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西南
電視機正在播放著一個新聞,這是一篇關(guān)于最新發(fā)現(xiàn)秘藥的報道,畫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胎兒狀的物體,通體雪白就像是才出生被羊水浸泡已久的新生兒一樣:
“這是中國生物科技研究所的一名科研教授花了將近五年的研究成果,這種果實在湘西附近的深山密林中,被當(dāng)?shù)氐囊恍┰∶穹Q為“娃娃果”,這個果實長得就像是大型神話電視劇《西游記》里面的人參果,是個嬰孩的形狀。”女主持人說。
緊跟著女主持人的聲音男主持人也開始讀稿:“發(fā)現(xiàn)的娃娃果可以治療很多疾病,延年益壽,是滋補的佳品,根據(jù)那位教授的估價也許一個娃娃果的市場價最低也得3000元,這個果子可以抗血栓,對心腦血管疾病有非常顯著治療效果!”
“據(jù)悉,生物科研所將想辦法攻克栽培的難關(guān),打算把這種果實栽種到中國各處,不過實現(xiàn)這種要求可能還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至今專家教授都不曾知曉這些果實的繁殖方法……”
一時間關(guān)于這個果子的炒作鋪天蓋地的被網(wǎng)絡(luò)報紙等各種傳播媒體相繼轉(zhuǎn)載,人們一時間熱議的話題從汪峰上頭條或者誰又被中紀(jì)委請喝茶的話題上轉(zhuǎn)移到娃娃果這個話題。
“嘿,老婆你看有個農(nóng)民工去湘西的山里找那個娃娃果,賣給富豪,你們猜賺了多少?”高德抖著手中的報紙對著挺著大肚子的老婆說到。
“多少?”王艷正在收拾飯桌上的殘局沒有時間搭理他。
“30萬啊,老婆三十萬,想想這個是個什么數(shù)字?”高德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就像是自己也得了三十萬一樣,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對于三線城市來說,末了還把耳朵貼在王艷的肚子上,“兒子,你知道嗎,爸爸我要發(fā)了!”
“你看你的死樣,別把銅臭味傳給兒子!”王艷撫摸著肚子,可是她覺得這次胎動動的很明顯,都把自己給弄疼了。
“老婆,正好我的稿子沒有頭緒,與其在家里浪費不如出去游山玩水!”高德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平時給一些雜志社或者報紙投些稿子,雖說日子過得還可以,但撰稿可要浪費很多腦細(xì)胞的,他早就不想干了。如今有這等好事怎么能從手中溜走?
于是乎,高德和王艷以及才約出來的朋友劉麗麗以及張漢四個人一起朝著中國的湘西密林進(jìn)發(fā)。
說到那兩個好友請他們可真的一點功夫都沒有費,兩個人都是游手好閑的主,說了一下收點路費其他他們夫妻包了就都同意去了,他們也自然都明白這次形成的目的。
他們一行四個人坐在朝著西南方向前進(jìn)的列車上有說有笑,他們并不知道接下來的路還長著呢。
列車一路顛簸將近20小時才到達(dá)了目的地,本來興高采烈的一行人,乘車到最后時因為詞窮一言不發(fā)的欣賞沿途的風(fēng)光,直到夜幕降臨四個人才紛紛入睡。
人們嘈雜的起床聲傳來,他們才從發(fā)財夢中驚醒。
當(dāng)他們洗漱完成正好就到了終點站了:鳳凰城
到了鳳凰城后做大巴來到了位于鳳凰古城西南方的都羅寨,遠(yuǎn)道的游客都是非常重要的貴客,那些土家族的人見到高德四人臉上都樂出了花,這些游客的到來也可以給他們的旅游業(yè)增添一些人氣。
村寨的村長接待了高王劉張四人,之前高德和這個村長有過來往,那都是為了給旅游雜志社投稿的事情,現(xiàn)如今兩個人一見如故,通電話發(fā)QQ消息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村長居然是個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他在整個寨子里資歷最老。
“難得你們坐幾小時的車從江蘇來到都羅寨,沒想到你儀表堂堂!”他抽著旱煙,似乎覺得頭上的麻布纏的有些熱了便用手拽了拽,想讓布條松些。
“你比我想的可老很多!”高德也遞給張漢一只煙,“那個我想問問娃娃果是一種什么樣?xùn)|西?”
村長神情瞬間就變了:“你問我這個干什么?”
“我只是聽聽,順便找來吃上一個延年益壽一下!”高德打趣的說到。
“可別開玩笑了,高兄弟,這東西可沾不得啊!”
摘果
村長告訴他們娃娃果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個果子生來邪性,長得像嬰孩,而且生地也奇怪。
“深山老林就是容易生這種邪性的東西了,這都羅寨四周有很多山巒,他們不光是用來制造氧吧,還是有特殊意義的!”村長把老花鏡摘了,煙鍋中的煙灰被嗑在地上。
“有什么意義?”高德說。
四個人最后都開始了尋找娃娃果的行動中,本來不打算讓王艷跟來的但是因為拗不過老婆,便同意讓她同行,她拽這個大肚子不容易。
村長告訴高德他們關(guān)于這些山的意義時著實嚇了一跳,險些打斷了他們前進(jìn)的道路:
對土家人乃至整個湘西少數(shù)民族人來說這種娃娃果生長的地方人是不能踏進(jìn)的,整個山都不行,因為這種地方死嬰兒太多。
不管在什么地區(qū)的人眼中只要是不滿年月的嬰兒夭折都是無法下葬的,只能隨便找個荒山扔了,而且那個時候荒山也就在家門口,索性大部分人都把死去的嬰孩扔在了山上。
時間久了就不知不覺出現(xiàn)了結(jié)出嬰兒一樣果實的樹,而當(dāng)時巫術(shù)還算聽興起的,所以有巫師占卜測得這種果實容易讓人迷失心智。
“來慢點!”高德一個一個的把人攙扶過了河流,雖然不急但是河底有碎石保不準(zhǔn)就滑倒了摔個狗吃屎,“王艷沒事吧!”
“誒呦,可酸死我們兩個了,嘿原來你們讓我和劉麗麗來就是為了陪你們秀恩愛啊?”張漢伸出舌頭做鬼臉。
“死開,不務(wù)正業(yè)的玩意!”高德上去就是一腳,踢得張漢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你們覺得酸,干脆你們湊合過算了!”
過了一條河,高德就看見不遠(yuǎn)處的高山上有一些白色的點如繁星一樣點綴在綠色的林間。
巫師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隨便給這個白色甘甜的果子帶高帽的,因為在他們探秘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意外。
高德聽村長說到這里便有些心不在焉了:“村長,這意外是什么?”
“有一群漢族人來這里抓壯勞力充軍,他們看見那些果子后居然開始互相殘殺起來,巫師識破了這個果子的外衣,禁止族人隨便入內(nèi),并分派自己的后代世世代代看守著那些區(qū)域!”
“嘿,我到不相信這個邪了,咱們快些起身尋找吧!”
這些便是他們所得到的情報,聽起來嚇人,恐怕這些巫師才是想把這種好東西據(jù)為己有的才弄出這些唬人的,在臨走時村長特地跟出來:“我還是想勸你!”
“我們就是看看而已,順便吃上幾個!”高德拍了拍粗長的肩膀示意去意已決后便帶著三人尋找娃娃果。
他們走了大約大半個多鐘頭才到了閃著白光的地方,那樹離遠(yuǎn)看不覺得有什么,可是當(dāng)離近了看就像直插云霄一樣。
“誒呀,累死了,停下來休息一會吧?!”王艷拖著碩大的身子緩慢的挪動碩大的肚子,“你們就不累嗎?”
高德連忙上前攙扶。
“這果子真的跟小孩子一樣誒,你聞聞,一股果香!”張漢就像是鉆天猴一樣刷刷兩下就摘了一個果子去聞了聞,“下面的人接好了,別一會摔爛了就不好了!”
劉麗麗跑過去一個一個接住,就算是掉在地上應(yīng)該也不會摔爛,畢竟山上的土是那么的肥沃,她很有先見之明,拿著事先裝滿山泉的水洗了洗果子。
每人發(fā)了一個,這果子摸起來滑滑嫩嫩的手感特別好,只不過樣子有點丑,有點像電影里被打胎拽出來的死嬰。張漢可是膽子大他成了第一個吃果子的人,他找了一個像桌子一樣的天然石桌前站著,吃了一口,慢慢咀嚼,這果子的肉是紅色的,就像人的肉一樣,那層嬰兒一般的皮膚只是薄薄的一層,他吃的樣子那叫一個惡心,他的嘴巴里娃娃果殷紅色的汁肉從嘴角流了出來,可是……
他突然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另外三個人,頭上的青筋爆了出來,頭都因為充血而憋的通紅,他左手死死的抓住脖子,好像自己不能呼吸,然后筆直的站著直挺挺的倒在了石桌上。
眾人都害怕的不敢言語,那一刻幾乎連螞蟻的叫聲都可以聽見,他手中帶著缺口的娃娃果從手中滾落,掉在了松軟的地上。
“咚咚……”
娃娃果掉落的聲音正好驚動了他們,一時間恐懼瞬間上升到了極點,他們頭腦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問題和一段話,問題是:這個果子有沒有毒?而那句話則是村長提醒他們的:如果摘果子的人吃果子的話會當(dāng)場死亡。
當(dāng)他們害怕的把手中果子扔掉地上的時候,張漢給了他們答案,只見張漢蹭的一下站在了起來,雙眼再次直勾勾的盯著什么,只不過他現(xiàn)在的眼神被那些娃娃果吸引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殷紅的汁液,三步并做兩步把地上的娃娃果全部抱在了懷里;“你們這些人,吃果子別浪費??!嘿,你們別……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啊,喂……停手,我怕癢……哈哈哈,癢死我了……”
“魂淡,誰叫你嚇唬我的?活該挨打!”劉麗麗伸出小粉拳打在張漢的身上,而其余的兩個人則是伸出手在他的腋窩和脖子處一頓撓癢。
張漢的答案,就是這個果子沒有毒,他裝死的技能已經(jīng)糊弄過自己的那些朋友了,他用水洗了把臉順便喝了口水:“這個果子真的是太甜了,都快齁死我了!”
他抱怨著沒人愿意搭理他,而那被咬了一口的娃娃果此時整個都浸泡在“血泊”中,樣子就像是一個五六月的胎兒被咬了一半頭頂,娃娃果的汁液還在不斷的從果子中鉆出來。
眾人吃了一個以后便覺得神清氣爽,劉麗麗攙扶著王艷:“張漢你再爬上樹摘一些下來,等回到家了送點給朋友吃!”
“順便也幫我摘一點!”
“知道知道了,合著你們讓我來是那我當(dāng)猴耍是嗎?”張漢一邊抱怨一邊上樹,“等會你們一人多給我一個就行了,對了給劉麗麗就可以了,我和她馬上就是一家人了!”
張漢不愧是爬樹高手就這么一會功夫摘了有二十來個果子了,隨便一份多出來的留給張漢,每人的背包里一共有6個,唯獨張漢的背包里有10個。
天不知不覺之間天已經(jīng)黑了,在山中過夜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所以他們打算尋找村長口中所說看管娃娃果的巫師后代,當(dāng)他們爬上這個山的最高點時整個夜景一覽無余,四周已經(jīng)不是云霧繚繞的感覺,山高氣爽,潮濕的空氣已經(jīng)失蹤了,只剩下涼爽的感覺,在這種夏天南方有這種天氣是不多見的,眾人不禁裹了裹衣領(lǐng)。
“嘿你們看,有燈光好像是一間房子!”張漢吃驚的指著遠(yuǎn)處一個光電,這里的月亮很圓很大很亮,整個屋子的輪廓一覽無余,這是一間與四周毫不搭調(diào)的磚瓦房。
于是乎他們四個人朝著那個不和諧的磚瓦房走去,只不過他們中有一個人腳下沒有影子,他跟在最后面,沒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
圖騰
他們繞過磚瓦房,原來他們看的是磚瓦房的背面,磚瓦房的正面是背對他們之前站的山頂,一條小道直通山腳下的一段高速公路,這是多么好的逃跑路線啊。
張漢興沖沖的跑到那間小房子的門口,敲響了門,只聽這道門就像是這間破敗的磚瓦房一樣發(fā)出了年長的“吱呀”聲,一個老者開了門,他長得和房子一樣老或許比房子還老。
“嗯?”他吃驚的看著我們,“我還以為是山中的動物來我這討食吃,沒想到是人……請進(jìn)!”
高德不愧是自由撰稿人,說點話有鼻子有眼的,兩三句話就把他們來這里旅游的事情說給了老人聽,這老人雖然看起來老眼昏花,可是卻眼神耳朵極為好使,沒費半點力氣:“這樣?。?rdquo;
他取下布條,他拿出水煙抽了一口:“這樣吧,我這有兩層樓,樓上有兩間屋子,你們隨便去分配一下吧!”
“這些大叔!”王艷挺高興的,她想不到世上還有這么通情達(dá)理的人。
劉麗麗幫著王艷提東西,而張漢則把高德的東西提上去,他們上樓的時候都可以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如果再不修理恐怕堅持不了幾天就會壞了。
高德坐下來和老人聊天:“大爺,你在這看樹林多少年了!”
“額,數(shù)不清了小伙子,不過我是1901年來這里的!”他又吸了一口水煙。
“這樣啊,可是個活寶嘞,都百歲了??!”高德很吃驚。
天色漸漸黑如混沌,幾個人隨便吃點東西對付了一下,老人卻坐在門外烤野兔,味道那叫一個香?。?ldquo;這兔子是大爺您抓的嗎?”張漢最愛吃肉了。
“不是,是山上的野狼送給我的!”
“野狼?”劉麗麗覺得好玩便問。
“對,就是野狼,他們?yōu)榱藞蠖魉远〞r給我送一些野味!”老人頓了頓,“你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我以為你們敲門聲是山里的動物敲門朝我要吃的呢!”
老人在這里無依無靠,有時會有野狼野生動物啥的來這邊討食吃,時間久了就定下了友誼。
“真想不到,謝謝動物可真有靈性!”
“呵呵,何止動物有靈性,就連后山的植被都是有靈性的!”
老人說到這里突然臉色一沉,話音瞬間變得苛刻不可違抗:“山里夜深了不要亂跑,尤其是不帶朝后山里去,知道了嗎?”老人起身就要進(jìn)屋。
“為什么呀?”劉麗麗問。
“因為后山會有神母出現(xiàn),一到夜里他就會出現(xiàn),如果有人在那里出現(xiàn)神母就會把她肚子里裝上娃娃果,如果肚子里有胎兒那么神母就會把胎兒拿出來,把娃娃果放在他們的肚子里,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游客越來越多,被神母祭祀的人也越來越多。”
老人說完便進(jìn)了一樓的一個房間里。
“快看,這個圖騰!”
張漢驚恐的指著正對門的墻,上面有一個圖,那是用紅色漆料涂抹的圖騰,上面畫的是一個女人肚子被打開,另外一個長得無比丑陋的女人伸出干枯的手抓住胎盤就要往外拉。丑陋女人身邊有很多嬰兒一樣的東西,估計那就是娃娃果了。
“太可怕了!”王艷抱著高德說。
“別怕,別怕,都是假的,傳說而已!”高德盡量的安慰自己的老婆,希望不要動了胎氣。
王艷心有余悸的上了樓,而高德卻一個人坐在門前發(fā)呆。
他覺得自己來這里是個錯誤,這里的人、村長的警告還有這個巫師后代的警告,他們?yōu)槭裁催€相信這些,科學(xué)證實已經(jīng)沒有鬼了,不過都是一些人們的幻想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他嘆了口氣走向通往二樓的木質(zhì)樓梯,還像剛才他們上去時一樣,發(fā)出嘎吱嘎吱聲。
“救命,啊……救我……”
在高德爬完最后一節(jié)臺階的時候聽見屋外傳來了女人的叫喊,他覺得那么耳熟……不好!
他想起來了,這個叫聲是他老婆發(fā)出來的。
張漢和劉麗麗也跑了出來,一臉迷茫的看著高德:“怎么了?!”
“快,出事了!”他立馬沖下樓梯去,憑著感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里摸索著。
那個老人則慢慢的朝這邊走來。
“這是怎么回事?”張漢問。
“不知道??!”劉麗麗說。
“罪孽啊,冤孽啊……她為什么不聽我的話來后山??!”悲哀的嚎叫著,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觸目驚心的畫面。
當(dāng)人們來到那個地方的時候無不大驚失色,王艷臉色煞白,呆呆盯著眼前的眾人,沒有一點生氣,胸口也不起伏了,月光筆直的照射在她的四周,襯托出她的樣子分外詭異。
“老婆,老婆……”高德哭的聲淚俱下,也不顧自己的老婆腹部被撕裂內(nèi)臟漏出腹腔,尤其是那一個裸露在腹腔之外的胎盤,里面躺著一個嬰兒,只不過沒有臍帶粘連胎盤,血水沾了他自己雪白的襯衫被染成了一身紅。
他使勁搖晃著自己老婆,可是一切都晚了,她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再照顧自己,自己疼愛的老婆死了,身體冷的就像樹林中的氣溫。
“呀……”劉麗麗看不下去了,差點沒嘔出來。
空氣中彌漫著非常濃烈的血腥味,老者不禁周了皺眉頭:“完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死人,唯獨張漢沒某太大的動靜,他木木的看著王艷的尸體:“哥,高德好了,別哭了嫂子已經(jīng)死了,你快些讓她安息吧,別再讓她瞪眼了!”
高德這才注意到,伸出左手把老婆的眼瞼放了下去,整理了一下儀容:“報警,一定要報警!”
因為靠近高速路,所以還算有點信號,好不容易警察接了電話,說明情況后,警察只是扔下了一句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天一亮就會趕來的廢話,他不想聽警察說這種話,他不想再讓自己的好友死去。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距離這里最近的派出所只有一個值夜班的人坐了在里面看報紙,而讓別的地區(qū)的警察來或許得花更多的時間才可以到達(dá)這個地區(qū)。
“把嫂子的尸體整理整理吧?”張漢說。
高德看著躺在地上妻子的尸體,點了點頭,不能讓她就這樣開腸破肚的躺在這里,他得把自己老婆的腹部縫合起來,他把老婆抱起來拖著承重的步伐緩慢的朝磚瓦房走去。
他從登山包中找到了針線,他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內(nèi)臟一覽無余的展現(xiàn)給大家看。
半刻鐘以后,他才把老婆的腹腔縫好,他老婆胎盤中的胎兒其實就是娃娃果,這一切就像是天經(jīng)地義一樣。
他們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其實噩夢才剛剛開始!
祭祀石桌
“你們睡吧,我一會去后山看看,我一定要把那個神女找出來,看看那個做法拙劣的東西到底是什么。”高德手握一把水果刀背著旅行包走出門。
而其余的人則回房睡覺了,不,應(yīng)該是回房想事情了,除了張漢在不住的打鼾以外,以及坐在窗前看月亮發(fā)呆的土家巫師的后代之外,只有劉麗麗一個人在床鋪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她不知道為什么躺在床上睡不著,她沒有認(rèn)床的習(xí)慣。
而高德此時正坐在那被鮮血染紅樹根的樹前發(fā)呆,他老婆一個小時前還好好的,現(xiàn)在卻冰冷冷的躺在磚瓦房的地上。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切都是那么沒有章法,希望自己的老婆在夢醒時分可以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他幻想的一切不能發(fā)生,也不可能發(fā)生。
劉麗麗無法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所以她披好了外套朝著樓下走去,盡量不看躺在屋中地板上的王艷,因為此時王艷她睜開了眼睛,劉麗麗又不敢獨自一個人去把她的眼皮放下去,所以她幾乎是閉著眼睛朝著磚瓦房的外面走去。
劉麗麗差點因為恐懼而尖叫,還好她抑制住了,如果她叫出聲或許也不會發(fā)生那種事。
她摸著黑朝著后山走去,四周除了蟲鳴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聲音,她害怕了:“高德,高德,你在哪里啊!”
她不知道一自己走了多久,終于走到了之前發(fā)現(xiàn)王艷尸體的地方,她現(xiàn)在還有點歷歷在目,似乎王艷現(xiàn)在還躺在樹根底下。那里有還一個很大的石頭桌,上邊有一灘血紅的血漬,劉麗麗想起來了這些都是張漢搞得把戲。
“高德,你在哪里???!”
四周沒有人回答,她真的害怕了,他想快點跑回去那間磚瓦房,她后退,繼續(xù)后退,當(dāng)她轉(zhuǎn)身的一剎那一個瘦弱的女人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亂蓬蓬的長發(fā)把臉遮蓋在陰影下,在她要叫出聲的時候,一把鋒利的刀刺進(jìn)了劉麗麗的肚子里,她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除了痛經(jīng)之外另外一種無法忍受的痛覺,也是她最后一點感知。
連捅了3刀,長發(fā)黑影伸出強壯粗大的雙手插進(jìn)了刀口中,雙手用力一拉一扯,劉麗麗還沒有來得及叫疼,便昏死過去,那個長頭發(fā)的黑影把昏死過去的劉麗麗放在天然石桌子上。
它摸索著從亂糟糟的衣服下面掏出了一只雪白柔軟的娃娃果,“噗嗤”一聲塞進(jìn)了劉麗麗的腹腔中。
張漢他突然從夢中驚醒,他心中有種莫名的恐懼,他覺得又有人死了:“麗麗啊,倒杯水給我!”
……
“麗麗!”張漢見沒人回話恐懼感瞬間翻了一番,“麗麗!”他沖向麗麗的窗前,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床,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他慌慌忙忙的跑下樓去,把看月亮的老人也給驚動了,他跺著小步來到門前打開房門:“小兄弟你干什么去?。?rdquo;
“我去找我的女朋友!”張漢說。
“我用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你休息吧!”
老人搖了搖頭,來到窗前看著張漢消失的背影,意味深藏的笑著。
天空翻起了魚肚白,對于別人來說幾個小時前可能是普通的一個夜晚,但是對于這一隊出來探險的人來說是一個可以讓他們記憶到靈魂的一天,他們在這一個普通的夜晚被一個很恐怖的東西害死的。
“麗麗,你在哪里啊?”
張漢的嗓子啞了,他低著頭咳嗽,他低頭咳嗽不要緊關(guān)鍵是他看見了一件極其恐怖的事,自己沒有影子。
“影子,我的影子呢?!”他傻眼了,自己沒有影子,他以為是自己站的位置不對索性轉(zhuǎn)了一個身子,可是轉(zhuǎn)了一圈后連手掌大小的的陰影都沒看見,他開始害怕了……自己死了嗎?
他接受了自己死去的事實,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吃了那口果子后嗓子是多么的難受。那不是裝的。那是真的疼痛,他其實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
“麗麗!”他哭喊著,越喊越是哭的厲害,但是他不曾落下來一滴眼淚,鬼是不可能流眼淚的。
走到那個石桌附近時,他看見一個高大女人背對著他,在石桌上忙碌著什么。
雖然說是女人,只是看頭發(fā)判定的,不過她的體型卻是男人的虎背熊腰,他是個男人,男人的右腿旁有一把很鋒利的野外求生匕首。大腿旁還露出一個頭,那頭是頭發(fā)對著張漢的,他看不見那個頭發(fā)是屬于誰的,可是他不可能認(rèn)不得這發(fā)型是劉麗麗才會梳理的。
“不可能,劉麗麗!”
“張漢嗎?”一個熟悉的男聲由遠(yuǎn)即近的飄進(jìn)張漢的耳朵里。
那個人是高德!
只見背對著張漢的“神女”一只血紅的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fā),用力一扯,露出了干凈利落的短寸,一個慈祥大哥哥的臉出現(xiàn)在張漢的面前。
他害怕的后退幾步:“嫂子和麗麗都是你殺的?”他還不忘問一些問題。
“是的,他們都是我殺的,如果我先殺了麗麗,你跟可能會懷疑我,因為在這里除了我之外沒人可以殺的了她,我老婆懷孕了她不可能跑的過一個沒有任何負(fù)重的女人。”高德嘴角不住的抽搐,“所以……我只能把我老婆給殺了,這樣我才能逃脫你的懷疑,這一背包的娃娃果可都是我的了,而且我也不會孤獨我走了這些錢還不能找到更好的老婆?對了我還給你的嫂子買了一份人生意外保險!”
他拿出劉麗麗腹腔中的娃娃果塞進(jìn)了手中的背包中:“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人,我只要殺了你滅口就可以逃之夭夭了,本來想讓你活幾小時的,可是沒想你已經(jīng)摸來了!”
“你要殺了我?”張漢后退幾步。
他二話不說把刀子抄了起來。
一個大馬步就沖到了張漢的面前,刀子“噗嗤”一聲刺進(jìn)了張漢的身體中,可是并沒有獻(xiàn)血飛濺的感覺。
高德低頭看張漢的腹部,他不禁被嚇得尿了褲子,當(dāng)他抬起頭是一個白如紙灰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張漢他哭了,眼淚就像是膠水一般從他的眼角流下,定睛一看那不是眼淚而是紅色血。
在月光的照耀下,張漢原本雪白的臉被照的更加驚悚可怖。
“不……這是上沒有鬼……不……”他一把抓住裝滿娃娃果的登山包朝著磚瓦房跑去,因為磚瓦房里有一條直通山腳高速公路的小路。
當(dāng)他憑著記憶跑到磚瓦房時,此處已經(jīng)是一些破敗的墻體,和這些動物骨頭的殘害,他看見王艷正躺在廢墟中,她的肚子扁扁的,臉歪向高德死死的盯著他。
尾聲
“呼呼呼……”
高德跑了有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才到山腳下,天已經(jīng)亮了,湊巧山腳下有一輛轎車停在旁邊,轎車旁有一個醉漢脫光了衣服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他回頭看向身后,還好他沒有追上來!
他用車上的鑰匙發(fā)動了轎車:“天助我也!”
他打開登山包,一邊掌握方向一邊數(shù)著娃娃果。
他數(shù)一個扔在后座位一個:“1……2……3…………29!”他吃了一驚,怎么會多了一個?
他也顧不了太多了,便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高速公路旁全部都是看起來挺深的灌溉渠,還沒開出兩公里就看見遠(yuǎn)不遠(yuǎn)處有一大片警察在那里設(shè)卡檢查車輛。
高德害怕了,他可以對付三個人,但是卻對付不了那些警察,他也對付不了那只一直跟在身后若隱若現(xiàn)的張漢,他追來了,陰魂不散。
最后他選擇了旁邊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看起來堅固無比的石板橋,他一踩油門沖了上去,他不知道身后已經(jīng)有一個“娃娃果”慢慢的站起身準(zhǔn)備致命一撲。
他感覺自己回家了,坐在沙發(fā)上身邊坐著一個比自己原配要美麗大方性感的女人。
遠(yuǎn)處設(shè)卡的警察看見有一輛銀灰色的私家車正往這邊開,正當(dāng)要設(shè)置路障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那輛銀色的轎車猛然加速,不假思索的沖向了兩米深的灌溉渠。
當(dāng)警察把墜入灌溉渠的銀色轎車打撈起來的時候,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的車子里裝滿了娃娃果,而且在駕駛室上的駕駛員脖子上則趴著一個嬰兒,看起來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此時正死死勒住駕駛員的脖子。
高德此時并不痛苦,他表情十分享受的注視著給他拍照的法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