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落的葉片總是無奈,無論在風(fēng)中搖曳出多么美妙的舞步,也最終難逃被泥土湮滅的結(jié)局。
一棵古木,高聳著,挺立著,仿佛永不低頭的威武戰(zhàn)士。他可以驕傲,可以自豪,但該落葉時,卻無法吝惜自己的葉片。清風(fēng)吹過,卷起漫天黃葉,空氣中,也似凝結(jié)著些許悲哀。
葉片盤旋在空中的時候,是不是他也在悲哀著自然的法則。土壤的氣息并不陌生,那是曾經(jīng)湮沒過無數(shù)的葉片,陌生的,是那種即將面對消亡的感覺,是不舍,是無奈,抑或是一種解脫,一線希望。
我不是葉片,所以我無法感知葉的情感。也許,她早已習(xí)慣了輪回自然的法則,早已有了一顆平常的心。但是,在秋末,面對著數(shù)不清的枯葉漫天飛舞,我卻無心去欣賞。我實在無法平凡的面對;生命的殘缺與消逝,是如此無奈;自然的法則,是如此的殘忍。
一株野草,堅韌,不屈,仿佛一切都能將他壓倒。開山裂石,破土而出的執(zhí)著;野火燒去,春來又生的頑強。然后,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掩飾:枯黃的葉片必將低下那曾經(jīng)直立著的腰身,隨著本體,最終化為一抔黃土。當(dāng)青葉泛黃,最后沉落在泥間時,那種生命完結(jié)的恐懼襲來,那種更甚于樹葉的悲傷。秋風(fēng)吹過,哀愁,霎那間布滿了葉片的脈絡(luò)。
秋風(fēng)吹過,便是整個寒冬。也許,那些葉落是自然的法則,但我還是憐惜,一葉知秋,枯黃的紋絡(luò)里,也曾刻下了夏日的見證,那些曾經(jīng)耀眼的綠。
我所感懷的,不是那些“蓮葉何田田”,也非青松針葉的萬年長青。而是那些春去秋來,一歲一枯榮的平凡。也許是樹木,也許是矮草,總之,他們僅只有屬于自己的平凡,平凡的葉子,平凡的自己。
花開過后,有一片贊嘆,卻也零落成泥;更何況是作為陪襯的綠葉。哀傷,寫在那些枯黃的縫隙;時間,帶走了所有。
我無法不感懷,我無法在微笑中體會生命輪回的殘酷。我常想,我是否該華麗的轉(zhuǎn)身,閉目冥思,不再去看著那些會令我傷感的景象;卻不知,這算不算一葉障目。也許未來的某天,我已知天命,或者是能夠保持微笑,去欣賞著被人贊美過無數(shù)次的秋吧。
歲月的更替是不可避免的,或許輪回降臨到我,我不知,我是否有勇氣去坦然面對,就像落葉一樣,借著秋風(fēng),舞出生命最后的精彩;我卻知道,平凡的葉子,平凡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