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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室

這是一個我聽來的故事,我花了好幾天才聽完,因為講的人老喜歡晚上跟我講,害我每次都不敢聽完。我用自己的文字記錄下來,希望大家會喜歡。

大家一定奇怪,為什么叫圖書室而不叫圖書館。那是因為在韓國,有一種私人的圖書館。一般是為了給要考試的學生和愛看書的人準備的。這樣的圖書館被稱為圖書室。

圖書室一般下午開門,到晚上學生走完以后關門。韓國的學生讀書比較辛苦,所以晚上看書看到兩三點也是家常便飯。圖書室里一般分開為兩個教室,一個是女生教室,一個是男生教室。這和韓國的封建思想有關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提高大家的學習效率,避免“東張西望“。除了兩個教室以外,還有一個小的休息室。學生學習累了,可以去休息室喝喝咖啡,聊聊天。圖書室一般有專車。將學生從學校接到圖書室,但是晚上學生們因為回家的時間不同所以自行回家。

圖書室的管理員通常是要準備考試的大學生,一方面可以賺點小錢。另一方面也有一個很好地點學習,一舉兩得。

而我,就是這樣一個大學生。

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圖書室的招聘廣告,就被它吸引了。這家圖書室位于首爾郊區(qū),是一幢寫字樓的五樓,也是頂樓。下午三點上班,打掃衛(wèi)生和整理書籍,大概七八點開專車去學校接學生。晚上學生走完以后下班,工資也是普通圖書室的1。5倍。更難能可貴的是,晚上下班以后我可以開專車回家,而不用因為沒有巴士走路回家了。

我毫不猶豫地去了那家圖書室面試,老板是個非常和藹的中年人。他看過我的簡歷以后,對我說道:“今天就開始工作可以嗎?要知道我上任管理員突然不辭而別,害得我要匆匆忙忙地找人,這幾天都亂了套了。“看起來老板對上任管理員非常不滿,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當然可以,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這個工作干好的。“我心花怒放,這也正是我所期望的,今天就能開始工作。

果然如招聘廣告里所說。圖書室位于寫字樓的五樓,是一個中型的圖書室。一進門,門口有一個辦公室,那我工作的地方。走廊的左邊是女生教室,右邊是男生教室。教室很大,可以坐100多人。男生教室的旁邊是一個小的休息室,放著幾張沙發(fā),和一臺飲水機。女圖書室最里面還有一扇小門,老板告訴我,那是雜務室,一般都關著,沒什么用處。

我正式開始在這家圖書室上班了。圖書室的氣氛很好,大家學習的時候都很安靜,我也能非常專心地看書。只是我發(fā)現,這里的學生似乎都不太努力,每天晚上12點以前一定都走完了,而對于韓國學生來說,這還是一個非常早的時間。不過這對我倒是一件好事,我可以早早地收拾好圖書室,然后回家。

在圖書室工作快一個星期了,我也漸漸適應了這份工作,良好的環(huán)境和輕松的工作讓我非常滿意。這天晚上,我看書看得過于專心,突然被一些聲音打斷了思路。我抬頭一看,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了兩點。“今天的效率真不錯。“我的嘴角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我看了一眼教室,果然和往常一樣,學生們都已經走光了??晌覄偛怕牭降氖鞘裁绰曇簦窟€沒等我想到答案,這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大。這回我聽清楚了,

是一群幼兒園的小朋友吵鬧的聲音。奇怪,這附近并沒有幼兒園啊,再說這么晚了,誰家還有那么多孩子在吵鬧呢?

我循聲找去,卻發(fā)現這聲音來自女生教室。我心生奇怪,便走到女生教室門口,走了進去。一走進女生教室的門,我就感覺到一股寒氣迎面撲來,甚至感覺到我的骨頭也在凍得發(fā)抖。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我匆匆拿起我的書包,關上圖書室的門,下了樓。

我坐進汽車,發(fā)動因擎,心還在撲通撲通跳著,車發(fā)動的一剎那,我不禁又回頭看了看五樓的圖書室。在滿月的皎結的月光的照耀下,我分明看到了窗口的一個女生!女生蒼白的臉和深深凹陷在眼眶里的眼珠讓我不敢相信她是逗留在圖書室的學生。我不敢再回去五樓,開著車飛也似得離開開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頭痛欲裂,昨晚的惡夢將我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我卻記不起夢的內容。我寧愿相信昨天晚上聽到的和看到的只是我的幻覺??墒前噙€得要照常上,下午三點,我還是準時來到了圖書室,開始整理書籍和清掃。當我走進女生教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墻上用鮮紅的不知是油漆還是鮮血寫著的大大的4字。一定是昨天晚上哪個學生的惡作劇!我心里有些氣憤。

等晚上學生來了以后,我責問了她們??墒菂s沒有人承認。“好吧,下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開這樣無聊的玩笑!“我還是第一次用這么兇惡的口氣和學生說話。我寫了一張大大的警告貼在那個字的上面。

晚上快下班的時候,老板來圖書室視察。他發(fā)現了我寫的那張警告,就詢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只好一五一十得將昨天晚上看到的女孩和今天看到的紅字告訴了老板。老板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把我匆匆拉到一旁,說道:“這幾天反正也不忙,學生走完以后,你就下班吧,不要逗留得太晚!“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昨天看到什么了嗎?“我還沒回過神來,一個女生突然走了過來。

她是恩惠,是一個很內向的女孩,每天只是默默地來默默地走。

“我……”我猶豫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這個女孩子。

“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前任管理員為什么不辭而別?為什么這里的學生都不敢留到12點以后?那個紅色的字不是學生寫的。”女孩子毫無表情地說。

“那是誰寫的?”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是惡靈。如果你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那是惡靈徘徊的聲音。”女孩子說完,抬起頭,當我們的目光相觸的那一剎那,我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荒唐!”為了掩飾我內心的恐懼,我裝做不屑的樣子笑了笑。

“開始我也以為是荒唐的事情,可是我的朋友親眼看到了這些惡靈。”女孩開始告訴我一個可怕的故事。

”這家圖書室,開辦于一年前。這是這里郊區(qū)唯一的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圖書室,以學生們紛紛報名,因為他們覺得終于可以和首爾的學生一樣在圖書室學習了。圖書室剛剛開始的時候也和普通的圖書室一樣,每天晚上學生學習到2點左右,然后回家。在圖書室學習的三個男生和老板的關系非常要好,所以老板同意他們能在2點以后繼續(xù)學習,并給了他們圖書室的鑰匙。這三個男生漸漸習慣了在圖書室通宵,學習也好,玩也好,常常是到了天亮才回家,因為他們覺得這是屬于他們自己的自由天地。

有一天晚上,他們在管理員辦公室玩兒,這時其中一男生覺得口渴便去休息室喝水。這時候他突然聽到從女生教室傳來很奇怪的聲音。“難道是還有學生沒有回家?”他很好奇,便叫來其他兩個男生一起聽,但是那個聲音卻消失了。于是三人決定去女生教室看一下。一進教室,他們便感覺到一股涼意撲面而來。他們互相看了看,空曠的教室似乎并沒有人。“我們看下面吧,如果有人我們就能看到她的腳。”一個男生提議說。于是三人彎下腰去,果然,看到教室最里面的桌子底下有一雙腳。

“真的有人!”他們三人趕緊跑到教室最后面,卻看到讓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一個男人趴在桌子上,嘴里吐著白沫,他的身邊有一個大袋子,袋子里裝滿了隨身聽和電子詞典。“好象是小偷!”他們連忙給老板打了電話,老板匆匆趕來。“果然是小偷!”老板非常生氣,他拿了一盆水,從小偷的頭上澆了小去,冷水還真管用,小偷慢慢張開了眼睛。他一看到老板和學生們,突然失控地大叫起來:“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們??!”大家嚇了一跳,老板給小偷甩了兩個耳光,大聲喊道:“你這個死小偷,偷到我的圖書室來了!”小偷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大叫道:“求求你快讓我離開這里,快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老板更生氣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說道:“說,為什么要到我的圖書室來偷東西!你倒底是怎么進來的!”小偷慢慢平靜下來,帶著哭腔說了起來:

原來,小偷注意這個圖書室已經很久了。這是這附近最大圖書室,學生很多,所以一定有很多可偷的東西。這天晚上,小偷躲在廁所的隔間里一直到學生走完。他偷偷出來,拿著電筒和工具撬開了女生教室的門。一進教室,他就感覺到一股冷氣,他哆嗦了一下,便跑到教室最后的保管柜開始撬了起來。突然他感覺到脖子上涼涼的,似乎有人在對著他的脖子吹氣。他猛得轉過身,用點筒一照,可是什么都沒有。一定是我做賊心虛,小偷一邊想,一邊繼續(xù)撬著,終于打開了保管柜的門,他貪心得將學生們放著的隨身聽和電子詞典裝進他的袋子。就在這時,他身后的墻里突然發(fā)出小孩子吵鬧的聲音,他頓時渾身發(fā)冷,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墻的背后什么都沒有。這聲音越來越大,他不敢再偷東西,趕緊拿著袋子準備逃離??烧l知剛到門口,卻聽見了三個男生吵鬧的聲音,他才知道還有學生沒有離開。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呆在教室,心想等學生們走了他再溜走。

突然,他又感覺到脖子上涼涼的感覺。他又一次轉過身,用電筒一照。這一照可把他嚇了個半死,只見一個面色蒼白,眼珠深深凹陷在眼框里的男生直直得看著他。他的手晃了一下,他才發(fā)現不僅是這一個男生,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和他面貌相同的女生也在直楞楞地看著他!他們慢慢向他靠攏,伸出蒼白的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頓時暈了過去。

“哈哈哈!”三個男生笑了起來,這個小偷編的故事也太好笑了吧!

可老板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想了一想,對小偷說道:“你走吧,以后再也別讓我看見你!”

小偷連滾帶爬地逃走了,甚至連他的錢包都忘了帶走。

學生們有些奇怪,為什么老板不報警呢?老板笑著對他們說:“要是這件事情傳出去,大家知道我這圖書室里鬧小偷,會影響到圖書室的聲譽的。”學生們想想,他說得也沒錯。老板說著,還給了他們每人10萬元(800人民幣),讓他們能保守秘密。孩子終究是孩子,看到這么多錢,便連連答應。

這件事情并沒有在圖書室傳播開來,學生們還是繼續(xù)努力地學習著,這三個男生也不太常常通宵了,只是偶爾會逗留地比較晚。

這一天,圖書室要關門的時候,一個女生告訴管理員,她明天要考試,所以想看晚點再回家。管理員想了想,就把鑰匙給了她,并關照她離開的時候一定要關好門窗。可是第二天學生的父母找到了老板,說他們的女兒一個晚上都沒有回家,想去圖書室看看。他們到了圖書室,卻發(fā)現女兒倒在圖書室女生教室的地上,目光呆滯和恐慌——她瘋了!圖書室墻上和桌子上到處都是指甲深深刮過的痕跡,沒有人知道那個晚上發(fā)生了什么。更令人奇怪的是,那個女生父母的態(tài)度。女生的父親是一個醫(yī)生,他覺得女兒因為學習壓力過重而發(fā)瘋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變要求老板能保守這個秘密,老板自然是欣喜若狂。”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呢?”我不好意思地打斷恩惠的話。

“因為那三個男生中的一個那天正好去圖書室拿東西,碰巧看到這件事。”恩惠繼續(xù)說道:“可是除了那個男生,其他人都沒注意到,女生教室的墻上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4字。大約過了一個星期,三個男生在家看電視的時候同時看到一條尋人啟示。而那個失蹤的人居然是他們曾經抓到的小偷!小偷的父母在電視上哭著說,他們的兒子從某天開始,突然精神有點不正常,每天半夜被噩夢驚醒,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然后就失蹤了。電視上說,這個年輕人可能是加入了某些黑社會,而被綁架,希望市民能提供線索。但是他們卻非常清楚,那個小偷是被圖書室里的某些東西給嚇到了,因為他開始不正常的那一天,就是他們抓到他的那一天!看來他并不是如他們想象的那樣在撒謊!”

“于是這個四個男生決定親自去圖書室找出其中的秘密。

他們準備了十字架,大蒜,圣經,甚至還去教堂向神父討來了圣水。那天晚上,他們全副武裝走進了女生教室。

第二天,管理員上班的時候在教室里發(fā)現了他們。2個人暈了過去,而另一個和那個女生一樣,瘋了。教室的墻上又出現了那個血紅的4字。管理員嚇得不輕,趕緊將他們送進了醫(yī)院。當2個暈倒的男生醒來以后,老板問他們倒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們卻象商量好一樣閉口不談。他們出院以后,而且每當人們問起這天晚上的事,他們就象瘋了一樣拒絕回答。他們再也無心學習,沒有考取大學。其中一個學生在一年后離家出走,后來人們在一個車禍現場發(fā)現了他的尸體。而那個瘋了的男生也在精神病院自殺了。經過這一連串的打擊以后,唯一幸存的那個男生決定早早地去軍隊當兵,離開了這座城市。這件事情以后,關于圖書室的謠言四起,來的學生都不敢超過12點,所以一定會趕在12點以前回家。”

“既然如此,他們又為什么還要再來這個圖書室呢?”我奇怪地說,總想在恩惠的話里找出些破綻。

“看來您還不太了解這里的情況。”恩惠嘆了口氣:“我們這里只有這一所圖書室,后來其他的人也陸續(xù)開了幾家圖書室,但是開出沒幾天都因為一場莫名的火災而破產。現在已經沒有人敢在這里開圖書室了。學生們?yōu)榱藢W習,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只要12點以前離開這里,還是安全的。”

“可是這也都是你說的,我憑什么要相信你呢?你知道學生們的想象力是很豐富的。”我還是不太相信她的話,雖然那個故事聽起來很真實。

“因為那個最后去當兵的男生就是我的哥哥。”恩惠說著眼睛里泛起了淚光。

聽完恩惠的故事,我抬頭一看,已經快12點了。恩惠顯然也發(fā)現了這一點,匆匆拿起書包離開:“先生,如果您想安全的話,也請馬上離開這里吧。”

“好的,我知道了。”

對恩惠的話,我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是還是有些恐懼的。所以我打算快點收拾一下就離開。當我打掃休息室的時候,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喂,這里是圖書室,你找誰?”

“快,快離開那個地方!今天是滿月!”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很明顯他喝醉了,有些大舌頭。

“你是誰???你喝醉了嗎?”我疑惑地問道。

“電話里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你快點離開那個房子,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我是喝了酒,但是我說的都是真話!”那人大聲說著,然后掛了電話。

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突然飄過一個白色的影子,繼而我又聽到了小孩子們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已經顧不得打掃衛(wèi)生,內心的恐懼無限放大,我拿起我的包就跑出了圖書室。

回到家里,我的心還是跳得很厲害,不得不喝了一瓶白酒,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要比平時早一點上班。

大白天的,我的心里還是比較踏實,所以早早來到圖書室,把昨天沒做完的事情做完。可我一推開女生教室的門,卻發(fā)現所有的椅子都整齊得放在了桌子上面。“我昨天沒打掃女生教室啊。”我心里嘀咕著,這時我突然看到昨天已經被我擦去的血紅的4字,又一次出現再了墻上。

“先生,你好!”我一下驚得回過頭來,原來是恩惠。

“啊,你好。”我抬起頭一看表,才中午12點:“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因為我?guī)硪恍〇|西,給你看。”恩惠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包東西,“這是我哥哥他們那天在女生教室拍的照片和錄的磁帶。我想你看過以后,應該會相信我的話了吧?”

“你為什么要給我看,就算我相信了,我也不能改變什么。”我有些生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恐懼。

“因為你現在不相信,我只要求你相信我。”恩惠語氣堅決地說。

“好吧,那你跟我到辦公室來。”雖然我內心并不想看,但是好奇心卻使我不得不打開了那包東西。

那是一疊照片,和一盒90分鐘的錄音磁帶。

我先開始看照片。開始的照片便是這三個男孩子在教室里擺的滑稽的姿勢,顯然他們并沒有把這次探險當成一回事。他們拿著洋蔥和十字架做著可笑的動作。然后便是照相機被放在桌子上所連續(xù)拍攝的照片,照片里不知什么原因一片漆黑,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再后面很顯然是照相機打開了閃光功能,但仍然不能看得很清楚。只能看到有一張三人同時張大著嘴,手指指著同一個方向,非常驚恐的樣子。而另一張,則是2個人的合影,背后是漆黑的一片??赐赀@些照片我不知道為什么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這沒有什么特別的。”我象是為了鎮(zhèn)定自己又象是為了對恩惠表示些什么。

“是嗎?那是您沒有仔細看。”恩惠說著把我手中的照片拿了過去,又仔細地挑選了幾張,放到我的手中:“請您仔細看看這幾張。”

恩惠拿著其中一張照片,把她翻轉過來,指著照片天花板的位置說道:“請您看看這里白色的地方,這里眼睛,這是鼻子,這是嘴巴。這很明顯是一個人!”

“經她這么一說,我仔細一看,果真如此。那是一個臉反轉在天花板的人。”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又仔細看起了其他的照片,果然很多細小的地方都印著不太那么看得清的人臉。雖然有男有女,但是卻是同一副容貌,蒼白的臉,凹陷的眼珠。

“你再看這張,有2個人的合影,一個是三個男生之一,而另一個并不是他們中間任何一個!”恩惠又遞過來一張照片。

我仔細看了看開始男生們和三個人合照,和后來在黑暗中照的兩個人的照片,果然如恩惠所說,其中一個并不是三個男生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一張陌生的臉!“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他們去了四個人?”我將信將疑。

恩惠看我還是不太相信,便對我說道:“先生,你聽一下磁帶吧,等你聽完了,你就會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你就會相信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磁帶放進隨身聽,按下按鈕,那三個男生的聲音從隨身聽里緩緩傳來:

“首爾大學比這邊的大學好多了,以后我可不想在自己的故鄉(xiāng)讀大學。”

“就你這水平?得了吧!”

“切,你別小看我,我以為我真和你們一樣每天玩兒那?”

………………

“喂,把空調關了吧,冷死了。”

“空調沒開啊。”

“怎么突然這么冷呢,你看我嘴巴里都呼出白氣了,現在可是夏天啊。”

“我們來了都二十多分鐘了,什么都沒有,現在已經快兩點了,我想去睡覺了。”

“我也不想呆著了,太無聊了,你呢,恩才?”

“哦,那樣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接著聽到他們往門口走去的聲音。………………

“門鎖上了!”

“什么?不可能,這扇門只能從外面鎖,沒法反鎖的!”

“真的鎖上了,你看,打不開啊。”

“難道外面有人嗎?”

“我想回家,不想呆在這兒了!”

“你別急,再打開試試。”

接著又聽到他們拼命開門的聲音。……………………

“阿~~~~”

“怎么突然停電了?怎么搞的嘛!”

“你看窗戶外面,外面都有電啊,好象就這里停電了!”

“你們不是準備了手電筒嗎?快拿出來吧!”

………………

“找到了!”

“呼~~”聽到三人都長噓了一口氣。

“你的電池夠不夠用啊?”

“今天剛充的,足夠用三個小時!”

“你這小子還算機靈。“

三個人繼續(xù)開門…………

“啊~~~~~~”又一聲慘叫。

“怎么拉?想嚇死人??!”

“你們誰的手那么冰,還摸我的脖子!”

“我沒有啊……”

“我也沒,你別裝神弄鬼的。”

“是真的拉??!”

“你們聽,那是什么聲音??”

“什么???哪有聲音?。磕銊e嚇人。”

“就是,別嚇人。“

“你們閉嘴??!仔細聽??!”

“啊~~~~好象是很多孩子!”

“這附近有幼兒園嗎?”

“好象沒有,再說這么晚,哪家幼兒園會這么吵?”

“你們別說了,我害怕!”

聽到這兒,我按了按到帶鍵,放大了聲音。果然,從耳機里傳出了我曾經聽到過了孩子們吵鬧的聲音,我不禁渾身僵硬。

“媽的,手電筒怎么壞了!”

“你們有沒有發(fā)現,聲音越來越大了?”

“怎么辦?怎么辦??”

“看,我有這個。打火機??!”

“啪”打火機打著了。

“媽呀,嚇死我了。”

“你們聽,聲音沒了。”

“真的!看來那聲音怕光。”

“快,快找些東西把火點起來,好維持得久一點。”

只聽得幾個人敲打桌子和椅子的聲音,大概是想把椅子當成柴來燒。

“好了,終于燒起來了。”

“還有點野營的感覺。”

“你小子傻了吧,快過來開門。”

只聽到現場一陣慌亂,有用椅子砸門的,有大叫的,但是似乎門始終沒打開。

“啊,椅子快燒完了!恩才,打火機呢?快給我!”

“你這個傻瓜,剛才砸門的時候敲到我的手,我弄丟了!”

“什么?!那怎么辦?”

一個男生快哭起來。

“快,大家一起找找,快!快!”

只聽得三個人西西梭梭在地上找東西的聲音。

“啊~~~~~~~~~~~”又是一聲尖叫。

“火燒完了!!”

“天那,那聲音又來了!”

“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那該死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我想到一個辦法,用閃光燈,閃光燈有光!”

只聽得一片慌亂聲中發(fā)出照相機的閃光燈“蓬!蓬!”的聲音。

“天啊,太亮了!眼睛都看不清楚。”

“恩才,你旁邊有人?。?rdquo;

“什么?你說什么?”

“你旁邊有個男人!”

“快,照那邊!”

“天啊,好多人,好多人!”

“啊~~~~~~~~~~”

“救命?。。?!”

“救命啊,別過來~~~!??!”

聽到這兒,磁帶跳了一下,停了。

“恩才就是我的哥哥。”恩惠見我聽完了磁帶,幽幽地說著。“我的哥哥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可是我的爸爸卻只喜歡我們這些女兒,一點也不喜歡他。哥哥從小就生活在孤立的環(huán)境里,所以很可憐,我更沒想到他會經歷這樣的事情,沒有考上大學,真不敢想象他將來的日子會怎么樣。”

“可是……可是只是這些照片和磁帶,也太不科學了,這件事情本身就太不科學了,除非有更多的證據。”我還是不太敢相信剛才聽到的和看到的。

“什么?你還是不相信,你這個人太頑固了,算了!”恩惠看上去非常生氣,轉身就走了。

我再一次看了看那張照片,那個恩才旁邊的陌生的臉,毫無電腦修改或者拍攝失誤覺,越看越詭異,看得我渾身發(fā)冷。而磁帶里的那些聲音也是那么的近在耳邊,讓我不得不相信這似乎發(fā)生過。

下午,學生們陸續(xù)地來到了圖書室看書,我好奇地拿出這些照片,讓他們看,想問問他們是否知道這件事情。學生們都說認識那三個男生,卻沒有一個人認識那個陌生的臉孔。這讓我今天的心情冷到了冰點。

傍晚,老板來圖書室轉了一轉。他發(fā)現我的臉色不佳,便關切地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guī)缀鯖]有絲毫的猶豫,便把照片拿出來給了老板,并和他說了恩惠告訴我的故事。

“又是這個女孩子!”老板一臉憤怒地說:“對不起,我要先向你道歉。有些事情在應聘的時候我沒有全部告訴你,因為我怕你聽了以后會不想來這里工作。這里曾經是這個城市的公墓,所以這樣的地方常常有各種各樣奇怪的傳聞。恩惠的哥哥和那兩個男生本來和我的關系不錯,所以我才答應給他們圖書室的鑰匙,本是想希望他們能努力學習??晌覜]想到的是,他們竟然乘半夜圖書室的學生都走完了,在圖書室吸食麻藥,簡直是亂來!后來兩個孩子因為吸食過量而產生幻覺,最后都死了。我想恩惠一定是不想自己的哥哥有那么難聽的名聲,才會編造出這樣一個故事來。我的前任管理員就是聽了她的話,而不辭而別的!我已經警告過她,但是她居然又對你說了同樣的事情!你知道現在的孩子,就喜歡傳播這些鬼啊神啊的東西,惟恐天下不亂。”

“原來是這樣!”聽了老板的話,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再想想恩惠,的確是個非常古怪的孩子,我差點就被她的謊言所蒙騙了,我甚至有點開始討厭她。

“你把照片給我吧,我要找恩惠好好談談。”老板似乎還在生氣。

“請你不要太責備她,她畢竟還只是個孩子。”我不想因為我的多嘴而使一個孩子挨罵。

“你放心,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今天你就先回家吧,這里交給我好了,你好好回家休息吧!”老板說著拿過了照片。

我走到樓下,突然想起磁帶還沒有拿,我不敢再把磁帶給老板了,他聽到一定會氣上加氣,于是我又回到五樓的辦公室去拿磁帶。

當我走到辦公室門口,卻發(fā)現老板正專心地看著手里的照片,甚至連我到了門口都沒發(fā)現。

“老板。”我輕聲地叫了他一聲。

“?。?rdquo;老板竟驚得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這反映可是讓我大吃一驚。

“你怎么又回來了?”老板尷尬地說。

“哦,我回來拿些東西。”我也有些尷尬。

“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這些可笑的傳聞我想你一個大學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別再想那些無聊的事了。”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心里想著白天發(fā)生的事情,不知不覺睡著。然而第二天一早,我又被自己的尖叫所吵醒。一整個晚上,我的夢里都是那些聲音和照片上那張男人的臉,直到醒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還在做夢。

第二天是星期天,圖書室關門。我打算去一趟市立圖書館,查查關于這家圖書室的新聞。我在圖書館里拿出了一年的舊新聞報紙,漫無目的地翻閱了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要找什么答案。關于那個聲音,那個陌生的臉,離奇死亡的學生,我到底要找什么?

看了整整一天,都沒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報紙上絲毫沒有關于這家圖書室的新聞。不過我卻發(fā)現了一個巧合,這個城市每過兩三個月就會失蹤一些年輕人。但是他們失蹤的時間,地點和方式都不同,所以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恩惠曾經跟我說起過的,電視臺的尋人節(jié)目。于是,我便打了一個電話到電視臺,想問他們是否可以在網站上免費看到以前的尋人節(jié)目。但是電視臺的人卻告訴我說,只能花錢買他們制作的DVD。哎,這些小氣的人,我沒辦法,只好向他們預定了一套。

晚上我仍舊沒有逃過噩夢的困擾,那些聲音和那張臉反復地出現在我的夢里,弄地我精疲力竭。

又是一個新的星期,我照例來到圖書室,卻意外的發(fā)現辦公室的門打開著,一個男人這正在房間里找著什么。

“請問,你是哪位?”我問道。

那個男人慢慢轉過身來,他看起來是一個大學生,眼鏡后面犀利的目光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你就是新來的管理員?”

“是的。”我有些生氣:“你是誰?如果是來看書的,可是不準進這個辦公室的!”

“你忘記我了嗎?那個滿月的日子給你打電話的人,那個救了你命的人!”那個男人激動地說。

“難道你是……”

“沒錯,我,就是這家圖書室的前任管理員!”

他說完,又繼續(xù)轉身尋找東西。

“老板似乎為了你不辭而別的事情很生氣……”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生氣?哼,我真是奇怪你怎么還感繼續(xù)做這個工作。我只是回來拿回我的書。”他不屑地說。

“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我很想從他口中知道些什么。

“難道你沒有發(fā)覺到這個圖書室很異常嗎?”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又開始打量我。

“我知道,那個女生教室……”

“什么?你已經經歷過了?!天啊,那么你居然還敢繼續(xù)留在這里?”他的表情非常吃驚。

“恩,是的。”于是我把我那天聽到的奇怪的聲音和血紅的4字的事情告訴了他。

“哦,怪不得,只是那些小事。如果你和我一樣也經歷了那件事,我肯定你不會再在這里工作。好了我拿了我的書,我該走了,只是想勸你一句,如果不想生命出什么危險,就盡早離開這里。”他說著,轉身準備離開。

“請你不要走,我……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么事情,求你告訴我好嗎?”我鼓足了勇氣說。

他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了看我,嘆了口氣說:“哎,好吧,我告訴你。”

我們來到休息室,坐在沙發(fā)上,他一邊抽煙一邊開始和我說起了那可怕的經歷。

“我在三個多月前應聘到這里工作。和你一樣,這里優(yōu)厚的條件深深地吸引了我。當時我正要準備一個重要的考試,所以非常興奮能找到這樣一份好工作。我現在回想起來,有些后悔當初沒有問前任管理員為什么辭職,要是問了的話,恐怕我也不會遭遇后來的倒霉事了。

因為我的家離圖書室有點遠,所以我向老板提出住在圖書室。誰知道老板的反映非常強烈,他告訴我說,以前這個圖書室曾經有過強盜,還把管理員給捅傷了,為了安全,這家圖書室晚上不能留宿。所以他規(guī)定我最晚一定要在2點以前離開圖書室,為此還給了我接學生的專用車,讓我回家能方便些。雖然我很疑惑,一個強盜能來圖書室搶劫什么東西,但是見老板這么熱情,又提供給我車子,我也只好不再要求什么。

剛到圖書室工作的時候,除了學生們總是在12點以前匆匆離開外,其他并無異樣。我還為此非常高興,因為有2個小時的空閑時間可以讓我專心學習,這也是我那段時間正需要的。

我工作的第一個星期。那天,學生們照常陸續(xù)走光了。我打掃了一下衛(wèi)生,開始復習功課。我看書的時候習慣一邊看書,一邊聽音樂。可是看著看著,突然隨身聽里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我摘下耳機,仔細一聽,卻發(fā)現好象是很多小朋友吵鬧的聲音。這深更半夜地,突然傳來小孩子們吵鬧的聲音,讓我感到非常恐懼,于是我又塞上耳機,盡量不去管他??墒牵覅s感覺四周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那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到后來,連頭頂都似乎有人冷冷的目光在注視著我。同時,隨身聽里的雜音越來越大,我再也看不進書,走出辦公室去看個究竟。

我走到走廊,發(fā)現那聲音是從女生教室傳來的,可我剛剛關門的時候明明記得檢查過了,學生都已經走完。我硬著頭皮哆嗦著手拿出鑰匙開門,突然我感覺身后的走廊閃過一個人影。我猛地轉頭,卻發(fā)現走廊里空空蕩蕩。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教室的門,一陣冷風吹來,我看到漆黑的教室里閃著幾雙詭異的眼睛,頓時渾身不能動彈,我揉了揉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那些眼睛卻消失了。此時,恐怖的感覺已經將我壓得透不過氣來,我無法再繼續(xù)留在這里,我拿起我的書,飛奔出圖書室。

我跑進車里,開車離開那個地方,就在那一剎那,我從反光鏡里看到了五樓的窗口有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子正在冷冷地注視著我。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大叫著開車回了家。當我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才發(fā)現,那一天,正是滿月。

其實,那時候滿月對我并沒有什么概念,我并沒有放在心上。

我和你一樣,執(zhí)著地為了學習,所以第二天又去圖書室上班了。那一天,我誠惶誠恐,看書也不敢?guī)е鷻C,到了12點連衛(wèi)生也不打掃就和學生們一起回家了??善婀值氖?,自從那天以后,奇怪的事情卻再也沒有發(fā)生,我漸漸地放松了警惕,越來越覺得那有一天的遭遇只是我學習太緊張的幻覺。于是,我又開始象往常那樣一邊聽音樂一邊學習,常常會學習到晚上2點才下班。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那一天,我學習的狀態(tài)特別好,精神特別集中,幾乎忘記了時間。突然,辦公室的燈滅了,似乎是停電了。我拿出電筒,看了一下,發(fā)現是燈管壞了,可是當時身邊沒有備用燈管,所以我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去別的教室再學習一會。

我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女生教室,開始在那里學習。那里的空氣依舊是那么冷,可是我當時居然認為寒冷的空氣能讓精神更集中。就這樣學習了一會,突然,女生教室的燈也滅了。

恐怖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和一個月前一樣,我突然感覺到四周有無數的人在向我慢慢靠攏,甚至感覺有人在我的脖子后面吹氣。我再也沒有心情學習,大叫著離開了教室,“砰”地關上了教室的門,靠在門上大口的喘氣。就在這時,我驚訝地發(fā)現,辦公室的燈居然又亮了!

這時候我覺得非??诳?,便走到對面休息室泡了杯咖啡,想冷靜一下。突然,我感覺到身后有人的呼吸,我慢慢轉過身,卻看到沙發(fā)上坐著一個臉色蒼白,兩眼凹陷的女生!我恐懼地渾身顫抖,杯子里的咖啡灑了出來,潑到我的腳上,我下意識地看了看被滾燙的咖啡濺到的雙腳,當我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那個女生不見了。

我再也顧不得口渴,瘋了似的離開了圖書室。

如果那個時候我能馬上辭職的話,恐怕就不會經歷那件事情了,到現在想起來,我還是非常后悔當初的決定。”

他說著抽了一口煙,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第二天,我決定去調查事件的真相。因為我覺得,如果就這樣辭職了自然可以,但是如果我那樣做了,我一生都不會有自信感,因為這件沒有原因的事情會永遠困擾著我。呵呵,當初的我是不是很傻?

一上班,我就直接去了女生教室。一打開門,我就大吃一驚,因為墻壁上面寫著鮮紅的4字。但是除了這個,其他似乎一切正常,于是我用抹布將這個字擦得干干凈凈。我決定召集圖書室的學生,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我假裝只是和他們聊天,不經意地問他們這個情況。為什么你們總是12點前急著回家,為什么有時候女生圖書室有奇怪的聲響?

可是學生們卻很躲避我的眼神,要不就是說不知道,要不就是給我亂七八糟的借口,很顯然,他們不想回答我的問題??粗麄冞@樣的舉動,我更確定了這個圖書室一定有問題。從那天開始,每天晚上12點以后我絕對不去女生教室。漸漸地,我發(fā)現了一個規(guī)律,每天12點以后,女生教室開始出現奇怪的聲音,但是只要不去那里,就不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幾天以后,我遇到了恩惠。那一天,她來到我的辦公室,跟我說了她哥哥的故事。我聽了她的故事以后,我更加確定了每天12點以后絕對不靠近女生教室。我似乎也變成了學生,每天12點以后,不敢再靠近女生圖書室,哪怕我聽到了吵鬧的聲音,也努力忽視,并且開始慢慢習慣這樣的工作方式。

有一天晚上,學生都離開了,我一個人在辦公室學習。突然以前的恐懼感冒了起來,渾身寒毛直豎,甚至連頭發(fā)都豎了起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抬起頭,發(fā)現了辦公室的窗戶前面站著一個女生,冷冷得看著我。我害怕到幾乎停止呼吸,只見那個女生慢慢抬起雙手,伸向我的脖子。她的手居然透過玻璃,碰到了我的脖子,那冰冷的感覺讓我慢慢窒息。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女生的臉,那蒼白的臉上毫無表情,一雙眼珠深深地凹陷在眼眶里。

當陽光照到我身上的時候,我蘇醒過來,發(fā)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發(fā)現我躺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我費力地爬起來,走到女生教室,果然,墻上又出現了血紅色的4字。我渾身無力,頭暈目眩,我扶著墻慢慢走到辦公室,奇怪的是,頭痛欲裂,沒有絲毫的力氣。我開始覺得可能是因為昨天的噩夢,沒有睡好,才會那么累,因為我原來是那么的健康。

于是我打電話給老板請假,接著又打電話給醫(yī)院,讓他們快派救護車來。我已經不記得救護車是如何把我接走的,因為那時候我已經暈倒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醫(yī)生關切地問我:“你以前是不是有貧血癥?”

“沒有啊,我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只是昨天晚上好象做了噩夢,醒來就這樣了。”

“可是……”醫(yī)生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給你做了全身檢查,你的血壓非常非常低,這個意思是,你的身體里流失了許多血液。我們開始以為你被人惡意抽血,但是你的身上卻沒有任何的針孔和受傷的痕跡,這件事情太奇怪了?,F在你的癥狀就是嚴重貧血,營養(yǎng)不量,你需要長期調養(yǎng)才能恢復啊。”

暈倒的期間醫(yī)生給我輸了很多血,我的身體也好了許多。

我漸漸想起前天晚上的那個女生,我一直以為那是一場噩夢,但是我越來越覺得那是真實發(fā)生了的事情。我對自己經歷的事情半信半疑,第二天,我又繼續(xù)去上班了。

在圖書室我見到了老板,并跟他說了那天晚上看的事情。老板很認真地聽完了我的故事,聽完后卻笑著說:“你一定是工作太累了,出現了幻覺,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好好休息吧。這里以前是公墓,所以人們常常容易出現幻覺。”

我請了三天的假,正準備離開,老板突然問我說:“你以前在休息室見過那個女孩子的日期是哪天???”我看了看日歷,卻驚奇地發(fā)現,從那一天到昨天,正好是整整30天。

“拜托你不要告訴學生們你的幻覺,否則沒有人敢來圖書室,我就無法經營下去了。”老板對我再三囑咐,我點了點頭。

我在家休息了三天,身體好了許多??荚嚨娜掌谠絹碓浇?,我不想浪費時間,又重新開始上班和學習。恩惠還是常常過來跟我說她哥哥的事情,警告我別去那個女生教室,但是我對她的態(tài)度始終很冷淡,她漸漸地也不再和我說話。

那時候我一直堅持晚上12點以后不去女生教室,因為我經歷的一系列恐怖的事件都是在那里發(fā)生的,只要我不去那里,就不會有什么事。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天,突然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那一天,和往常一樣,12點以前學生們紛紛離開教室,我沒有特別的事情所以繼續(xù)在辦公室看書。這時候,突然圖書室的門“咚咚咚”地響了起來。“這么晚,難道是老板嗎?”我站起來,去門口開門。而我打開門,門口卻站著三個驚慌失措的女生,我突然意識到難道我又出現幻覺了。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我的想法,因為這三個女生是圖書室的會員。

她們一把拉住我說:“先生,求您幫幫我們,求求您!”

我疑惑地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其中一個女生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的一個朋友還留在教室里,她可能睡著了!”

聽了她的話,我的心突然開始“撲通撲通”快速地跳了起來。

她繼續(xù)說道:“我們一直以為她在外面等我們,但是等了好久她都沒來,后來碰到了其他的同學,才知道原來她在教室里睡著了。”

聽了她的話,我了解了大概的情況,可是這三個女孩子也早知道了女生教室的傳聞,所以根本不敢進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我,希望我能幫助她們。

我真的打死也不想再進那個教室,可以看著女生們的眼淚和哀求,我的心又軟了下來。我讓她們在辦公室等著,我翻出一跟鐵棒和一支電筒,慢慢靠近教室。不知道今天為什么這么倒霉,那三個女生居然告訴我她們的朋友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媽的,我慢慢地到了教室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啪”地一聲快速地打開了教室的門。果然,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氣迎面而來,伴隨著小孩子們吵鬧的聲音,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快崩潰了。我按了按電燈的開關,幾乎在我的意料中,電燈沒有任何理由地打不開。我在門口大聲喊了幾遍那女生的名字,卻絲毫聽不到她的回答。我想把門打開著,但是沒辦法,這扇門原來的設計便是能自動關門,我一進教室,門便關上了。我拿著電筒慢慢往里走,眼前的黑暗中,我分明感覺到四周有眼睛在看著我。但是我強忍著恐懼,向教室最后的角落走去,越往里走,那吵鬧的聲音越大。我的心臟跳得飛快,身體里的血液沖到了腦袋上,我一邊走一邊喊著那個女生的名字,可是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映。本來走到教室最里面向左轉就能看到那個女生,可我卻感覺前面的路還很遠很遠。

孩子們吵鬧的聲音似乎從墻的里面?zhèn)鱽?,終于我走到了教師最后,一左轉便看到了那個女生的桌子。但是更令我嚇破膽的是我所看到的場景:那個女生趴在桌上,似乎已經死去,而她的四周圍滿了臉色詭異而又恐怖的孩子!我已經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只知道大聲地喊叫起來,歇斯底里。那些孩子似乎聽到我的喊叫,慢慢轉過頭來,失去生氣的眼神死死得盯著我!我的心臟幾乎要停止了跳動,眼前的這些臉蒼白扭曲,一雙雙眼珠深深地陷在眼眶里,身上似乎到處都是鮮血的痕跡。他們看著我就象發(fā)現了好吃的食物,慢慢地向我飄過來,是的,無聲無息地飄過來!

我全身顫抖著,緊緊地抓住了手中的鐵棒,可是我的身體就象被水泥澆過一樣無法動彈。這些可怕的孩子慢慢到了我的身前,其中一個孩子慢慢將他的蒼白的手向我伸來。我突然閉上了雙眼,那一剎那,我突然發(fā)現我可以揮動我手中的鐵棒!我象瘋了一樣拼命揮打著,但是每一棒接觸的都只是空氣,沒有任何具體的物體。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一邊揮舞著棒子,一邊閉上眼睛向暈倒的女生跑去,突然我的膝蓋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我條件反射得張開了眼睛,原來是我撞到了女生的椅子。我抓起女生,但似乎抱起的是一具尸體。我一著急,便仍掉了棒子,把女孩甩到了我的背上。我看了看教室的門,突然發(fā)現那些可怕的孩子就在我的身后,慢慢地向我飄來!

我大叫著將左手的電筒扔向他們,奮力向門口跑去。教室里一片漆黑,我閉著眼睛不顧一切地向門口跑去,中間我不知道撞到了多少桌子椅子,我只知道我要離開這個教室!從教室后面到教室前面只需要一分不到的時間,可是我卻象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我終于逃出了那個教室,門又自動關上了,我一下子癱軟了下來,那女孩也掉到了地上,我再也沒有絲毫力氣。這時,那三個女孩也跑了出來,我心想,我在教室里歇斯底里地大叫,她們居然一點都沒有反映。不過我已經顧不地那么多,我馬上爬起來,看了一下那個女孩,她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蒼白得象一張紙。那三個女生一邊哭一邊搖著她,甚至抽她的耳光,可是她一點反映都沒有。

我跑到辦公室,給醫(yī)院和她的父母打了電話,十分鐘以后,救護車把我們幾個人一起送到了醫(yī)院。

我們在醫(yī)院的急診室等了許久,終于醫(yī)生出來了。

“醫(yī)生,那個學生怎么樣?”我焦急地問。

醫(yī)生皺著眉頭說:“她身體里的血似乎被抽干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可能是壓力太大,或者勞動過多,不過還是很奇怪啊……”

我一下子攤倒在椅子上。

這時候,女孩的父母也趕到了醫(yī)院,他們哭著對我說:“哎,我們的女兒學習壓力太大了,我們的父母有很大的責任,但是還是非常感謝你。

但是他們的話卻根本沒有傳進我的耳朵里,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這個女生的癥狀和當初的我一模一樣,難道我當初在教室也遇到了那些可怕的孩子?

我精疲力竭地回了家,躺在床上,那些孩子可怕的臉又一次浮在眼前,我根本無法入睡。

第二天,我終于決定了開口向老板辭職,并向老板詳細地說了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老板對詭異的事情絲毫未提,卻一個勁地表揚我為圖書室贏得了很好的聲譽,并挽留我繼續(xù)工作。

“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欲言又止。

“哎,那天你出院以后,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所以有可能又產生了幻覺。這樣吧,我再給你幾加一倍的工資,而且你晚上12點以前下班也可以,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樣一個好員工啊。”老板微笑著說。

早上已經做好的決心被老板的話壓了下去,說實話,這里的工作條件已經很不錯,現在又加了一倍的工資,聽上去實在是非常誘惑,坦率地說,我因為貪圖錢又一次留了下來。”

他一邊嘆氣一邊對我說道:“我真是一個白癡!”

我尷尬地笑了笑,繼續(xù)聽他說著:

“我又開始了每天重復的生活,每天12點以前就回家了。墻上的血紅色的‘4’字擦了又出來,但是我也開始漸漸習慣。大概過了兩個星期平常而有有規(guī)律的生活,有一天,老板突然對我說:“今天我們休息一天,我有事情。”我心想:“你自己的事情和圖書館有什么關系呢?反正有我看著。”不過哪個員工不喜歡放假呢?我自然沒有說什么,一整天都在家里學習。下午我睡了個午覺,醒來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爬上頂樓,坐在露臺上抽著煙,欣賞著郊區(qū)的風景,今天的風景可真漂亮啊,真清楚啊。這時,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明亮的月亮上,今天,是滿月!

我突然有一種預感,圖書室種種詭異的事和滿月有關,但是當時的我并沒有把這種預感放在心上,現在想想真是太遲鈍了。

第二天上班又碰到了老板,我隨口問到:“昨天你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處理地非常好。”老板非常開心地說,臉上藏著掩飾不了的喜悅。

從那天以后,圖書室似乎恢復了正常,晚上那詭異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我的工作既輕松又賺錢,我甚至快要忘記了以前那心跳的感覺。我每天開心地工作和學習著,直到那一天的來臨。

那一天也是我在圖書室工作的最后一天。

我在圖書室不能學習到太晚,但是我在這里學習的效果很好,而且賺了很多錢,所以很輕松。

那一天,我工作的時候突然接到朋友的電話,他們到了圖書室附近,說要來看我。聽他們的口氣似乎已經喝醉了。我自然不能讓這幫酒鬼來圖書室搗亂,于是我讓他們去附近的一家酒吧等我。

晚上十點左右,老板還沒有來,我在辦公室留了張便條,說我大概半個小時后回來,便去了酒吧和朋友見面。和朋友一見面,自然免不了喝了幾杯,可一喝酒我就忘記了時間。朋友們一直灌我喝酒,大家鬧得非常開心。這時,突然一個朋友指著窗外說:“看,今天的月亮這么漂亮,在這樣的晚上喝酒真是太爽了!”聽了他的話,我突然渾身一個激靈。我借口去廁所,跑出酒吧,抬起頭望著天空,果然天空上掛著一輪不吉利的圓月,今天又是滿月!我趕緊看了看手表,這時候已經是11點了。

我匆匆趕回圖書室。我碰到了趕著離開的學生,我問他們老板是不是來過。他們告訴我,老板來了,但是找不到我,生氣得回去了。那時候我已經有些醉了,所以沒有把老板生氣的事放在心上。喝酒以后我覺得頭有些痛,就暫時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休息一會。我覺得突然脖子很渴,醒了過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睡著,我慌忙看了一下掛鐘,才發(fā)現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我的酒一下子全醒了,圖書室已經沒有一個人。我趕緊起來,準備離開這里。突然,走廊上閃過一些身影。媽的!難道這鬼東西又來了?!

雖然我知道這可能沒有用,但是為了給自己壯膽,我從工具箱里翻出一個榔頭,打算通過走廊飛快地跑出圖書室。但是我突然意識到,今天是滿月,滿月的日子,那些東西不僅出現在女生教室,而且會出現在整個圖書室!第一次在休息室見到那個可怕的女生是滿月,第二次在辦公室突然停電也是滿月,今天我喝醉了醒來又是滿月,倒霉的滿月??!我不敢出去,外面的走廊上一定徘徊著那些鬼東西,尋找著目標。我猶豫了一會,緊緊地抓著榔頭,跑向了門口。我到了外面的走廊,又聽了孩子吵鬧的聲音。我閉上眼睛,向大門跑去。我睜開眼睛,抓著門把,但是門卻打不開??!我拼命地搖著門,用榔頭用力地砸??墒情T還是絲毫不動。我非常非常害怕,轉過頭去,只見那些可怕的孩子已經跟在了我的身后。我大叫著逃向男生教室,一進門就把門鎖上了,不讓他們進來??墒?,我的后背突然感覺到了冰冷的呼吸,我慢慢轉過頭。天啊!滿教室都是可怕的孩子,直楞楞的看著我,一個孩子甚至已經貼到了我的背上。我快暈過去了,我閉上眼睛,又跑出走廊,在圖書室里胡亂地跑著,可是不管我去哪里,我都能感覺到那些冰冷的呼吸。突然,我的手碰到了一個門把,我不敢睜開眼睛,直接跑了進去??墒牵斘掖蜷_眼睛的時候,我?guī)缀跻肋^去,我居然又跑進了女生教室!

這次我真的是四面楚歌了,我貼著墻,往里面跑去。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丟了魂似的,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就在這時,我發(fā)現了女生教室后面的雜物室。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扇門打開過,一直上著鎖。這時我已經不顧一切了,我用力用榔頭拼命地將門鎖砸開。那聲音已經震耳欲聾,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終于將鎖打開了!雜物室里沒有燈,一片漆黑,我跑了進去,撞到了一些東西,當我正要努力得看清這些東西的時候,我的后腦勺突然受到了強烈的沖擊,有人砸了我的頭!我慢慢暈了過去,倒地前,我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影,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誰。

當我蘇醒過來的時候,我頭痛欲裂,我用手摸了摸頭,一些粘粘的東西粘到了我的手上,我抽回手一看,是滿手的血,我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我遭到了攻擊。我看了看周圍,我居然在女生教室,手表上的時間指向早上六點。而雜物室的鎖居然又瑣上了,我明明記得被我砸開了啊!那些恐怖的東西似乎沒有具體的形象,但是昨天我卻被利器砸明明白白地砸傷了!我的頭繼續(xù)流著血,我一秒鐘也不想呆在這里,再呆下去我的性命都難保了。我終于不辭而別離開了圖書室。

我不想告訴老板,是因為我知道他一定不會相信我說的事情,認為這依然是幻覺。又或者認為我為了要加工資而想出種種理由。離開這里以后,我曾經發(fā)誓不再回來這個地方,可是今天我卻沒辦法打破了我的誓言,因為我還有很多重要的東西留在辦公室,我要把它們拿回去。

離開圖書室以后,我參加了考試,自然成績并不理想。今年我打算再考,所以我現在在寺廟里安心地學習??荚嚱Y束的當天,和朋友一起喝酒慶祝的時候,那天又恰好是滿月,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圖書室的經歷,所以給你打了電話。你那天接了我的電話離開了這里才會躲過一劫吧?

好了,這就是我要說的,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知道,如果你長期在這里工作的話,你一定會沒命的!”他說完,嘆了一口氣。

“那你現在去那里了?”我問道。

“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現在住在寺廟里,離這里不太遠,這次我一定要考試成功。我給你建議,快點辭掉這里的工作。這是我的電話,你有什么事情就打這個電話給我吧。怎么說我們也在同一個地方工作過,我想這也是一種緣分。”他遞給我一張寫著電話的紙,然后便拿著他的私人物件匆匆離開了。

他走了以后,我考慮了很長時間,到底什么是真實的什么是虛幻的,這究竟是不是他因為考試壓力太大而胡言亂語?可是,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圖書室里一定有什么東西存在著,似乎他看到了這東西以后精神混亂。我東想西想根本無法專心看書,這時候老板帶著幾個新學生來到圖書室,我忍不住告訴了他前任管理員來過的事情。

老板聽了以后異常激動:“那個神經病為什么來這里?!”

“因為他來拿他剩在這里的私人物品。”對于老板的態(tài)度我有些吃驚。

“他沒有因為他的不辭而別而給我這里帶來的麻煩道歉嗎?”老板繼續(xù)發(fā)怒道。

“他說他有自己的理由而離開。”我不禁開始為以前的管理員說話。

“什么理由?。∷遣皇怯纸o你講了荒唐的鬼故事。你千萬不要相信他。我不知道他告訴你他離開的理由是什么。我只知道那天我來圖書室,他卻跑去外面和朋友喝酒去了。偶爾有時候工作的間隙他有自己的事情出去,我可以理解。但是第2天我來的時候,圖書室亂七八糟!桌子椅子都打破了,滿地都是,自動販賣機也壞了,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偷錢。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開雜物室的門,但是雜物室的門鎖也敲壞了!而且地上有許多的酒瓶,很多酒瓶還摔碎了。后來我聽學生們說才知道,他帶他的朋友來圖書室喝酒,搞得這里一塌糊涂!他說什么??這個圖書室里鬧鬼,這個王八單,做了這么白癡的事!”老板越說越激動。

聽了老板的話,我開始懷疑前任管理員和我說的事。“而且他說他在雜物室被人襲擊,暈倒了,因為太害怕而離開這里。”我對老板說。

“這個騙子,他說什么呢,到底他在雜物室里看到了什么東西!”老板還是很生氣。

“他一打開門就被襲擊了,所以沒看清被誰襲擊了,但是他覺得感覺非常恐懼。”

老板更生氣了,漲紅了臉:“百分之百都是騙人!”老板開始說著更難聽的話。

“你給我他的電話吧,我要讓他賠償他打破的東西!”老板突然說道。

我猶豫了一會,但是看著老板生氣的樣子,又想想以前的管理員的確做錯了事,所以我將寺廟的名字和聯系電話告訴了老板。

“媽的!逃得這么遠,這樣我怎么找到他讓他賠償!”老板看上去快氣瘋了:“那天他和他的朋友給圖書室造成的損失已經超過幾十萬了(幾千人民幣)!而且這么多的人在傳那些傳聞,他想要讓我破產嗎?!對了,今天恩惠來了嗎?”老板的話題突然一轉:“上次我拿著照片想去找她談一談,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她。”

我聽了老板的話,才意識到,自從那天她把東西給我以后,就再也沒來過圖書室,以前她可是每天來的。

“奇怪,這幾天她沒有來圖書室啊。”我回答道。

“是嗎?都是怪人!”老板氣嘟嘟得離開了圖書室。

這天晚上,我在12點以前也匆匆和學生們離開了。

接下去的幾天,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fā)生。我在良好的學習范圍里非常專心得學習,雖然我還是不太相信前任管理員的話,但是他的建議聽上去不錯,所以每天晚上12點以前我都會和最后一個學生一起離開。當然,每天早上去女生教室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還是能看到那個鮮紅的“4”字。

每天我下午上班,打掃衛(wèi)生,包括擦干凈那個不吉利的數字。晚上12點以前一定和學生們一起離開。工作得非常輕松。老板仍然每天找恩惠,但是恩惠一直沒有出現。我非常好奇,但是我想,她應該有自己的事情吧。

平凡的日子卻被某一天不平凡的事所打破了。我在學習的時候,偶爾發(fā)現了一本朋友借給我的書。那本書的名字是《靈魂科學》,我很好奇地翻開看了起來。還沒等我看完,圖書室里突然來了兩個身材健碩的人。他們詢問了我的名字,確定是我本人以后,拿出一張照片,對我說道:“我們是這里的警察,請問你認識照片上這個人嗎?”我接過照片大吃一驚,照片上的人是恩惠!

可是我還是不知道警察為什么找我,只聽警察說道:

“你應該認識金恩惠吧。她每天來這個圖書室,但是現在她失蹤了,而且已經失蹤大半個月了。她失蹤前和父母說出去見朋友,但是再也沒有回來。”

我聽了警察的話,非常震驚。我回答道:“我認識她,她是這個圖書室的會員。但是我不清楚她為什么失蹤了。”

警察召集了恩惠全部的朋友,一一詢問,但是都沒有結果。

于是他們又開始詢問我。

“恩惠在圖書室最好的朋友是誰?她平時幾點來,幾點走?失蹤前她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有沒有和壞學生在一起玩兒?”

我一一回答了警察的問題,但是沒有告訴他們關于圖書室鬧鬼的傳聞。

其中一個姓樸的警察突然問我:“你對這里的學生全部都熟悉嗎?”

“什么意思?”我沒明白他的話。

“我聽了你的話,關于恩惠的情況你似乎非常了解。所以我問你,你只有對恩惠是這么了解,還是對所有的學生都這么了解呢?”警察問道。

聽了警察的話,我感到很尷尬。因為我應該告訴警察,我和恩惠的關系是因為那個奇怪的關系而變的親密。如果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告訴他們關于圖書室的那些詭異的事。但是如果我告訴他們這些事,他們一定會認為我精神有問題,我可不向這樣被人誤會。

他們看見我憂郁的神色,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懷疑。

沒辦法,我最后終于告訴了他們恩惠告訴我的故事,以及她拿來的照片和磁帶以及關于這個圖書室一切奇怪的事。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警察們聽了我的話,都哈哈大笑。

“你覺得,警察會相信這樣可笑的事嗎?”警察說,:“那么我們這樣理解可以嗎?你和恩惠有相同的愛好,喜歡靈異故事,所以關系比較好。但是有一天,你突然不再相信她說的鬼故事,所以她很傷心,再也不來圖書室了。這樣對嗎?”

一聽警察的話,我覺得這似乎很合邏輯,但是他們的口氣卻是非常明顯,對我產生了懷疑。

“而且據我了解,這個圖書室的老板和恩惠的關系也很近,他每天都在找她。”我對他們說道。

但是警察的回答卻讓我很絕望:“我們已經調查過老板了,他說他不太熟悉恩惠,他知道恩惠的事情都是從你的嘴里聽來的。最近他沒有見過恩惠,而且從來不單獨找學生談話。”

事實上,老板并沒有撒謊,但是這意思卻對我很不利。如果再叫上老板和他當面談的話,我看上去會更可疑。我只好對警察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怎么想,但是我說的都事實。”我繼續(xù)否認恩惠的失蹤和我有關,他們似乎也沒辦法。

警察最后警告似的對我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恩惠的爸爸是政府高級官員?他現在很傷心,聽說三個女兒一個兒子中間,他最喜歡恩惠。現在他正用盡一切辦法尋找他的女兒。我認為你必須要知道這一點!”

聽了警察的話,我更加生氣了。我想再多說什么引起他們的懷疑,便沒有多話。

他們用充滿懷疑的眼光打量著我,離開了。

警察離開以后,我真的沒有心情學習,又繼續(xù)看剛才沒看完的書。一開始我只是為了忘記恩惠的失蹤而看書,但是慢慢地,我被這本書所吸引了。

這本書記錄了許多恐怖的歷史事件:

一、

1944年2月17日,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在英國倫敦郊區(qū),小學生在當地一家大教堂里上課,因為他們的教室在戰(zhàn)爭中被炸毀。當天,德國的U2炸彈的平衡翼發(fā)生故障,攻擊目標發(fā)生了偏差,越過了倫敦,直接飛到了那個郊區(qū)城市。教堂里60多名學生和5名老師遇難。

后來人們找尋他們的尸體,但是其中有七具卻怎么也找不到。

那家教堂在二戰(zhàn)以后又重建了。1949出現了第一個目擊者。當地居民說,晚上常常在教堂里聽到孩子們唱歌的聲音。甚至有人在教堂里看到孩子們穿著白色的衣服,一邊飛一邊唱歌。1950年到1954年期間,教堂的敲鐘人和居民等幾十人或看到或聽到孩子的形象和聲音。而且,雖然教堂的神父一直否認這些傳聞,但四年間卻陸續(xù)有五為神父因不明原因離開了教堂。1951年7月13日,敲鐘人詹姆斯比利跳樓自殺。人們在鐘塔里發(fā)現了他的遺書,在遺書中他稱,他受不那些孩子鬼魂的騷擾,而選擇離開。在自殺前,他向神父屢次說了這件事,但卻被開除了。人們看了他的遺書以后,請來了有名的神父舉行了驅鬼儀式,結果都失敗了。在舉行儀式的過程中,神父突然暈倒,醒來的時候卻已經瘋了,人們將他送入療養(yǎng)院,但他仍在三個月以后死亡。

1954年12月13日,這個城市的居民越來越少,當地政府封掉了那個教堂。一個名叫拉利梅堪基的房地產商人買下了這塊地,并在上面建起了旅館。1954年1月7日,該旅館中第一次出現了因心臟麻痹而死亡的旅客。同年7月9日,該旅館出現了第八個因心臟麻痹而死亡的旅客。同年10月4日,該房地產商人10歲的兒子約翰里梅堪基失蹤。10月6日,在旅館后面的倉庫人們發(fā)現了他的尸體,他是被嚇死的。10月15日,拉利梅堪基自己放火將旅館燒為灰燼。他被人關進了神經病院。1955年2月17日,拉利梅堪基在神經病院自殺聲亡。負責的醫(yī)生說,拉利梅堪基相信在旅館里有孩子的鬼魂,令他非??謶?。1955年-1979年,那個村莊的居民陸續(xù)搬走,那個城市變成了一座被詛咒的墳墓。

1980年2月16日,包括美國有名的小說家(侏羅紀公園的作者)等一系列科學家去了那個城市,調查事件的真相。他們準備了紅外線照相機,錄音設備,和其他探測設備,等著靈魂的出現。凌晨2:20,奇怪的歌聲從那里響起,漸漸出現孩子們的身影。錄音和照片都記錄成功,但是洗出的照片卻只有發(fā)光的物體,沒有具體的形象。錄音帶被分析了以后,發(fā)現了7個人的音色。錄音中所唱的歌就是炸彈爆炸時候老師正在教孩子的歌!在現場參與調查的科學家在精神上都受到了強烈的沖擊,大部分人在經過心理醫(yī)生的治療以后才漸漸恢復正常。

1980年到現在,這座荒城一直保留著,應該政府也沒有開發(fā)的打算。

二、

1960年5月13日,東京附近的城市一家幼兒園發(fā)生了火災。幼兒園2名老師和27名學生在火災中喪身。人們在尋找尸體的時候,突然發(fā)生了煤氣爆炸,其中5個孩子的尸體再也無法找到。他們的父母強烈要求繼續(xù)尋找孩子的尸體,所以政府又繼續(xù)找了三個星期,但是卻連一個指甲都沒找到。

同年9月10日,東京政府在那里建造了慰靈碑,慰靈碑建造了新的養(yǎng)老院。1961年3月13日,建筑竣工,127名老人開始在養(yǎng)老院里生活。3月17日,71歲的老人清水山田死亡,原因是心臟肌肉痙攣,這是養(yǎng)老院第一個死亡者。4月30日,一個半月內,因心臟病和原因不明的死亡老人數字達到了21名。保健署開始調查老人們的離奇死亡事件。5月14日,調查結果公布。養(yǎng)老院的保健設施沒有任何失誤,調查顯示老人的連鎖死亡并沒有原因。

6月15日,在養(yǎng)老院工作的護士山口被送入神經病院。負責醫(yī)生說,她每天晚上看到孩子的靈魂。

1962年2月3日,一年中,127名老人中62名死亡,市政府決定封閉養(yǎng)老院。在養(yǎng)老院工作的員工中12名被送如神經病院治療,其中3名最終自殺死亡。

1963年1月5日,養(yǎng)老院被改建為公園。

1963年2月7日,在公園生活的幾名乞丐的尸體被發(fā)現,死亡原因是心臟麻痹。1963年至今,鬼魂的傳說一直流傳著,只剩下一個沒有人去的荒蕪的公園。

三、

1980年7月13日。距莫斯科北面50KM的一戶農家里,警察逮捕了一名名叫米歇爾羅德洛克夫的男子,他在當地的外號是“白色惡魔”。在他家的地下室,警察發(fā)現了三具尸體。這三具都是被刺了無數刀的孩子尸體,血肉模糊,無法辨認孩子的身份。在他的家附近的地里,挖出了17具相同的尸體。所有的尸體缺少身體的某一個部位,有的尸體少了一只手,有的尸體沒有腳。警察們在廚房發(fā)現了可疑的痕跡,他們懷疑米歇爾羅德洛克夫吃了孩子們的尸體。

米歇爾羅德洛克夫在被抓去警察局的路上自殺了。警察搜查到了他的日記,發(fā)現應該還有更多的遇難者。

當時俄羅斯還未解體,仍是前蘇聯。當局考慮到對外的影響,便草率地結束了這個案子。

一年后,人們在米歇爾羅德洛克夫的家附近發(fā)現了溫泉。

1981年2月17日。前蘇聯共產黨當局在那里開發(fā)了高級黨員溫泉療養(yǎng)院。

同年12月5日,溫泉療養(yǎng)院開發(fā)完畢。

1982年2月10日。溫泉管理員因受到巨大驚嚇而被送入精神病醫(yī)院。醫(yī)生給他檢查以后,得出結論。該管理員有幻覺,幻聽和妄想癥。

同年3月8日,周末在溫泉療養(yǎng)院度假的政治官員科斯達,因不明原因死亡。為了避免政治騷亂,共產黨政府對外宣布他死于心臟病,13名溫泉療養(yǎng)院管理員被開除。

同年年6月21日。溫泉療養(yǎng)院管理員中三名無理由離開。后來被逮捕放進監(jiān)獄,并被嚴刑拷打??墒撬麄儧]有具體的理由,只有恐慌和害怕。

同年12月29日。年末在溫泉療養(yǎng)院休息的官員馬自路路金死亡。政府沒有宣布任何理由,封閉了該溫泉療養(yǎng)院。那時候被開除的管理員對外透露,那個溫泉療養(yǎng)院里常常出現小孩子的靈魂。

1985年12月7日。莫斯科警衛(wèi)師在冬季訓練中三名落隊士兵因找不到大部隊,而停留在封閉的溫泉療養(yǎng)院。后來人們在那里發(fā)現了他們三人的尸體。其中兩人死于心臟病,一人開槍自殺。

1992年8月17日。因為蘇聯解體影響,俄羅斯開始對外開放。英國一家房地產公司決定重新開發(fā)溫泉療養(yǎng)院。

1992年9月15日。溫泉療養(yǎng)院的建筑工人舉行示威集會,他們逢人便說,溫泉療養(yǎng)院內有很多鬼魂,強烈要求晚上不要工作。

1992年9月30日,在溫泉療養(yǎng)院一項基礎工程中,人們發(fā)現了大約五具尸體的人骨。很明顯,這些都是孩子的遺骸。而且都缺少了某些身體部分。人們確認這是“白色惡魔“的其他受害者。

1992年年10月2日,疑似“白色惡魔“受害者的18具遺骸被發(fā)現。

1994年年5月2日,溫泉療養(yǎng)院對外開放。

1994年5月3日到現在,該溫泉療養(yǎng)院變成莫斯科附近主要觀光地之一。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沒有再出現關于鬼魂的報告和傳聞。

以上三個案子綜合分析的結果是:

1、孩子們的靈魂會出現他們遇難的地方。

2、靈魂無法對人們做出具體現實中的攻擊,只能通過影響對人們的心理沖擊而殺人。

3、靈魂出現時會出現特定的聲音。

4、目前還沒有權威的推測方式和解決方法。

看完了這本書,我覺得這是一個巧合,這本書的故事和我現在聽到的圖書室的故事非常相似。孩子吵鬧的聲音,孩子的靈魂,再加上老板說以前這曾經是公墓,這些都幾乎和書上說的相同??墒怯幸稽c不同的是,這本書的結論說靈魂無法對人們做出具體現實中的攻擊,但是前任管理員卻說他是真真切切地被實物攻擊了。如果這里真的有孩子的靈魂的話?為什么我沒被攻擊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正確的答案。于是我決定再和前任管理員聯系。

我按照他給我的號碼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我想,應該是寺廟里的和尚吧。

”喂,你好。”對方平靜地說。

“你好,我找石景基。”

對方的聲音突然變的很緊張,說道:“請問你是誰?和他是什么關系?”

“我是他的朋友。”我回答道。

“他已經不在這里了。”

“那他去哪兒了,他回家了嗎?”

“不是,他三天前突然失蹤了。今天我們已經報警,警察已經來這里調查過了。”對方說道。

我很震驚,聲音有些發(fā)抖:“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來這里開始學習的事情,情緒和普通人不一樣??瓷蟿倓倧乃劳鍪澜缣与x的人。每天只有吃飯和去廁所的時候才能看到他,他總是一個人在房間里學習。我以為他真的很努力學習,但是奇怪的是,晚上大家都睡覺的時候,他的房間里卻常常傳出大聲的喊叫。所以我們都覺得,他學習的壓力非常大以至于常常做噩夢。三天前的晚上,大概11點左右,我在寺廟的花園里碰到了他,他一個人站著望著天空,隨著他的目光,我看到一輪圓月,才意識到那一天是滿月。我想,他應該是在休息,所以就沒有打擾他,直接回房睡覺了。第二天一早,我發(fā)現他房間的燈開著,覺得很奇怪。我在門口叫了他幾次,都沒有回答。于是我便推門進去,可是房間里空無一人。桌子上的書打開著,水筆的蓋子也打開著,我以為他去了廁所或者在附近散步。最近,他晚上的叫喊聲越來越厲害,所以我決定和他好好談談,就在他的房間里等著他??墒堑攘撕芫茫紱]有回來。我覺得很奇怪,就開始翻看他桌子上的東西。我一直以為他在準備考試,可是奇怪的是,桌子上的書和考試復習有關系的很少,大部分都是研究靈魂和風俗地理的書籍。

第二天我又去他的房間,可是他還是沒回來。我有點擔心,問了別的和尚,他們也都說沒有看見他。又等了一天,他還是沒有回來,我們意識到他可能出事了,所以報了警。可是你是他的哪個朋友呢?”和尚突然問我。

我有點尷尬,就回答說:“我是以前和他一起學習的朋友,不知道他最近學習得怎么樣,所以想打電話問問。”

“是嗎?奇怪。因為石景基自己說,他為了安心學習,甚至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來這里。你怎么會知道呢?”和尚懷疑的說。

我更尷尬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放下電話以后,我心想,我的人生是怎么了,這么倒霉?警察已經因為恩惠的事情懷疑我,要是這個和尚也報警的話我真的完蛋了。

恩惠失蹤了,前任圖書室管理員也失蹤了,和這個圖書室鬼異的事件有關的還有誰?只剩下我!難道這意味著下個要失蹤的人就是我嗎?

我突然想起來,另一個和圖書室有關但是沒有受到任何騷擾的人,就是恩惠口中說的已經去當兵的哥哥。

于是我到處尋找和恩惠或她哥哥有關系的朋友,終于被我問到了她哥哥當兵的地點。而且很巧的是,我一個大學的先輩就在那里做軍官。

我趕緊翻開電話本,給先輩打去了電話。

“喂,哥哥,是我,一翰。”電話接通了。

“哦,好久不見啊,你還沒去當兵嗎?”先輩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恩還沒呢,你怎么樣,還要再在部隊呆一年吧?”我說。

先輩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別提了,最近我的部隊里出了事故,我這幾天睡也睡不著。”

“事故?出了什么事?”我奇怪的說。

“這是保密的,不能在電話里告訴你。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金恩才,他在首爾出生的,現在應該是一等兵了吧。”我說。

這時,先輩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你怎么會認識他的???”聽上去他受到了驚嚇,我突然意識到先輩說的事故很可能和恩才有關。

“你為什么找他?”先輩突然問。

“我現在圖書室上班,這里有個一女生會員失蹤了,她的哥哥就是金恩才,所以我想找他問一下她的情況。正好發(fā)現他和你是一個部隊的,所以就打電話問問你。”我尷尬地說。

“什么?你是那個圖書室的管理員嗎?真巧真巧!”先輩還是那么激動。

“所以我想問問你我能不能和他聯系。”我又說道。

先輩猶豫了許久,嘆了口氣說道:“哎,反正這件事情過幾天電視里一定會報道了,我還是告訴你吧。昨天金恩才從部隊里脫營了,也就是說,他沒有任何理由就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們已經找遍了任何可以尋找的地方,他的朋友,他的家人,可是還是找不到他。更要命的是,他還帶走了槍和子彈。其實他一直是一個很有問題的士兵。因為他常常在半夜里大喊,把旁邊的人吵醒。而且他總是非常害怕晚上的巡邏任務。前天晚上也有巡邏任務,他很不愿意去。他逃走的時候,和他一起巡邏的士兵被他打暈。前天晚上他巡邏前,打了2次電話。通過和韓國通訊公司的合作,我們調查到,一個電話是打到他的家,而另一個電話則是打到首爾的圖書室。那個圖書室的名字是XXX。”

“那個……那個就是我工作的圖書室。”我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震驚。

“你知道為什么他的妹妹失蹤了嗎?”先輩問道。

我不能告訴先輩圖書室鬧鬼的事,他一定以為我神經錯亂,所以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告訴了他。先輩讓我有空的時候和他見個面,于是掛了電話。

和圖書館女生教室那件事有關的人都出了事,看起來這次真的要輪到我了,我越想越害怕,幾乎要崩潰了。

這時,突然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今天我有事情,不能來圖書室,你直接下班吧。“原來是老板。

我把今天警察來調查恩惠的事情告訴了老板,但是他聽上去并沒放在心上。

我想了想,老板的態(tài)度也情有可原,因為恩惠總是在圖書室向別的人說著圖書室不干凈的傳聞,搞得圖書室人心惶惶。如果我是老板的話,也一定很討厭她。

我趕緊收拾東西,匆匆離開了這個恐怖的地方,離開前我看了看墻上的鐘,才剛11點半,我關了門,便回家了。

雖然今天并沒干什么體力活,我感到精疲力竭,一回到家,我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我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快遞公司給我送來一個黃色的包裹。

我關上門,打開包裹,發(fā)現是我以前和電視臺預定的尋人的節(jié)目片。

于是我把碟片放進DVD機,開始看了起來。

這是電視臺一個關于青少年的節(jié)目,討論究竟他們是離家出走還失蹤?

節(jié)目里的記者說,1991年3月26日,在韓國大邱,5個小學生去學校的后山——臥龍山找青蛙,后來失蹤。至今也沒有找到(這件事情是真實的,寫者注)。記者采訪了他們的父母,他們哭著說:“我們現在已經放棄了尋找孩子,求求你們不要再找我們,讓我們忘記這件痛苦的事情吧。”他們的父母放棄了自己的工作,尋找了很多年,但是都一無所獲。甚至連總統(tǒng)都發(fā)布公告說,懸賞4200萬(約35萬RMB)要求全民幫助尋找。全國印刷了2億多張這件5個孩子的照片,發(fā)放到各個城市。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都慢慢放棄了尋找。他們曾經生活的農村已經變成了城市。

最近又發(fā)生了類似的失蹤事件。電視里開始放出一個失蹤孩子的照片,我突然覺得有點兒眼熟。他姓崔,失蹤當天從學?;貋恚诩依锍燥堃院罂戳艘粋€小時電視,被媽媽罵了以后去拿著包去圖書室看書。但是那天圖書室老板說,那天那個學生并沒有去圖書室。從他的家到圖書室走路大約需要10分鐘,大約2KM不到,就在這段路上他失蹤了。

警察問了附近的居民,一個奶奶提供了線索,她在汽車站賣飲料和報紙。她說

“那天,我的商店正要關門,有一個孩子撞了我,我罵了他一句。但是當我看見他的時候,卻非常吃驚。因為他的臉上非??謶郑粫r地看著身后,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追他。他甚至都沒說一句道歉的話就跑掉了。我仔細看了看他的后面,可是并沒有追他的人。”

記者說如果那個老奶奶說的是事實的話,那個孩子應該是被人綁架了。他們想辦法確定綁架他的人,他們又調出了附近商店和銀行的監(jiān)控錄像,其中有一部分拍到了馬路上的情況。但是因為角度問題,都只拍到了行人的腿以下部分。記者們仔細分析了這些錄像以后,根據那個孩子穿的襪子和鞋子,經過長時間的排查和努力,終于找到了一個有用的畫面。

只聽記者說道:“請觀眾朋友們仔細看一下下面的畫面。”

這個畫面是從銀行ATM機的監(jiān)控錄像里截到的。放大以后可以看到,通過對面玻璃門的倒影,可以看到馬路上行人的腳。當時的時間是8點34分,大概是該學生離開家4分鐘以后,這時候畫面有圓形標注提醒大家注意看,一雙耐克的運動鞋和牛仔褲就是該學生當天穿的??雌饋?,他走得并不著急,那時候應該還沒有人在追他。但是這時候,畫面上又提醒觀眾注意,該學生的對面迎面走來一個人,穿著白色的棉褲子和白色的運動鞋。那個人走過學生身邊以后,突然一個轉身,跟在該學生的后面。

這時記者說道:“我們懷疑這個人和學生的失蹤有關,但是看不到腿的主人的臉。我們的畫面分析員還留意到一個非常奇怪和令人震驚的事情。我告訴你這個事情之前,要先讓你們了解,我們的節(jié)目只是考慮到每一種可能性,給大家看事實,但是并不代表我們電視臺的觀點。畫面中可能有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但也只是一個畫面而已,我們并不提倡鬼神的說法。好了,現在我們就一起來看一下吧。”

電視上重放那個跟著學生的人的腿,他先從學生對面迎面走來,和學生擦肩而過以后,幾秒鐘內又突然轉身。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圖象放大,并給了慢鏡頭。只見他的轉身的時候,他的腿和一般的人不一樣。一般的人轉身的時候,重心放在一只腳上,用另一只腳轉過身來。而這個人,他的兩只腿同時轉了180度,而且雙腳離地在空中完成了這個動作!

如果沒有仔細看,一般人無法發(fā)現這個細節(jié)。但是當畫面放大和放慢的時候,這個細節(jié)卻是如此清晰和真實。就象那個人的雙腳的下面有兩個滑輪,讓他突然轉身。

記者又說:“我們找了專家,讓他們對這個細節(jié)進行分析。他們的回答是,地球上能這樣轉身的人根本不存在。”當然,也可能存在因為象素不高或者膠片的問題而導致畫面有異常,但是我們將錄像帶用科學的方法進行分析以后,并沒有找到原因。而且我們還發(fā)現了更可怕事情,我們再將畫面回放,請大家仔細看他腳下的地面。”

他跟著學生的時候,他的腳并沒有完全貼著地面,而是總和地面保持著一點空隙,換句話說,他飄在地面上走路!雖然他是正常的走路的姿勢,但是事實上,他的雙腳并沒有著地,他飄在學生的身后!

我看了那個畫面,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一般的人一定覺得這是電視臺為了收視率做的無聊的節(jié)目。但是,經過在女生教室的那些事以后,我完全相信那是事實。

“可是跟著那個學生的倒底是誰?或者說,倒底是什么呢?”記者非常嚴肅地說,“我們再次重申,我們現在播出的畫面絕對沒有動過任何手腳,但是我們也不能保證這個畫面就是真實的記錄,畢竟監(jiān)控錄像不象普通的錄像,也可能產生畫面錯覺。如果跟著那個學生的腿確實是飄著的話,我們只能說我們碰到了非常神秘的事情,這腿的主人不是人的話,應該就是我們科學不能證實的靈魂吧。為了揭開問題的真相,我們找到了全國有名的巫師A。”

只見他看了畫面以后,說道:“天啊,這個人是惡靈,難道你們沒有感覺到他的身上流露出的殺氣嗎?他不是人,他是專門殺人的惡魔!”A吞了一口口水,再也不想看那個畫面。后來又采訪了另一個命運哲學者B,但是他卻說,“你們這些電視臺又拿著這些假的畫面來跟我開玩笑嗎?”顯然他一點也不相信,“你們快滾出去!”

這2個人的意見完全不同,后來記者又找了6個專家,可是他們的意見卻各不相同。而且專門的攝影家說,這個畫面太模糊了,根本無法判斷真假。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記者已經無能為力,只能由觀眾們自己判斷了。”記者說。

記者們后來又找了那個學生的老師和同學,但是在采訪過程中他們發(fā)現了很奇怪的事。學生的媽媽說,平時她的兒子去圖書室,一般都是半夜2點半左右回家。但是圖書室的管理員卻說,他每天都在凌晨1點左右就離開了。那么每天晚上一個半小時,他去哪里,又去做什么了呢?他的朋友中也沒有每天這么晚和他在一起的,但是平時他在朋友圈子里還是非常受歡迎的,因為他賣給朋友很便宜的二手隨身聽和電子字典。

記者問圖書室的會員,有沒有被偷了隨身聽或者電子詞典,但是他們都說沒有。記者們問了別的村子的圖書室,有沒有被偷竊的情況。果然發(fā)現了附近幾個村子的圖書室經常遭到小偷。但是這也只是猜疑而已,并沒有充分的證據。

“請大家仔細看一看這個學生的照片,如果你們發(fā)現了身邊有類似他的學生,請一定與我們或者警察聯系。”記者最后說,“這一次的節(jié)目我們并沒有找到孩子失蹤的原因,節(jié)目失??!最近還是有一些孩子沒有理由的失蹤,今天晚上,從圖書室里努力學習回家的孩子們也會失蹤嗎?請大家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孩子,不要讓悲劇再次發(fā)生。”

節(jié)目結束的時候,我已經連續(xù)抽完了四根煙,真是可怕的節(jié)目!

可郁悶的是,直到看完節(jié)目,我都沒想起來那個姓崔的孩子是誰,因為他的臉是那么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看到過他。

我盯著那個孩子的照片看了許久,慢慢想起來一些事情。突然,我的耳朵里傳來一陣幽幽的哼唱,我嚇得睜大了眼睛。我繼續(xù)看著孩子的照片,突然想起那種感覺,在一片漆黑中,無數雙引眼睛盯著我,寒冷的呼吸從我背后慢慢靠近。

“??!我想起來了!”我的身體一下子僵硬起來,那個孩子就是以前恩惠給我的照片上那張陌生的臉!他是那個小偷!可是這張照片拍攝的時候他已經失蹤了呀!

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那張照片上,我越想越頭痛,腦子里一片混亂。我躺在床上,想讓自己睡覺,可是這件事情一直徘徊在我的腦子里,一點而無法入睡。我又爬了一起來,一邊抽煙一邊想著照片的事。我突然想起來,一部分的照片我給了老板,但是還有一部分照片我放在辦公室。我抬起頭,看到墻上的鐘顯示已經是晚上凌晨2點了。如果去圖書室的話,到那里也該是2點半了。我腦子里響起了兩個聲音。一個聲音說:“明天再去吧,”可另一個聲音卻越來越強烈:“今天一定要確認清楚。”

于是,我站起來,披上外套,上了車。這時,我才發(fā)現,頭上的月亮皎潔的照耀著,今天是滿月!我的耳朵里又響起了前任圖書室管理員的聲音:“快離開那里,今天是滿月!”我頓時渾身顫抖。我又開始猶豫要不要現在去圖書室,但是我一想到警察如果發(fā)現了那些照片,會如何的懷疑我,便下了決心去一趟圖書室。

我一邊開車,一邊不時地抬頭看著空中的月亮,明亮的月盤中間飄著紅色的氣氳。這個不吉利的月亮似乎一直在追著我,我不由得加快了油門,向圖書室駛去。

已經是半夜,在這樣的郊區(qū),馬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車子突然駛過一條似曾相識的馬路,我才想起來,那就是剛才電視里放的拍攝到奇怪事件的馬路!我突然感到車子的后座有一個人坐在那兒,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了看觀后鏡,卻只望見一片黑洞洞的空氣。

我更加堅定了一定要知道真相的決心,否則這樣恐懼的感覺會永遠跟隨著我。飛娥被火深深地吸引,而我就象這飛娥一樣,被圖書室強大的神秘的力量所深深的吸引著,開著車向圖書室奔去。

我終于到了圖書室,原來已經漆黑的大樓,在我關掉汽車燈以后真正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看著大樓在黑暗中可怕的陰影,心里有一絲后悔,我不知道迎接我的將會是什么。我從后備箱拿出一只電筒,上了五樓。

我掏出鑰匙打開了圖書室的大門,一陣冷風吹來。我打開電筒,站在門口將圖書室的每個角落都照了一遍,但并沒有什么異常,可我卻能感覺到那些黑暗的角落隱藏著一些東西。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打開辦公室的門,打開電燈,開了幾次,可是電燈都沒有反映。這時,孩子們吵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不能確定這是我的幻聽還是真實存在的。我想快點離開這里,于是我手忙腳亂地找起了照片,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開始把書柜里的書一本一本翻出來找,但是還是找不到。我又開始在地板上尋找,可還是一無所獲。我很失望,難道我就這樣回去嗎?我抬起頭,突然發(fā)現書柜和墻之間有很小的縫隙。我用電桶照了照,發(fā)現里面有些東西。我努力移開書柜,把那些東西拿了出來,發(fā)現是一些非常舊的文件夾。我用手把灰擦干凈,發(fā)現原來是一年前圖書室的日志。

前面幾頁都是空白,但是,從后面幾頁開始,每頁紙都寫著一兩句話。那些字跡寫得歪歪扭扭,看不清楚具體的意思,只能看懂中間某幾個字:

“受不了了,為什么是我?”

“要試一試嗎?”

“我要血!”

“今天成功了!感覺好極了!”

“世界上什么都比不了!”

“我想再聽痛苦的聲音!”

“今天又成功了!”

“現在我再也不害怕了。”

“我上癮了!”

看著這些字,我無法判斷這是什么意思,可是我渾身毛骨悚然,究竟是誰寫了這樣變態(tài)的日志。

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突然掃到辦公室窗戶外面快速飄過了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我用電筒照了照窗戶,可是什么都沒有。

孩子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這聲音不再象是孩子們在嬉鬧,而是充滿著恐懼和絕望的哭聲和大叫聲!

這些孩子似乎被人折磨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悲慘,我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我決定馬上離開這里。

可是,那個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我無法確定那個聲音來自哪里。我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把美工刀,放在襯衫的口袋里,又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榔頭。這時,那個聲音已經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突然,聲音停了。

我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該怎么辦。大概過了幾秒,我慢慢移動身體,來到辦公室門口,看了看走廊,走廊上什么都沒有,我開始向大門的方向走去。當我離開辦公室的一剎那,我的頭發(fā)突然全都豎了起來,我不自覺地轉頭看了看,但是依然什么都沒有??墒?,我明明感覺到有人在看著我。我舉高了電筒,眼神慢慢抬起,突然!我看到了天花板上有一雙人的腳!“啊~~~~~~~~”我大叫了起來,猛地一個退步,卻跌倒了。跌倒的時候,我仰面看著天花板,隨著電筒45度的光線,我看到我頭上方站滿了臉色蒼白的鬼!他們的頭頂著天花板,腳在半空中浮著,眼珠凹在眼眶里,睜得大大地看著我。我大叫著爬起來,拼命向門口跑去,我抓著門把,用力地搖著,可是門打不開!

我用榔頭砸著大門,但是大門依然紋絲不動。

那個鬼猛然張開了嘴巴,慘叫的聲音在突然之間又響了起來,他們從天花板上慢慢飄下來,慢慢向我靠近。

我突然想起來前任管理員給我講的事。我用力閉上眼睛,一邊揮舞著榔頭怪叫著,一邊在圖書室里漫無目的的狂奔。我的榔頭并沒有砸到任何具體的物體,我也沒有感覺到我撞到鬼的身體。突然,有一只手抓到了我的腳,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電筒掉在地上,再也發(fā)不任何光來。

那只手很冰冷,很潮濕,我怕得幾乎暈倒,腦子一片空白。

我本能地用腳踢著那只手,可那只手一點反映都沒有,還是繼續(xù)緊緊地抓著我的腳踝,把我一點一點向他拉去。

其他鬼的手碰到了我的膝蓋,慢慢向我的身體伸過來。

我象瘋了一樣用盡全身力氣用榔頭打擊著那只手,那只手突然松開,我一下站了起來,拿起電筒,電筒居然又亮了!倒底是什么東西抓了我的腳?我用電筒向前面照去,我看到一只小鬼的手,手的盡頭是一群小鬼毫無表情的臉,他們趴在地上慢慢地向我爬來,伸著手要抓我。

我找不到逃離的出口,突然又想起前任管理員的故事,于是我決定象他一樣去女生教室后面的雜物室。

我跑到雜物室,用力地砸著門口的鎖,鎖鞘漸漸被我打松,我一邊打一邊不時轉頭看著后面,那些小鬼離我越來越近。我一邊繼續(xù)大叫,一邊用盡全力砸著鎖鞘,終于把門打開了!這時,小鬼的手已經抓到了我的衣服,我一下子鉆進了雜物室,關上了門,倒在門上大聲地喘氣,緊張得看著他們是不是會進來。

奇怪的是,外面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小鬼也沒有再進來。

我用電筒開始仔細照著雜物室里的東西,里面都是一些沒用的桌子椅子,一直疊到天花板上。我突然發(fā)現有一個地方電筒照不到,似乎還有進伸。我慢慢走向那里,突然感到胸口非常悶,一股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空氣非常陰冷,就象是一個冷凍倉庫。

我走了進去,那兒居然還有一個很大的房間,突然電筒的光越來越弱,好象是沒電了!我有點著急,我慌亂地看了看四周,熟悉了一下地形。我看到天花亂墜板上掛著許多許多鐵鉤,每個鐵鉤上都掛著一些黑色的塑料袋。這里面是什么?在電池用完前,我一定要弄個清楚。我突然想起我的口袋里放了一把美工刀,便把它拿出來,割破了袋子,突然發(fā)現袋子上有一條拉鏈。我拉開倆鏈,發(fā)現里面有一個塑料袋包裝著的東西。我又用美工刀割開了里層是塑料袋,一個女孩子的頭突然掉了出來!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睜開著,直直得看著我!

我嚇得倒退一步,再仔細一看,那只是一具尸體,她的嘴巴旁邊都是凝固的血液,微微張開著,看上去是被人折磨致死。

我攤倒在地,再也無法忍受,開始吐了起來。

吐了一會,我又用電筒照了照那個房間,滿房間都是掛在鉤子下面的黑色塑料袋。如果那些塑料袋里都是尸體的話,那真是太恐怖了!

為了確定,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又打開了一個袋子。果然又是一具男孩子的尸體。他看上去被折磨得更加厲害,舌頭從嘴巴里長長得伸了出來。我突然覺得這2個孩子的臉都很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是不是這里的尸體我都認識?都是我以前看到過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沒有了恐懼的感覺,我開始一個一個撕開塑料袋,甚至沒有發(fā)現拉鏈弄破了我的手。

第三個塑料袋又讓我讓我非常震驚!袋子里面無表情,甚至半邊臉已經腐爛的孩子,就是那個電視上報告的姓崔的孩子!

“這些失蹤的孩子都在這里!”我的頭嗡得一聲,“一定是他,圖書館老板,除了他,誰還會把這些孩子的尸體放在這里!”

那個貌似善良和藹的老板就是一個殺人惡魔,我頓時覺得無比恐懼。我開始考慮如何逃離這里,等到早上嗎?可是要是被老板發(fā)現我在這里,可能會更危險??墒峭饷?,那些小鬼守候在門口,我又怎么出去呢?這時,我突然想起來,剛看到的兩具尸體的臉,就是剛才在天花板上看到的其中兩個小鬼的臉!

我又拿起電筒,想再看看那2具尸體的臉,突然電筒的光滅了,電池用完了!

房子里一片漆黑,我不敢動,我在口袋里翻找著我的打火機。打火機點著的那一剎那,我突然發(fā)現眼前有一個東西在晃動。“那是什么?”我又調大了打火機,仔細一看,那晃動的是第一個女孩子的尸體!只見那具尸體似乎要從那個塑料袋里爬出來,發(fā)出“撲赤鋪赤”的聲音。這時候,我的四周都響起了撲赤鋪赤”的聲音,我用打火機轉了一圈,恐怖地發(fā)現,所有的尸體都在試圖從塑料袋里掙脫出來!

我頓時全身麻木,無法動彈。這時,打火機越來越燙,“??!燙!”我一甩手,打火機被我丟了出去,我發(fā)現我的身體又可以動了。

我十分地害怕,根本不敢去找打火機,飛快地從門口逃了出去。跑的時候,一些東西撞到了我的臉,我摔倒了。我倒在地上,一些東西壓到了我的身上,努力把它移開,這才感覺到那東西就是裝著尸體的黑色塑料袋。

我站起來,向雜物室的門跑去,突然門口方向一束電筒的光找到了我的臉上,有人進來了!

“誰……誰……是誰啊……”我已經慌亂不堪。如果這個人是這里的殺人狂,那我今天死定了。

我本能地拿起我的榔頭,一邊用手擋著刺眼的光線,象那束光走去。

那束光掃射了一下周圍。

“我猜得沒錯,你果然會來這里。”那個人說。

“你是誰?。?rdquo;我大叫著。

他轉過電筒,對準了自己的臉。

這回我看清了他的臉,差點暈了過去,我以為那個人是老板,但是事實上是那個姓樸的警察!

我懸著心頓時放了下來:“太好了,您終于來了,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我?guī)缀跻蘖恕?/p>

樸警察沒有回答,又繼續(xù)拿著電筒照著整個雜物室,“一翰,這些尸體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剛發(fā)現了這些尸體!這里原來是圖書室的雜物室,老板從來不讓我進來,今天我偶而闖進了這里,然后……”

樸警察的右手突然放進了他的外套,掏出一把槍,瞄準了我:“我一直對你半信半疑,但是今天看到一個人能做這樣的事情,我終于相信了。”

“什么?”我沒聽懂他的話。

“以前老板告訴我,你很可疑,要求我們繼續(xù)觀察你。今天晚上你從家里出來,我一直跟蹤你。我不是心理學家,我沒有興趣研究你殺這么多人的原因,我的職責是把你這樣變態(tài)狂放進監(jiān)獄。你別給我找麻煩,如果你反抗的話,我更輕松,我一槍就可以打破你的腦袋!你把恩惠的尸體放在哪里了?告訴我!”樸警察大聲說。

以前我擔心的事情終于變成了事實。警察們終于懷疑到了我的頭上,我要瘋了。

“樸警察,我發(fā)誓這不是我做的。我人為老板才是真正的兇手,請你不要相信他!”我?guī)缀跏前笾?/p>

“你不要激動,我也并不相信他,我先逮捕你,然后繼續(xù)調查他。”樸警察說。

從他的話里我感覺他也隱瞞著什么事,似乎要把我們一個一個都抓起來。

“我不能一心兩用。把你手里的榔頭放在地上,如果你繼續(xù)反抗的話,我的手心會出汗,我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小心會扣到扳機。你愿意的話就繼續(xù)反抗吧!”他大聲說。

我這才意識到我一直舉著榔頭,讓他誤會了我要攻擊他。

我一把扔掉了榔頭,跪了下來:“求求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老板他一定是兇手。”

“我沒有證據的時候不會抓你,但是很可惜我現在有證據。”

“什么證據啊?”

“你打電話給前任管理員學習的寺廟,還有你打電話給恩才的部隊,這些記錄我們都查到了。你快點交代你把他們的尸體都放在哪兒了!”

這時,樸警察看到了我身邊的黑色塑料袋,嘴邊露出一絲微笑:“恐怕就是這個吧。”

他用腳踢了踢袋子:“真的是尸體,你,去打開!”

我沒辦法,硬著頭皮,拉開了拉鏈,袋子里掉出來一個腦袋,那是前任管理員的頭!他的臉已經扭曲,看上去非常痛苦。

“?。?!”我被驚得大叫起來。

樸警察見到我的表情覺得很奇怪,便用搶指了指我,示意讓我后退。我慢慢后退,心里想著,這回完蛋了,我怎么這么倒霉。

樸警察走過來,看到了尸體,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把電筒和槍放在左手,右手開始從后面掏出手拷。

我心想:“我不能就這樣被抓,我是無辜的!”

我突然跳了起來,撞倒了樸警察,飛快地向門口跑去。

樸警察跌倒在地,開了2槍,但是他丟了電筒,看不到我,我幸運地躲過一劫??墒俏葑永镆黄岷冢艺也坏介T,只好僵持著。

“媽的,你這個臭小子,去哪里了!”樸警察站了起來,非常生氣。突然他口氣軟了下來:“我讓你去派出所只是和老板對峙一下,看看事情的真相倒底是什么,但是如果你就這么逃走的話,毫無疑問你就是罪犯了!如果你心里有什么話要說,你可以告訴我,你先出來吧。”他說著摔了摔電筒,電筒又亮了。

看到房間里又有了光,這對我可是太有利了。我跑到樸警察身后,用力打了一下他的頭,但是他畢竟是訓練過的警察,沒有暈倒,反而抓著我開始互相扭打起來。

最后我摔倒在地,樸警察一把坐到我的身上,開始打我。我非常激動,一把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他大叫一聲,跳了起來,我趁這個機會快速站了起來,突然我的手碰到了榔頭。趁警察拔槍的時候,我用榔頭敲了他的肩,將他打倒在地,我一手按著他,一手舉著榔頭向他的頭砸了下去。

看到警察驚恐的眼睛,我猶豫了一下,終于沒有砸下去,把榔頭砸到了地板上。

“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我喘著大氣說:“好了,我決定了一起和你去派出所。”

樸警察沉默了一會,站起來說道:“剛才我也太激動了,以為你要逃走,所以開槍了,向你道歉。”

樸警察不再用槍對著我,而是讓我走在前面,和他一起離開了雜物室。

我向大門走去,在走廊上,樸警察走在我的后面,突然,我聽到“碰”的一聲,轉頭一看,樸警察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后面有一個拿著棍子的影子!

電筒滅了,我看不到那個人的臉。那個影子拿起了樸警察的槍,瞄準了我。

他開口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結局。你前面都做得好好的,為什么卻要把榔頭砸到地板上?如果你把榔頭砸到他的頭上,我不會這么麻煩,是不是?”

“你是誰?”我聽不出那個人的聲音。

“嘖嘖,你的腦袋被敲壞了吧?你不認識我了嗎?”那個影子說著拿起了電筒照了照自己的臉。

“啊,是老板!”但是他的聲音和表情卻和平常的他完全不同。平常和藹可親的表情不見了,只剩下毫無反映的臉和低沉的聲音。

老板踢了踢樸警察,“這個王八蛋還沒死,那更好了。”

我猜得沒錯,果然老板是幕后的黑手!

“你殺了全部的人?你倒底是誰?”我問道。

“我?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和你一樣。”老板陰笑著,“只是和你不同的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就有勇氣去做,你呢,只是個膽小怕事鬼,是個白癡!”

老板讓我趴在地上,我的頭上突然遭到一記悶棍,我暈了過去。

不一會兒,我被一陣冷水潑醒,我發(fā)現我的手被綁了起來,頭痛欲裂。這時,我又聽到了那個低沉的聲音:“你沒有時間睡覺,該起來了,都準備好了。”

我張開眼睛,我被綁在砸物室,看到老板坐在地上,包裝著一些東西。

“你在做什么!”我怒吼著。

“別激動,現在才三點多,明天圖書室也休息,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來。你剛才榔頭沒砸下去,令他現在更痛苦。”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樸警察的雙手被吊在吊鉤上,全身赤裸,身上滿是被刀割傷和刺傷的痕跡,血淋淋的。

“你對他做了什么!”我怒火中燒。

“這是我的愛好。再說,我要從他口中知道警察現在已經知道了多少。”他冷冷地說:“不過我白擔心一場,這些白癡警察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殺了你和恩惠這個三八就行了,我真是后悔!”

“你倒底在說什么!”我大叫著。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聽那個三八的話,只要輕松的上班,你也好我也好。都是因為你們兩個傻瓜,現在我這個根據地沒法用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四處灑汽油。我一邊聽,一邊努力地掙脫被綁住的手腳,我發(fā)現只有我的脖子和手指可以動。

老板灑完了游,走到樸警察身邊,在他的背上扎了一刀,樸警察的身體扭曲了一下,還有反映!

他看著我,哈哈大笑,又扎了一刀。“你放心吧,我不會這么對你,因為,你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明天樸警察的尸體會被人們發(fā)現,而兇器上就有你的指紋。”

“求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真的非常想知道。你倒底為什么要殺那么多人?”我問道。

“理由?沒有什么理由,我想殺就殺了!以前的管理員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他要離開就離開吧,為什么還要再回來找我的麻煩!那個小偷也一樣,我既然放了他一次,他為什么又要回來,還跑進雜物室,簡直是自尋死路!”

聽了他的話,我才知道,那個姓崔的孩子是因為要弄清楚那天他看到的,又回來圖書室而被老板殺害。

這個變態(tài)的人說著,又坐下來吸煙,在這個灑滿油的房間里抽煙!

我一定要拖延時間,想辦法逃走。于是我又引開話題:“那么你為什么殺人以后要把尸體包裝好了放在這里呢?”

“你真是個白癡。你覺得為什么我要開這個圖書室?因為在韓國,政府干預最少的地方就是圖書室。所以我把綁架來的孩子關在圖書室的專車里根本就不會被人懷疑。尸體也是一樣,如果我把他們埋葬在山里,我可不能保證他們不會被發(fā)現,那就不只是失蹤問題了,警察一定會展開調查。我把他們包裝好以后,尸體不容易腐爛,也沒有人會懷疑,我可以長期欣賞。哈哈哈。”

他的笑聲象一把刀刺進我的耳朵。

“我現在終于了解了,為什么獵人喜歡把獵物的頭骨,放在家里做裝飾,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我剛綁架小孩的時候,只是用刀砍他們,但是這樣裝飾讓我有更好的感覺,所以我改變了了方式。殺人是一種快感,但是看著他們的尸體被做成一個一個塑料袋掛在房間里,那種感覺更好。我想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聽了他的話,我突然想起我的襯衫口袋里有把美工刀。

老板看著我,又說道:“你一定無聊了吧,等我把這具尸體放到車上,再繼續(xù)陪你玩兒,你期待吧!”

他說著背著一具尸體走了出去。

我奮力地低下頭,努力用嘴把美工刀從襯衫口袋里叼出來。試了幾次,我的嘴巴終于碰到了刀,把它叼了出來。我將脖子轉過90度,往背后甩去。幸運的是,我被反綁在背后的手接住了美工刀。這時,老板又轉了回來,繼續(xù)搬運尸體。

“再等一下,這是最后一具,我馬上回來,你會讓我高興的。”老板沒有表情地說道。

看著老板進進出出的樣子,我突然想一個問題,便問道:“等等!我有一個問題,這里常常出現的小鬼是怎么回事?你是殺他們的兇手,他們?yōu)槭裁捶炊F在不出來了?”

“哦,那些小鬼啊,他們總是做些怪異的事情要讓別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我以前不是警告過你嗎?晚上12點以后不要呆在圖書室。我一開始也很恐怖,但是很快我就找到了解決辦法,我不會再怕他們了!”老板說完,又背了尸體離開了雜務室。

我一邊用手拿著美工刀用力地切著繩子,一邊想著他的話,他說的究竟是什么方法?但是眼前的情況太危急了,我放棄了這個念頭,集中全力切著繩子。我不停地上下切著繩子,我的手開始麻了,但是變態(tài)的老板馬上要回來,而且我身邊的樸警察繼續(xù)發(fā)出痛苦的呻吟,我一定要成功,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大概割了半分鐘,我的一只手終于從繩子里掙脫出來,又松開了腳上的繩子,但是假裝還是被綁著的樣子。

這時,老板回來了,但是他的肩膀上扛著一個東西。我以為他又把尸體搬回來,但是等他那個東西放到地上,我才發(fā)現,那是恩惠!

老板一邊陰笑著,一邊對我說:“別擔心,她還沒死。你們兩個是今天的高潮,我不會輕易讓你們死掉的。這里都整理好了,那么,聚會開始吧!”

老板用冷水波了恩惠的臉,恩惠慢慢地醒過來。老板拿著刀對著恩惠,準備扎下去。我不能在猶豫,猛地站起來,向這個變態(tài)的殺人狂撲去。老板對我突如其來的攻擊大吃一驚,很快我們兩人就扭打在一起。突然我被他狠狠地踢了一腳,意識開始模糊。老板拿起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這個王八單,總是讓我這么麻煩,本來我打算最后殺你的,看來你自己想找死!”他的刀向我扎過來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個人的大喊:“住手!住手??!你這個笨蛋!。”老板和他身下的我同時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有一個人拿著一把自動步槍瞄準了老板的腦袋。老板似乎認識他,非常害怕,開始哀求:“求求你,原諒我,我真的不能控制自己。求你不要殺我。”

這個人慢慢地走過來,他穿著軍裝,拿著K-1自動步槍,他是恩惠的哥哥,恩才!

一意識到他是恩才,我不禁松了一口氣。他看著老板,眼睛里充滿了殺氣。我忘記了身上的傷痛,爬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你來得太及時了,他就是那個殺人狂,他差點殺了你的妹妹。那個被吊著的就是樸警察,他連警察都要殺。我們快點報警吧,反正你脫營的事情都是因為這里的邪事,應該不會被追究的。”

恩才看了看我,問道:“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我這才意識到,恩才從來沒見到過我。

“我是劉一翰,是這里圖書室的管理員。恩惠告訴了我你的事,詳細的事情我們等下再說,快點把這個惡魔抓起來吧!”

恩才點了點頭,他拿著槍指著老板的頭,氣憤地說:“我現在才知道你是這么變態(tài)的人!”

老板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哀傷的神色,他用哭腔說道:“你和我關系那么近,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會殺人的,我以前對你那么好,你都忘記了嗎?”

我厭惡地看著他,我拿起老板綁我的繩子,向他走了過去。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恩才阻止了我,繼續(xù)拿著槍瞄準老板。

“恩才,你不要太激動,現在不要殺他,他一定會被判死刑的,你要是殺了他,你也會有罪的!”我大叫著。

恩才聽了我的話,猶豫了一下,突然,他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聽說了你是很麻煩的東西,但是腦子并不好使!”

“你說什么?”我頓時一頭霧水。

恩才看著我疑惑的表情,突然用槍托在我的臉上擊打了下去!我的臉受到了具大的沖擊力,臉上的血噴涌出來。我一下摔倒在地上,比身體更痛的是我無法了解,為什么恩才要那么做!

我又一次快要暈了過去,這時,我感覺到恩才的軍靴狠很地踢著我的腹部,我在地上滾了幾圈,不能動彈。英才看了看我,對著老板說道:“你為什么不等我!看你把這里弄得一團糟,如果我遲到的話,你說不定又會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來!沒用的老骨頭!”

老板奉承地對恩才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這小子會逃脫。但是,你看一看我準備的作品吧,我已經把他們都放進車里了。我們快把這里整理一下,離開吧。”

這時候,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恩才就是老板的共犯!他不是為了救恩惠來這里。

“你們什么時候開始一起殺人?”我無力地問道。

英才一邊笑一邊回答道:“反正你是個將死的人了,告訴你也無妨。這個廢物開辦圖書室以前,我們兩個人都是綁架者,但是互相不認識。我一般去小區(qū)的公園,而這個老骨頭則去學校附近或圖書室綁架孩子。他開了圖書室,碰到我以后,我們志同道合,開始合作。我制定殺人的計劃,他負責實施,并且竟圖書室的雜務室改裝成作品展覽管。我們的游戲進行地非常順利,但是殺人的時候有個一原則,就是不殺來圖書室的孩子,在我們的根據地不要惹上麻煩??墒菦]想到的是,被殺的孩子們的靈魂給我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一開始我們也非常害怕,直到我們找到了那個東西,以后絕對不會再有問題。我要測試一下那個東西,于是帶著我的兩個傻乎乎的朋友在圖書館里過夜。果然,那兩個笨蛋都完蛋了,但是我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那些小鬼反而對我退避三尺,更讓我高興的是,帶著那個東西,折磨那些被綁架的孩子,我的快感都加倍了!”

聽了他的話,我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原來這個家伙居然也是殺人的惡魔!我不知道該做什么,但是我不想放棄最后的希望,又威脅地說道:“如果你們殺了我們的話,警察一定會懷疑你們的!”

“哈哈哈”恩才聽了我的話,囂張地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們比你更笨嗎?你認為我沒有任何理由就脫營嗎?為了我可愛的妹妹,我殺死了那個謀殺警察的兇手,軍隊自然不會追究我脫營的責任。半個小時以后,你就會成為別人眼睛里徹徹底底的殺人狂了!這個老骨頭也已經買了火災保險,這里燒光以后,他會得到一大筆錢,可以去別的地方,再開新的圖書室。這樣的計劃,你這個白癡能想出來嗎?哈哈哈……”

“你這個瘋子,為了你變態(tài)的愛好,你怎么可以殺死你的妹妹!”我忍無可忍。

恩才的反映突然變得非常激烈,他大叫道:“誰?誰是我的妹妹!?你這個白癡不知道的話不要亂說!別的家族里,只有一個兒子的時候,總是對他們特別寵愛。可是我呢?卻在家里被孤立!我的三個姐妹從來都不理我,總是獨自聚在一起。尤其是那個我要叫他爸爸的人,非常討厭我,每次喝酒回來,就往死里打我??墒菍λ呐畠簜?,卻是猶如掌上明珠,尤其是對最小的女兒恩惠,對她寵愛得不得了!我長大以后才知道真相,我的父母是那么陰險的小人。他們生了2個女兒,但是他們需要兒子,所以從孤兒院里領養(yǎng)了我。在外人面前,裝做對我非常疼愛,而事實上,卻是整天虐待我。沒有血液關系的人,卻給我的兒童時代帶來了具大的創(chuàng)傷,他們都是豬狗不如的人!不配做別人的父母!”

恩才說話的時候,老板將五具尸體放在旁邊,帶著手套拿力地扎著,就象是在發(fā)泄他的不滿。一想起那把刀上要我的指紋,我的心里就非常難受。

恩才說完,慢慢走向恩惠,狠狠地打了她的耳光。恩惠又一次睜開了雙眼,看到了恩才。

“哥哥,你終于來了。我終于等到你了。圖書室老板說要和我一起討論哥哥的事,但是他卻給我打了奇怪的針,我渾身沒法動彈,只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哥哥,你快點救我們吧!”

恩才看著恩惠的樣子,毫無表情,對她說:“恩惠,你閉上眼睛吧,我?guī)湍阍琰c結束痛苦。那個老家伙要從你身上獲得更長久的快樂。我們畢竟兄妹一場,就幫你最后一次吧。”

恩才看著老板,伸出手,老板把刀遞給了恩才,我努力要站起來想去救恩惠,可是老板卻拿著槍對著我,不讓我動。

恩才將刀高高舉起,正要猛力地扎下去。恩惠突然一把抱住了恩才,大哭起來:“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恩才的臉上掠過一絲猶豫,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一把推開恩惠:“你不要麻煩我,我?guī)湍憧禳c結束痛苦。”

恩惠聽了恩才的話,她的臉突然從痛苦萬分變成了毫無表情。她說道:“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我的親哥哥。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終于明白了你對我們家族的想法,你真的要殺了我們嗎?”

“你怎么突然那么冷靜,難道你已經放棄了嗎?”恩才說,:“不過你的反抗沒有絲毫用處。”

恩惠突然冷冷地說:“你真的決定要殺我們嗎?你不要后悔。”

恩才聽了她的話莫名其妙,對她說道:“你緊張過頭了吧?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這時,恩惠突然從手里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東西,在恩才面前晃了一下,然后放進嘴里吞了下去。

恩才見到恩惠的舉動,突然奇怪的大叫了起來,奮力掰開恩惠的嘴,想要把那個東西掏出來。但是太晚了,恩惠已經吞進了肚子里。恩才又開始瘋了似的拍打著恩惠的背,但是那個東西并沒有被吐出來。

這時,恩才的眼睛里冒出一絲兇光,他拿起刀要剖開恩惠的肚子!

但是恩惠也在做著最后的反抗,似乎她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她用長長的指甲胡亂地掐著恩才,讓他痛苦不已。

“死老頭,你別楞在那里,快過來幫我抓著她,我要打開她的胃,找到那個東西!!”恩才向老板吼道。

老板這才醒悟過來,正要走過去幫忙,只聽恩才突然非常吃驚地大叫道:“媽的,已經出來了嗎?不要啊~~~~~~”

隨著恩才驚恐的眼光,我看到了剛才躺在旁邊的五具尸體里,慢慢浮起了透明的煙霧。那些煙霧看上去就象是有生命的似的,慢慢地變成一個個人的形象。

恩才萬分恐懼,他一把扔開恩惠,拿著刀向那五個透明的人形走去,他看上去已經瘋狂了,似乎要拿著刀去扎那些尸體??墒俏义e了,恩才并沒有走到尸體旁邊,而是走到了老板的面前,把刀捅進了老板的肚子。

“啊!你在做什么!”老板顯然是沒有意料到恩才的舉動,扭動著他的身體,痛苦地喊叫著。他手里的槍掉到了地上,捂著他的肚子,任憑鮮血象噴泉一樣涌了出來。

恩才在老板的脖子上拿走了一些東西,我這明白恩才為什么要攻擊老板,因為老板的脖子上也帶著那個紅色的玩意兒!

恩才把那個東西掛到自己的脖子上,這時,那些煙霧已經完全變成一個個小鬼。恩才離開了老板,躲到一旁,只見那五個小鬼向老板慢慢靠攏。

恩才慢慢得冷靜下來,對老板說道:“再好的合作也有散伙的一天。不要怪我,你先去地獄等著我吧。拜拜。”

恩轉過頭,對我和恩惠說道:“你們注意看著吧,臨死前能看到這么精彩的場景可是難得啊。”

老板突然向恩才跑來,要來奪走他脖子上的東西。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突然,恩才的步槍開始連續(xù)放槍,一顆子彈打中了一張椅子的腳,激出了火花,點著了地上的油,開始燒了起來!那五個小鬼并不理會他們被燒著的尸體,仍然慢慢地向打成一團老板和恩才靠近。老板的血似乎流干了,他開始筋疲力盡,英才拿著槍不斷地敲打著老板的臉。如果老板就這樣死了的話,恩才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我用盡全身力氣站了起來,一把拽掉了恩才脖子里的東西,狠狠地踢了一記恩才的身體。但是并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恩才只是后退了幾步,大叫道:“媽的,你找死嗎?你去死吧??!”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著恩才向我掃射。

奇怪的是,槍聲卻沒有響起,我反而聽到了他的絕望的叫聲:“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我睜開眼睛,卻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恩才的手和腿都被那些小鬼給抓住,他們在不斷地肯噬著他身上的肉。他痛得不能自已,向大火里沖去。

可是即使他沖進大火,我仍然能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叫聲。三個小鬼在大火外咬著他的手,而另兩個小鬼則大火里嚼著他的腳!

看著一半在大火里一半在大火外被活活吞噬的恩才,我感到異??謶帧;鹪絹碓酱螅覀儽仨毐M快離開。我叫著恩惠的名字,但是她已經暈了過去,樸警察也是被吊著無法動彈。

我再一次用盡全身的力氣,先將樸警察放了下來,背在身上,一邊拖著恩惠的手,將他們拽除了雜物室。

到了雜物室門口,我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了看身后。當時如此緊急的情況下,我為什么還要轉頭去看身后,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不知道是好奇,還是對這兩個殺人狂的厭惡,讓我不禁想轉過頭去看他們最后一眼。

雜物室里的火越燒越旺,恩才還是活著,悲慘地叫著,他旁邊的老板跪倒在地上,似乎還想要尋找出逃的方法。這時,門口疊得高高的桌椅漸漸倒了下來,封住了雜物室的大門。就在最后的那一剎那,我和老板的眼神交匯了,他的眼神不是絕望的,也不是害怕的,而是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狂妄和自信的眼神。

一種求生的本能,讓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我背著70多公斤重的樸警察,胳膊下夾著恩惠,終于離開了那幢大樓。

一出大樓我就攤倒在地上,抬起頭看著五樓,大火已經蔓延了整個圖書室。這時候漸漸蘇醒的樸警察從嘴里吐出了幾個字:“我們還活著嗎?”

“是的,我們活著。”

“給派出所打電話了嗎?”

“還沒,我們應該先叫救護車吧。”

“不,先打電話給派出所吧。”說著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打這個電話,告訴他,我們找到了恩惠,快點來圖書室。”

我掙扎地跑到一百多米附近的公用電話亭,給那個號碼撥去了電話。

“喂。”電話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沒有多想,就照著樸警察的話說道:“我們找到恩惠了,你們快來圖書室吧。”

對方又問了關于恩惠是否受傷什么的,我只是說了句抱歉就掛了電話。

接著,我又打了消防局,派出所和醫(yī)院的緊急電話,接著回到了樸警察身邊。

樸警察突然讓我看圖書室。

我抬起頭,眼睛受到了強烈的沖擊,我又一次震驚了!

在辦公室附近的窗戶后面居然看見了老板!那個窗戶一直在搖晃著,他似乎躲在窗戶后面看著我們,然后突然消失了。

我和樸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秒,又回頭看圖書室,但是卻再也沒看到老板的影子,只有火,火,火,火越來越大。

突然,樸警察抓住了我的手,我又感到了熟悉的恐懼感。起火的窗戶的旁邊,那些小鬼和前任管理員正在冷冷地看著我們,毫無表情。我無法轉動腦袋,和他們的眼睛對視著,我突然感覺到他們眼睛里隱藏的悲傷。

我們躺在地上,靜靜地等著救援的人,終于聽到了警車的鳴叫聲。我拜托樸警察說:“請你在寫報告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提起我?因為人們看到我是重大事故的目擊者,而認為我精神有問題。我討厭被別人指指點點。反正犯人已經都死了,也沒有什么目擊者,所以樸警察就請你隨便寫報告吧,我不想再和這個噩夢有任何的關聯。”

“你救了我的命,這點要求不算什么。你別擔心,你的名字不會出現在新聞里。”

恩惠依舊昏迷著,我只和樸警察我握手道別。

“你平靜一下吧,等恢復了我們再一起見面喝酒吧。”樸警察最后說。

我起身回家,不自覺地把手插進口袋里,我的手碰到了一個物體,我拿出來一看,原來就是剛才從恩才脖子上扯下來的紅色的東西。

“這是這件事情中唯一一個沒有破損的證據,給你。”我把這個東西交到了樸警察的手里。我離開了那里。等我走了一段路,我突然驚奇地發(fā)現,剛才那并不是警車,而是一輛響著警報的黑色的轎車。

我回到家,倒在床上,沒有絲毫的力氣,不一會就睡著了。我不記得自己做了多少噩夢,早上起來,我才發(fā)現,我的樣子比噩夢更可怕。我的臉舯起了一大塊。全身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

第二天,我買了許多報紙,可是奇怪的是,對于這件事情的新聞一條都沒有。

更奇怪的是,原本應在四個月以后才去部隊服兵役的我,卻突然收到通知要求我五天后就要去部隊。

不過我很開心,因為當兵的辛苦生活能讓我忘記這場噩夢。雖然服兵役期間身體很累,但是我的精神上卻是很放松的。白天訓練,晚上睡覺,我喜歡這么安定的生活。

過了幾個月,有一個人來到我的部隊要求和我見面。

在接待室,我見到了他,他就是樸警察。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開心地說。

“你忘記了嗎?我是警察。”樸警察打了我一拳。

我們又開始打開記憶的匣子,說起了那件事。

“對了,為什么在新聞里沒有報道那件事呢?”我奇怪地問道。

“我以前告訴你了,恩惠的爸爸是這里的高級官員。他正在準備競選下屆總統(tǒng)。不好的傳聞對他們來說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他的女兒和兒子牽涉到這件事,他當然要掩蓋起來。”

聽了他的話,我頓時也明白了為什么我突然提前入伍。

“恩惠怎么樣?她還好嗎?”我問道。

“她已經去了瑞士的療養(yǎng)院,因為她醒來以后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樸警察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就是當初我交到他手里的紅色的物件。

“你記得嗎?你告訴我這是這件案子里唯一完整保存下來的證據。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拿到國家科技所讓專家們研究了這個東西。這是風干的人類腎臟肌肉。那是一種特殊的符,恩才在靈魂雜志上看到了相關的文章,同過南美厄瓜多爾一個大使館買到了它。在恩才的房間里,我們發(fā)現了一本靈魂雜志上寫著,孩子的靈魂最害怕的是殺人惡魔的腎臟。恩才和老板為了壓住圖書館的那些孩子的鬼魂,千方百計買來了這道符。”

“那么這快腎臟的也來自一個殺人惡魔了?”

“聽說世界上最兇殘的殺人狂的外號叫‘安第斯山怪物’。80年代,他強奸了57名孩童,并殺害了他們。最后被判死刑。但是事實上,他死了以后,人們找到了300多名孩子的尸體。在厄瓜多爾的一家醫(yī)藥學院,人們?yōu)榱搜芯繗⑷藧耗У倪z傳基因,解剖了他的尸體。但是這期間,他的腎臟被人偷走。這快東西就是他腎臟的一小部分。”

樸警察喝了口水,繼續(xù)說道:

“我還有一件事情跟你說。大伙被撲滅以后,警察清理了現場。包括恩才,所有人的尸體都被找到了,除了老板的……”

我一聽了他的話,就想起來,我最后離開雜物室時看到的老板的眼光。

“更奇怪的是恩才的尸體。他的全身都是齒印,身上的肉幾乎都沒有了。而這些齒印和死亡的孩子的齒印相吻合。更令人震驚的是,恩才的腎臟也被人割走了。所以我們懷疑老板拿著恩才的腎臟,避免了惡靈的攻擊,而逃出了現場。所以我今天決定了辭職,來這里找你。我一定要找到圖書室的老板,直到把他放進監(jiān)獄。我先告訴你這些我所知道的,以后再和你聯系。”

大結局

一年以后,我再一次收到了樸警察的信。

雖然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但是我至少還拿到了還活著的證據。

我打開了信,讀了起來:

“一翰,最近好嗎?

首先,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是關于在瑞士療養(yǎng)院的恩惠的故事。

我一直期望她能在療養(yǎng)院得到很好的恢復,可事實卻不是如此,她最后還是精神崩潰了。更不幸的是,她還殺死了療養(yǎng)院里的兩個強壯的男病人,沒有動機,甚至連她自己都不記得她做了什么。

現在,她搬到了瑞士其他的療養(yǎng)院繼續(xù)進行治療。

我查到了圖書室老板的記錄,可是奇怪的是,他沒有任何兒童時代和學生時代的記錄。而他的身份正號碼,居然是一個早在47年前就已經死去的孩子的身份正號碼。關于老板,就只有這點零星的記錄??雌饋?,他就象是僅僅為了殺人而出現的惡魔。

另外,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電視臺曾經播過的電視尋人節(jié)目。節(jié)目里那個神秘的飄著的人后來被證實是電視臺制做的假錄象。

哎,看來這世界上真的沒有可以令人相信的東西。

如果我發(fā)現了新的線索,再和你聯系。

祝順利

樸警察。”

看了他的信,我非常震驚。我想恩惠殺人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吞下了“安第斯山怪物”的腎臟,才會變成這樣。我非常心痛,這樣一個年輕的女生,就因為這樣而變成另一個怪物。

對樸警察,我也覺得非常可惜。他放棄了自己的人生,一生都在追著那個殺人惡魔。

但是這種感覺并沒有維持僅僅維持了幾個星期,時間就象毒品一樣,讓人容易忘卻曾經刻骨銘心的經歷。但是,也許忘卻是人類最精明也是最方便的功能。

從樸警察上次的信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年。

我?guī)缀跬浟嗽浽趫D書室發(fā)生的事情,唯一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就是我永遠都不會去圖書室。

此時,我正打算出國留學,突然收到了一封e-mail,寫信的人居然是樸警察,我打開信,上面些著短短的一句話:

“今天看9點的新聞,惡魔又出現了。”

我這一整天都非常坐立不安,這個瘋狂的殺人惡魔居然又出現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9點,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電視。

只見電視上打出了頭條,是關于最近準備總統(tǒng)選舉的新聞,不出所料,恩惠的爸爸出現了幾次,接著是電視臺提醒市民說,最近夏天的暴雨很大,市民們在海邊玩兒的時候請小心。

看到這兒,我突然覺得這次樸警察估計錯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時候,突然電視里放出一條新聞,“最近孩子的綁架案頻頻發(fā)生。”我的心頓時快速地跳了起來。

電視里繼續(xù)放道:“暑假開始了,孩子們的失蹤事故卻不斷增加。這里是有三個孩子失蹤的大樓,位于首爾附近的郊區(qū)。七年前,這里曾是一幢寫字樓,因為發(fā)生火災而倒塌。后來這塊地被S集團買下,建造了現在的公寓。這里的居民都非常不安,這是在公寓里拍的一些錄象,請市民們仔細看。”

我仔細靠近電視。

只見一個女孩在公寓里等電梯,這時,她的身后出現了一個穿著長袍,戴著帽子的人。突然,他脫下外套,包住女孩,在女孩的嘴里塞進一些藥,然后抱著孩子逃走了。

這時,畫面逐漸放大,放慢,露出了那個人的臉,他戴著口罩,只有露出眼睛。

我看到那雙眼睛,突然渾身發(fā)抖,那眼光就是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圖書室老板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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