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不愛開玩笑。
為此,我不只一次向媽媽抱怨過生了這么一個無趣的哥哥。
哥哥大我八歲,可能正是因為年齡相差較大,我和哥哥幾乎無話可說。即使說話,也總是那么一兩句。
在我的認(rèn)知力,哥哥不愛我,因為他從沒有給我買過好吃的,也不會跟我一起出去玩。
可是那一次,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其實哥哥不是不愛我,只是不善于表達。
“女兒,七點五十了,再不起床真的要遲到了。我去上班了,你騎車慢點,注意安全。”說完,只聽“啪”的一聲,門被媽媽隨手一管,匆匆上班去了,只剩下了未起的我與哥哥。
唉,討人厭的星期天又要去補課。
等等,剛才媽媽說……
“什么,七點五十?”我騰的一下作了起來。上次補課老師剛說過,八點二十以前必須到,遲到的人要唱歌,而我唱歌天生跑調(diào)……
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哦對,還有早飯!“誒呦,來不及除了。算了,不吃了,不吃了。”我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把面包和蘋果塞進書包。
“哦對了,還有手套。”我剛走出家門,一股冷風(fēng)襲來,手背上一陣刺骨的冰涼,冰冷難耐。這才想起沒帶手套。
于是,我又急急忙忙的回屋拿手套。
“誒,起來了。一會兒還要去駕校練車嗎?”我對著剛起床正在洗臉的哥哥說道。“恩”哥哥懶洋洋的應(yīng)了一聲。
“誒,手套了?我明明記得剛在這里了,怎么沒有呢?”我左翻右翻就是不見手套的影子。
“哥,你見我的手套了嗎?”我一詢問哥哥,一邊疾步走出房間。
“沒有”,“怎么找不到了?”我小聲嘟囔著。
一看表,呀!八點五分了!
“算了算了,不戴了不戴了。”說著,我便要走。
“等等”突然哥哥叫住了我,“怎么了”之間哥哥從房間里拿出他的手套順帶他的耳暖一起遞給了我,“戴我的吧。”
忽然,我的心里產(chǎn)生對哥哥空前未有的敬意。
于是,我關(guān)心似的問道哥哥“那你呢?你不怕冷……?”嗎字還沒出口,哥哥就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別管我。”
前一秒對哥哥產(chǎn)生的敬意,后一秒就被他這一句“你別管我“兒消散了。
唉,哥哥總是這樣……
八點八分!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我拿著手套和耳暖邊走了。
放學(xué)了,我一個人騎著電車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嘩嘩嘩”“嘩嘩嘩”狂風(fēng)怒吼著好似要將這事業(yè)吞去。
我戴著哥哥的棉手套和耳暖,圍著圍巾,戴著口罩,裹著嚴(yán)嚴(yán)實實,卻還禁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心里暗暗抱怨著這鬼天氣。
突然,“放學(xué)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隨著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
“哥!”我呆住了。
哥沒帶手套,沒帶耳暖,也沒帶手套,只有脖子上掛了一件不頂用的圍巾。哥哥的脖子和肩膀縮成一團,嘴里不斷的哈著白氣。
“我先走了。”說完,哥便騎著摩托車消失在狂風(fēng)中,只留下朦朧的背影。
那昔日高大的背影此時看起來卻是如此的單薄。
一滴,兩滴,淚流了下來。
淚來自心底,眼睛只是一個出口。
我們把愛表現(xiàn)在嘴上,哥哥把真情表現(xiàn)在行動上。
“呼呼呼”“呼呼呼”肆虐的狂風(fēng)依舊,但此時不再覺得冰冷刺骨,只覺得溫暖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