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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薄荷草

十二月的薄荷草
又是十二月,既是一年之終,也是新生。陽臺里那一株薄荷,讓人看著覺得頹唐可又飽含希望的香氣。

還記得六月,薄荷的郁香侵襲了整個屋子;閑靜的午后我邊摘下小小的一片邊滿滿的贊著:“這么一株薄荷竟讓整個屋子充滿了香味!”于是那讓人聞著只覺神清氣爽的薄荷在我摘采過的手留下了痕跡,那是炎夏中清新的滋味濃濃的清涼。

整個夏天,薄荷就想一株不會說話的活潑戰(zhàn)士,在帶著熱氣的夏風中搖曳,把獨特的感覺送給我們,送給夏天。

“一天比一天淡了。”我又一次感嘆到:“如果秋風襲人,更襲草??!”陽臺上到處橫占的綠似乎以薄荷為中心,四周向中間一點一點地縮小。“熱脹冷縮么?”我笑著摘下一片,此時的顏色比六月的深了許多,淡的是香氣。它不再是我的“寵兒”;它只依然在稍稍瑟索的秋風中擺著。

然而,“事情有真的永遠都隨時間流逝的么,還是怪不得風怪不得雨只怪薄荷不夠堅強?”我郁郁地想著,沒有注意到陽臺中秋風依舊,那株綠葉依舊。

我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那頑強的綠。

只前幾天,我打開一瓶藥水,那是薄荷汁水加上一些藥所制成的。看著玻璃瓶中隨著我手部?;蝿拥乃?,剔透得像飛揚的風鈴,惋嘆:“陽臺上的薄荷,六月也有這么誘人的。”心中忽然一動,疾步走向陽臺:是綠!

像黑白相機中詭異的彩色畫面。我竟被震驚了許久。是那樣的綠,顏色綠道黑般依然不倒下的綠。我只著短衫在冷峻的風中抖如篩糠;心懷欣喜的同時又有一絲落寞:薄荷竟比我還有活力。

十二月,年終又是一年初。我斷不能如同戰(zhàn)場凱旋的英雄一般勇敢,但是,做一株薄荷草業(yè)是光榮的。它有視死如歸一般的勇敢,盡管要等待許久才能迎來最香的六月,但綠,不會放棄。

十二月的薄荷,明年六月,我們一起發(fā)出最濃郁的香氣。誰都會有六月的那一天,只要不像碎殼蝸牛一般。有些永恒,依舊會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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