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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里的殺豬刀

時間如箭,一轉(zhuǎn)而逝,轉(zhuǎn)眼之間,我便由一個稚嫩的兒童成長成一個高大威武的大學(xué)生,至于兒時的村子,我已經(jīng)有許多年沒有去了。

前不久傳來,住在老家的三叔已經(jīng)病死了,是突發(fā)腦溢血,走的太快,讓人猝不及防,記得小時候,三叔是最疼我的,他家里的中了大量的葡萄,每次葡萄成熟,總是第一時間拉我到他家里吃葡萄,所以我對三叔的映象特別深刻。

三叔的死讓我特別心痛,還沒有來得及回家看他一眼,他就匆匆走了,有時候感覺命運特別會捉弄人,當(dāng)他活著的時候不知道珍惜,死后卻萬分后悔。

就這樣,我還沒有來的及見三叔最后一面,他便這樣匆匆離開,不留一絲生息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成為我記憶中一顆閃亮的星。

三叔還在的時候,我總是調(diào)皮搗蛋,惹他生氣,而現(xiàn)在想回家孝順?biāo)?,命運都不給我機會,一時間心如刀割。

坐在回家的火車之中,眼淚不知不覺的掉落下來,回憶真是會呼吸的痛。

記憶中的三叔,總是戴著一把破舊的遮陽帽,坐在門前,一臉微笑,輕換著我到他家吃葡萄,那真摯樸實的微笑,讓我終生難以忘懷。

很快,火車就到站了,我急匆匆的打了班車跑到鄉(xiāng)里,想祭拜一下三叔。

鄉(xiāng)民還是那么樸實,看到我回來,都滿臉笑容的跟我打招呼,相比人人冷漠的大城市中,這里讓我感受到莫名的溫暖。

三叔死的時候,沒有親人在身邊,一個人孤零零的,半夜三更突發(fā)腦溢血而死,后事還是村民給他操辦的。三叔因為家境貧寒,打了一輩子光棍,無兒無女,死后連個親人沒有,想想就覺得心痛。

再次走進三叔的破瓦房,看著院子里枯萎的葡萄藤蔓,心中逐漸升起了一種凄涼之感。

三叔的房間很冷,長時間沒有打掃,一片狼藉,還感覺有一些陰涼之感,我拿著掃帚把三叔一遍,在用水沖刷一遍,完事之后,對著三叔的遺像拜了拜,當(dāng)我對三叔的感激之情。

因為,時間很晚,趕不上末節(jié)的班車,回不到縣城,就準(zhǔn)備在二叔家里過了一夜。

而三叔的家里的房梁上系著一把殺豬刀,懸在半空中,寒光爍爍,殺氣騰騰,看的我膽戰(zhàn)心驚,睡不著覺,也不知道三叔將這把殺豬刀系在這里意欲何為。

在躺在三叔房間的那一刻,總感覺暗處有一雙眼睛盯著我,但就是找不到,可能是入門普遍擁有的第七感吧。

但是對于我這個崇尚科學(xué),反對迷信的大學(xué)生而言,僅僅把它當(dāng)作一種錯覺。

但是那把殺豬刀太滲入了,每當(dāng)躺在床上,看見那把殺豬刀,就感覺到害怕,于是找到一塊紅布,搬起了一塊椅子,踩在上面,用紅布將殺豬刀緊緊包裹起來,看到殺豬刀被紅布包裹起來,我心里安心多了,準(zhǔn)備躺在三叔以前的床上睡覺。

農(nóng)村的夜晚特別黑,感覺就像黑暗吞噬一切的光芒,與城市中的夜晚完全不同,城市是打開窗戶就能開到街頭的街燈,亮閃閃一片,沒給人帶來那么大的恐懼。

伸手就能碰到開關(guān)的黑,讓我?guī)缀醵纪浟藵M天星斗和銀河了,農(nóng)村黑的讓人絕望,抬頭望去,沒有一丁點光亮,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

三叔的屋子在村西頭,對面有一條小河,聽說過里面淹死過不少人,但是兒童時,一直在河邊捕魚捉蝦,也沒見什么奇特的事情發(fā)生。

以前深夜在河北玩耍,終有不少昆蟲整夜吵叫,而不知道為什么,今夜的河邊萬籟俱寂,出奇的安靜,靜的讓人有些窒息的感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四周各位的冷,不停的將身體卷席在被子里面,來抵擋寒冷,當(dāng)時心中就生出了一絲疑惑,現(xiàn)在是夏季,夜晚怎么會這么冷,不符合科學(xué)時機。

我卷席在被子當(dāng)中,牙齒打顫,身體顫抖,就像身體處于一塊千年寒冰之中。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但是眼睛就如同千斤頂一樣,重重壓在眼睛上,怎么也睜不開,身體似乎被一塊巨石壓住了,手指腿腳動彈不得。

隱隱約約的睜開了眼縫,看到許多人站在我身邊,全身上下濕漉漉的,就像是在水中泡了許久一樣,身體有些腐爛,慢慢的向我靠近。

我想要睜開眼睛,張口大聲呼喊,想要移動身體,但是我的嘴巴就像是被針線縫住一樣,怎么也睜不開,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他們?nèi)慷級涸谖疑砩?,濕漉漉的頭發(fā)孩子滴水,滴打在我身上,我感覺到一片冰冷,但就是動彈不了,連呼吸的力氣都在喪失,那一刻我感覺深深的絕望,仿佛等待我的就是地獄,腦海中已經(jīng)開始浮現(xiàn)自己去地獄向閻王報道的場景。

我感覺自己幾乎快要死去的時候,身體突然之間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一下子驚醒,坐了起來,而那些全身上下濕漉漉的人,全部不見了。

突然之間,感覺一塊紅布從自己眼前飄過,我抓起來一看,正是我用來包裹殺豬刀的紅布,一時間驚訝無比。

眼角斜視門口,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沖著我笑了笑,然后離開了,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的笑容和三叔遺像的笑容一模一樣,我頓時間明白了,是三叔的靈魂救了我。

那把殺豬刀懸在半空中,寒光梭梭,殺氣騰騰,但是他的出現(xiàn)讓四周的壓力全部消失了,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爬起來在三叔的遺像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口中感激的說道:

“謝謝三叔的救命之恩。”

早上起來,在三叔的遺像旁邊上了一炷香,磕了三個響頭,并且去三叔的墳?zāi)骨凹腊萘艘幌?,便趕上早上的班車,然后轉(zhuǎn)道火車,匆匆的趕回大城市中。

后來聽見城市里一些年老的人說過,殺豬刀殺害的生命很多,殺氣很重,在農(nóng)村常常用來鎮(zhèn)壓不干凈房子里面的惡鬼,用來驅(qū)邪的。

至今為止,我的房間里的房梁上也放著一把殺豬刀,用于驅(q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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