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碎碎

“媽，這個寒假我們就不過來了。”

………短信發(fā)送成功。

暮煙中淡淡的橘黃色，似濡染的黑白水墨，落日如茶，穿透肅穆黃昏，徐徐晚風(fēng)中的縷縷炊香恬靜，蟬鳴時節(jié)，匆匆浮影，卻挽留不住夕陽的殘美，此時北方的小鎮(zhèn)定是安好吧，一切似乎輕輕，靜靜，清清。

只是念，碎碎，盯著手機(jī)屏幕好久，是幫媽媽發(fā)給外婆的短信，似乎已經(jīng)很久，帶著些許的空洞，不知冷暖，耳畔中縈繞著那些絲絲話語，“長大了，都不肯來外婆家了。”外婆總是語重心長的感嘆，亦不知何時這話語中的淚光竟至召至沉似星光隕落，無力疼痛又不舍。我不再說話，也許某些的思念會在往事的夢里，夢魘縈繞。外婆喜歡跟隨時代的腳步，在老人在是一個似陽光活潑的少年，這也使我常常可以用手機(jī)和外婆聯(lián)系。只是，念，碎碎，再怎樣，老人畢竟是老人，有他們內(nèi)心的某些黯然，多一點(diǎn)點(diǎn)的寧靜，在這個夜晚。十八年流年碎碎，片影模糊，站在時光的縫隙中看的夢的無常，夾雜著思念，無語殘留長空。

“外婆，帶我去爬山好不好。”

“外婆老咯，怎么爬得過你？”如此熟悉的話語，是童年里的某段記憶，只是，時時的提起，外婆從來沒有帶我去爬山，她總會絮絮叨叨的說：“爬山太危險，太累人。”話語中那份暖色的關(guān)懷，模糊不清卻又那么清晰，當(dāng)年教外婆識字的畫面，嬌小的身影時常在眼前閃現(xiàn)，我只記得，他如花般的笑靨，很美很美。塵埃在風(fēng)中卻將往事撕成碎片，唯殤虬枝，卻無法攜同，我望著流年，梳理斜陽殘美，目似琉璃，禁不起思念催淚，“又是一年了。”心中默默細(xì)數(shù)著。外婆家很遙遠(yuǎn)，記憶里，每次乘火車都是蹦著出門，山東，那兒應(yīng)該還有我曾留下的一寸泥土，是我的那一份思念，也許，去年的春天里，已經(jīng)枝繁葉茂了吧。

“已經(jīng)有3年沒去了。”我再次輕輕的說著，想引起母親的注意。那一年，我挽起外婆的手說我會常?；貋淼摹Ｖ皇?，這三年如一夢。我是不是已經(jīng)長大了呢？我記的那時還稚稚的說要保護(hù)外婆，我知道外公和外婆常常鬧矛盾，3年，竟不知怎么樣了。念，碎碎。

記憶傷痕的涌動，那要潮濕，清楚記得，外婆身子的瘦小，站在一旁的我卻心疼這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歲月磨砂，只是，我還只是小孩子，喜歡外婆牽起我的小手過馬路，喜歡外婆一個勁的往我的小碗里夾菜，喜歡童年時外婆唱起的歌謠，淺唱淺吟。

或許老人的情感都是這么微妙吧，思念的靈動，愿北方小鎮(zhèn)一切安好。

等紫丁花開放，我卻剪不斷朦朧的帷幕，也許終究躲不過那片蔚藍(lán)。其實何必這樣。

進(jìn)屋。

“媽，我們?nèi)ネ馄偶野桑娴暮芫昧?hellip;…”

也許，只是因為念，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