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考中狀元的第二年,派人迎接父親王倫去北京供養(yǎng)。十一歲的王陽明也跟著爺爺一起去京城。
他們從余姚出發(fā),一路北上,這天來到鎮(zhèn)江。當(dāng)?shù)氐膶W(xué)士名流聽說來了新科狀元的父親和兒子,便在金山寺設(shè)宴,為他們接風(fēng)洗塵。
酒過三巡,便要吟詩。出于禮貌,眾人要狀元的父親先賦詩??墒峭鮽愑捎诟吲d,多喝了幾杯酒,頭晃了半天,竟然沒吟出一句。
小陽明急了,不就是吟詩嗎?他脫口而出:
金山一點(diǎn)大如掌,打破維揚(yáng)水底天。
醉倚妙高臺上月,玉簫吹徹洞龍眠。
王陽明的這首詩,雖然文字簡樸,卻氣概非凡,境界宏大,既應(yīng)了眼前之景,更有奇巧的想象。眾人都驚呆了,這么小的孩子居然不假思索出口成詩?
有人懷疑小陽明的詩句是他人寫好,預(yù)先讀熟,再臨場顯示才華。于是重新出題,要小陽明以《蔽月山房》為題,再賦一首。小陽明略一思索,又隨口應(yīng)道:
山近月遠(yuǎn)覺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
若人有眼大如天,還見山小月更闊。
這一下,眾人更是吃驚。十一歲的小孩子竟然有這樣的口氣,這樣的胸襟!山和月,大和小,遠(yuǎn)和近,樸素的辯證關(guān)系,竟然從一個孩子的口中吐出。
神童啊神童!前程不可估量!大家都對小陽明交口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