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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守物

  在吃不飽的農(nóng)村里,養(yǎng)不活孩子的人家都會把孩子送到有錢卻無子的家庭的里做填房,好讓家族繼續(xù)沿脈。而江老就是活在這個年代里,他本是姓胡,是家中的小兒子,排老六,他的前頭還有3個哥哥,家里難擔(dān)重負(fù),于是把他送到另一地的大姓人家,就是江家,他的離去也就換上了家里一個過冬的溫飽。

  他來到了江家后,可并非過上少爺生活,因為他家里還有個比他大兩歲的姐姐,家里的人疼愛的肯定是自己的親骨肉,但也并未刻薄過江老,讓他不會餓著,也不會凍著,等他到了一定的年齡就讓他學(xué)干農(nóng)活,并未讓他上學(xué)。江老力大,身體好,從小就沒病過,這或許也是農(nóng)村孩子的天性吧,他干起農(nóng)活很利落,在村里飽受稱贊,可是到了他18歲那年,她那所謂的姐姐嫁了給個外國理事,全家都移民了,唯獨留下江老一人,他們把老房子給賣了,只留給他一件破舊的老瓦房和河邊旁的一塊地,這對于江老來說也是足夠的了。新的日子也就開始了。

  他靠自己在山里砍了些木頭把他的房子翻了翻新,在空地前圍了個籬笆,養(yǎng)了頭羊,他再把那塊荒地松了松土,打算拿來種菜。而生活就靠大魚,又是幫人修補房屋,上山砍柴,他的日子也就這樣過了起來。逐漸地,他有一個還算白凈的小伙長成了一個粗實的大漢,這大概是生活的改變吧,這也未嘗不好,其實他早該娶個媳婦成家的,可他家實在寒酸,那個時候的女人個個迫切嫁個城里人,好搬去城里生活,要不在鄉(xiāng)下嫁個金龜,好的姑娘沒幾個會看得上江老的,江老雖說長的粗實,五官其實也不錯,這或許是那些在鄉(xiāng)里那些嫁不出的老姑娘眼里的王子吧。其實江老直到60歲未成家的最大原因是他自己不想,他雖然沒有女伴,但他家里并不乏生氣,他在家里養(yǎng)了兩條土狗,而門外的掛著幾個鳥籠,籬笆繞滿了花草,隨著幾十年的變遷,他的房子依舊瓦房,而他的周圍都是平房,可這并未使他的瓦房看起來破敗不堪,他每年都會修補,填填新瓦,檢查房梁有無蟲蛀,他的門前掛著張閃亮亮的漁網(wǎng),散著淡淡的魚腥味,還有張石頭臺和幾張竹椅,它們都是麻雀愛停留的地方。

  即使農(nóng)村的生活逐漸好了起來,對孤家老人有特殊的福利待遇,而江老的家看起來沒多大的變化,生活也沒發(fā)生任何變化,依舊早起打魚,傍晚放羊,吃著自己種的米飯和蔬菜,他的日子過得平坦,沒有半點的起伏。

  直到他90歲那年,有一天他起得比往常早,河上的霧氣未散,就架起漁網(wǎng)出船大魚,他駛進了霧中,然而,當(dāng)陽光普照,白霧已散后,江老也隨即消失了,再也無人發(fā)現(xiàn)他的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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