬上好了,你先坐下休息唄。”她熟練鏟起荷包蛋翻過另一面,大慨是她的寵溺讓我變得特別強壯,身材走樣了。只見她一手抄起盤子,一手麻利地把兩個荷包蛋鏟入盤內,再淋上辣油,醬油,看,她又要來“增肥”我了。
“吃吧,看看好吃不?”她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趕緊把蛋統(tǒng)統(tǒng)塞滿我的嘴巴。“嗯嗯嗯嗯……好吃!”我一邊咀嚼一邊“客觀”的評價。
“嘿嘿,”她有點得意,“那是當然,你老媽的手藝還會錯嗎!”
“切!兩個雞蛋而已嘛!”“雞蛋也很顯手藝的咧,切什么切啊,本來就是……”廚房里的笑鬧聲傳出窗外……
日子就這樣過著呢。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老媽,其實你依然,我依舊,我從未忘記過像從前那樣愛你,真的,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