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雪落天際,淚落洗菩提,誰知明月是分離。英雄劃劍依,歌去人影稀,自古紅顏多哭泣。亦是天地清廣,也聞泣血孤啼,不忘與君共頃之。
雪如花朵般落在了這早已了無人煙的空地里,它仿佛知道落入大地之后將不會再起舞,便在落入的前幾刻似是用盡了此生所有的力量一般有力的舞動。我在雪地中眺望著這片無垠的潔白絨被。任憑冰涼的雪花沾染我的皮膚,藏于我的發(fā)跡,落滿我的衣襟。又是一片晶透的雪花,它折射的日光強迫我瞇起了眼。瞇眼的瞬間,我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那個初冬。
那年你我在這片雪地相遇,同是漫天大雪,那時卻多出了一簇火苗,那火苗不大,卻染紅了天際,融化了冰雪,燃盡了我心。開朗如我,溫靜如你,用歡笑在這片雪地里做了一副立體的“巨作”。那上面一個又一個的雪人,一個又一個的雪球,一個又一個的腳印,一個又一個的…。我們在作畫中,彼此相識,相結(jié),相知。開始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你,時常尋你出來,或?qū)W習(xí),或玩耍。喜歡看你望我時那溫潤的眼神,那淺輒的笑意,那滿滿的寵溺。喜歡你給他人讓座,你幫助乞丐,你彎腰撿起垃圾的一切。這些都在充斥著我的小小的心房。
“又是一個大雪天,我們?nèi)タ囱┌?rdquo;我望著旁邊安靜的人兒說道。“嗯,好”淡淡的一聲回應(yīng),我們徒步走到了初識的地方,就這樣又過了一個被歡笑聲填滿天地的下午,雪漸漸的融化,化成冰水,有一點點冰涼刺骨。“該回家了”溫靜的他邊說著邊跑起來“再不走,就把你扔下了。”本來還在看雪漸漸融化的我急急地追了上去。“你別跑,一定會追上你的。”追趕著他。沒有注意道路的我被絆倒了,好痛,痛得我眼睛紅了起來,一小點一小點的挪著步子,不想讓他知道是為了追他才受傷的,裝作沒事人一樣的跟他歡笑著等待公交車的到來。還好有一個座,我坐了下來,他站著靜靜地看著我。“無需言語,便知彼此。”可能就是這樣子吧。車停下了,一位在咳嗽的老奶奶在老爺爺?shù)臄v扶下上來了。我知道我又該讓座了,可是我真的站不穩(wěn)了,“對不起不能讓做給你們了。”我在心里慢慢的說著。旁邊的人兒卻等不及了,小聲的催促我該讓座了,一次又一次的催促,見我還是自顧自的看著窗外。終于忍受不了我的行為向我大聲的置問,在我的默不作聲下,我看著他不停躍動的雙唇離開了我的視線,他下了車,我追著他也下了車,大幅度的動作扯動了傷口,身體的血液翻倍的往外翻滾。即使這樣我也依舊堅持著挺直腰板,從容的走著,隱去疼痛帶來的臉部變化。隔著很遠的距離,“為什么不讓座?”他盯著我問,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怒氣。“沒什么,就是不想讓。”我不疼不癢的回答到。“你難道一點同情心沒有嗎?”他任意著聲音的擴大,如利刀一般在我的心上切割著。“沒有。”我簡潔利落的說出了答案。“你的惡毒心腸我現(xiàn)在才看清。好,那么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說罷腳下帶著那潔白的雪轉(zhuǎn)身離去,我直直的看著他,看著他走遠,看著他的消失在我視線中的地平線里。那陣雪又襲來了,帶著刺骨的冰冷飄落在我身上,寒意席卷了全身,把已經(jīng)滲出衣服,裸露在外的血液凍住。呆呆的佇立了良久,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淺笑一聲,就此了結(jié)。
次年后,聽得朋友說他現(xiàn)在的情況,早已不再活潑的我只問了一句:“他還好嗎?”朋友便在我耳邊嘰嘰喳喳講述著他的情況。而我早已無心去聽。
遇而無果,勿傷悲。扼而無終,只存懷。綿綿人生路,得一遇見,得一懷念,得一回憶,已是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