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她已經兩年了,很久沒見,很久沒聊。
我走那天是懷著各種各樣的情緒的,不舍、無奈與牽掛。
兩年前,父親認識到鎮(zhèn)上的小學教育機構太差。對一個極度渴望出一個“秀才”的家庭來說,是一個心結。于是為了我的前程,家人商議將我寄宿到遠在天邊的縣中讀。我是在那時離開她的,也是從那時起懂得了牽掛的苦澀滋味。
她是我的祖母,從記事起就從沒離開過我。年紀很大了。她時常在偌大的老屋子進進出出,忙上忙下。小時候父母不在身邊,很多東西都是祖母手把手教的,甚至我有些不好的習慣,她也會幫我連哄帶騙的幫我改正過來。
印象特別深的是發(fā)生在兒時,那時的我也擁有著小孩子本擁有的稚嫩和玩心。我熱衷于玩木偶,只是碰巧那天家里來了客人,客人是三叔一家。那時就與我結下“深仇大恨”的人是三叔的兒子。他比我小一歲,自然而然的便叫我一聲堂哥。大概是年紀相差不大的緣故,他對我其它眾多玩具不理不睬,二唯獨對我的至愛——木偶情有獨鐘。他也是很調皮的且傲氣更盛,二話不說便張牙舞爪地沖我的木偶抓來,我當然不肯,于是木偶便在我們之間的拉拉扯扯中裂開了一道大縫。我氣得嗷嗷大哭,而堂弟也自知理虧,縮在一旁不知所措。最終我的哭聲將祖母驚來。
她趕忙將我安撫下來,然后將我領進她那狹小偏暗的房間里。祖母利索地從枕頭下翻出一捆針線,瞇著眼細細地講裂縫補起來。窗口擠進的殘弱光線照射著祖母兩鬢間斑白的頭發(fā),瘦小干癟的身子縮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殘敗的木偶,手上至肘子的繭子清晰可見,燕郊額頭更是布滿蛛絲般密集的皺紋,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認真的看著祖母??!不知不覺,她已經被歲月傷的遍體凌傷了!心里的苦澀無法形容!“阿豪,莫哭啊,祖母已經把它修好了。”她慈祥的望著我說道。最終我握著已經修得天衣無縫的木偶撲到祖母懷里。哭了。
也是那一次,我的心里才時常惦記著一個人,牽掛著一個人。
出發(fā)去寄宿的那一可,家里人都千叮嚀萬囑咐我認真學習,只有祖母捂著臉不說話,我知道,她那時心里很痛!
花開花落,風去風來,我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升入初中,心房卻始終住著一個人——我的祖母。
她的雙鬢更白了嗎?身形有更瘦弱嗎?針線盒是否還藏在枕頭底下?她,還牽掛著我嗎?我很想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