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雨天,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味道,沒有心情寫詩的我欺瞞自己沒有靈感。
東風,把窗外的楊樹搖得猶如沐浴少女的發(fā)絲——飄逸、灑脫。合撐著一把雨傘,羅征說:“春天刮南風的。”我說,雨是從東邊來的,夏天才刮南風。他說不對,就是南風,我只能暗笑:書呆子!
不知誰說了一句“學校里可儲水了”,我這才想起剛才走路的時候是如何如何的心悸。是啊,一下雨,學校里就會積聚很多的雨水,不知道西南的旱情緩解了沒有。韓寒在罵給西南捐錢捐水的事,興哥說可能不是他本人,因為韓寒博客里沒有。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跟韓寒又不是很熟,我也只能猜測著應該是他吧。
向陽勸我說,這么好的雨天你怎么不寫詩?密雨斜織,微風輕拂,行云如墨。開篇我便說沒有靈感,我有些惘然,苦笑著說自己江郎才盡。向陽說江南之所以出才子,就是因為雨水多,興哥說江南盡是臭水溝!我無語,興哥解釋道:“現(xiàn)在很多地方都污染了。”前些日子人類又召開了一次大會,目的是應對氣候變暖,保護生態(tài)多樣性,妹妹說這天氣越來越不正常,用韓寒的話說“早干嘛呢?”,先污染后治理,人類盡做些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窗外嘩嘩然,后面的黑板上高考倒計時四十七天。教室里這個時候應該是書聲朗朗了,卻感覺比自習課還安靜。垂首俯睡的人,千姿百態(tài),各具特色;而醒著的人也是百無聊賴的做著各自的事。
時間過得很無奈,姨夫在寒假里送我一句話:“如果你浪費了時間,那么時間就會浪費了你。”我不由地感嘆歲月不待人,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我也總弄不明白為什么時間會過得如此之快,是有人追趕它嗎?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我真想把他踢下來,雖然會被罵為“大不敬”,可這又不是古代帝王的封建社會,沒有人會因我這句無傷大雅的俏皮話把我拉出去砍了。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了!興哥說:“你讓那些古代儒生考考數(shù)學試試,一個也考不上。”我反駁道:不是還有祖沖之、張衡嗎?可我駁得毫無力氣,畢竟他們又不考這些。我們的老祖宗只顧學文了,史書、唐詩、宋詞成了民族的精神脊髓。
我很欣賞韓寒的那種批判精神,但他還無法跟先生相比。言之有理卻也只是冰山一角,他的見解還遠遠不夠。魯迅是我最崇敬的人,早晚我會見他一面,至少我會到他的故居拜訪一下。但不知道紹興會不會也成了“臭水溝”,先生若是還活著,一定會大罵特罵了。
對于高考,此刻我沒有太多的想法,等待我的依舊是個未知數(shù),甚至是無解。我可以很坦然的去面對,然而畢業(yè)之后呢?我不敢想,姨夫說既然你相信條條大路通羅馬又為何為之犯愁。話雖說如此,可大學還依舊是我的夢想。
中國人死要面子,我不想說也絕不會說我不是中國人,然而我的確不是很在乎,我不是解釋什么,我只是想說我在乎我的父母。如果十多年的寒窗苦讀沒有任何結果,當然我所說的結果是上個好大學,我不知道我會怎樣,我能怎樣?我知道父母也并非真的很在乎,他們也只是以此來激勵我,然而作為他們的兒子,我不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別人嘲笑。我只能默默的努力,雖然不能只是默默。然而,還是要再說一次然而,我并沒有底氣,甚至連三分都沒有。我說過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我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可以寫那么長的文章,是因為雨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三節(jié)課了,語文老師很給我面子,看到我寫東西也沒有說什么。窗外的雨依舊在嘩嘩而下,只是風有些小了。“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我以為又是一位跟我一樣悲嘆時光流逝傷感的人,可答案偏說作者是悲喜交加。
有些人在睡覺,有些人在忙自己的事情,從來不見有多少人尊重語文課。唉,我們的母語呵!去年還都在寫《漢語,想說愛你不容易》,其實真的挺不容易,極端分子說:學那些文言文干嘛,又沒用。我很悲哀,作為傳承文化的我們,如果有一天不再學習那些古文了會怎樣?毫無疑問這將不是我個人的悲哀,而是整個民族,整個世界的了。
雨有些沉默,我以為天會轉晴,可它沒有要停的意思。此時的心情波瀾不驚,突然一絲驚悚竄上心頭,據(jù)說2012年光子大爆發(fā)會死很多人,其實從一出生人就注定著要死亡,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間的過程——人生。
人生本來就很短暫,生死不可逆轉,我還能說些什么呢?表弟說,過好每一天。我在心里默默地感激,我懼怕死亡,我害怕某一天我再也醒不來。然而最令我懼怕的是失去親人我卻無能為力。我想永遠的陪在家人身邊,可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又何況父母終究要離我們而去,我不敢想到時候我會是什么樣子。
我是個很傷感的人,同時我也對未來充滿希望。先生說:“有希望,便是光明。”如果人類沒有了希望,便真是到了世界末日。朗費羅說:“當你的希望一個個落空,你也要堅定沉著!”羅丹也要我們“熱愛人生”。我忽然想起郭敬明曾寫過的《假如明天沒有太陽》,我忘記里面都寫了什么,想必應該會與我現(xiàn)在的心境相吻合吧。
李白吟唱著“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可我沒有那么豪放。晚上七點多了,雨早已停歇,屋外卻依舊噼里啪啦的作響,教室里顯得異常安靜。一篇《尋夢》喚回了我的記憶,“那時我會記得有個人在我生命綻放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曾寫下多么濃重的一筆。著意尋夢夢何在?夢在無處尋。”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與我們擦肩而過的人太多,各自都充當著彼此的過客。我不想再說,曾經(jīng)在我生命中的是那樣的一晃而過,但愿連姓名都不再記得。
兩邊的同桌都到后面學習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里默默地寫作。轉身看了看窗外——無星無月,漆黑的夜幕被幾盞路燈點綴著。雨下了一整天,我也斷斷續(xù)續(xù)寫了一整天,地上的印記清晰可見。
出去了一會兒,雨又開始下,揚起臉蒙蒙細雨感覺很細膩,一團朦朧的光暈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我不禁感嘆連月亮也有些不正常了。其實這本該是一幅很詩意的畫面,因為冷冷的風,我無意遐想。
日子一天一天永不回頭的消逝,沒有因任何人和事駐停它的腳步?;秀遍g,這一天又即將告別,我用筆尖篆刻出對它的眷意,可它卻揮了揮手依舊絕情的走下去。時間和雨都是很靈性的東西,不知不覺便會從指間悄然滑過,留下的只是一些無助的嘆寞!
假如,永遠只是假如,世界并不因此而存在,明天太陽依舊還會升起,會照耀這片大地,我也要好好珍惜。
雨下了一地,沖去塵土和穢氣,而我的心靈也著實的下了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